天水冰山录_宴安鸩毒(嘉靖再起不能/剧情N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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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安鸩毒(嘉靖再起不能/剧情N身) (第1/2页)

    分娩之后,严嵩不吝仙芝灵草让李时珍给严世蕃调理补养。自去岁腊月算起,严世蕃托病半年久治不愈已经让朝中人心浮动。严嵩就只这么一个独苗儿,若真夭折早逝,严党的拥趸难免起心动念自寻后路,所以必须要尽快让人们见到一个全须全尾的小阁老。

    半年足以让世事演化多端,何况嘉靖见了女儿心早已软了一半,他觉着这孩子和思柔初生时很相似,女儿可以回来,破镜何不能复原?尤在他拿了严世蕃托人送回的那枚紫石英戒环时,颇以为严世蕃已经吃了教训,正和他闹的是江梅妃谢赐斛珠的把戏,更觉怜爱非常。

    于是端午翌日,一道为严世蕃右迁工部侍郎的恩旨就送抵严府,传话的黄门是吕芳,严嵩一颗心放到底,含笑引吕芳去见世蕃。

    严世蕃缩在被子里半睡半醒,看着吕芳捧来的螺钿漆盒,左思右想并不晓得嘉靖还有什么大礼送他,指尖一推盒盖,却见满目珠玉宝石皆打造成了他喜欢的华丽繁复式样,其上是一张图纸并一枚珠纹粉蜡笺。

    图上是丽谯雕梁一座宫殿,规划在西内的兔儿山侧,严世蕃眼珠一转不知嘉靖老道又发什么疯,将任命与工程差事一并送过来,难不成是非要给他月子里找点活干?

    他取来笺子,上面却是嘉靖亲笔引了柳永的句子:属和新词多俊格,敢共我勍敌。潘妃宝钏,阿娇金屋,应也消得。

    “……”严世蕃觉得自己肚子疼。

    朱厚熜,是你有毛病还是你觉得我有毛病?你塞了紫石英戒指让我流血、用鬼画符叫我生不下孩子,现在若无其事下聘礼、贮金屋?——还是让我自己领着工部做,花我们严家搜刮来的钱,在你窝边造个金笼子再自己走进去?!我要造金屋难不成不会让鄢懋卿去给我贪?

    还有,什么与你竞敌?你也配说这种话,自己写篇青词来给我看看?又则,潘妃、陈后哪一个有好下场了,抑或是柳三变写的这个歌姬?

    严世蕃无端受辱,产后本就气虚血瘠,一时眼前昏黑,扶着额就往严嵩怀里倒。吕芳偏以为他是被帝王深恩动容得狠了,忙宽慰道:“小严大人不必急,万岁情知您身体不便亲自谢恩——”

    “拿纸笔!”严世蕃忽然从头晕目眩里出声,执笔在薛涛笺上即写道:骨骸入其门,精神返其根,人主既如此,我存何必金屋受覃恩?

    严嵩毕竟年事已高,眼有老花不能看清,也以为严世蕃所写无非是《谢赐珍珠》之类幽怨推拉之语。小儿女情话闹娇,且随他去。

    吕芳不曾念过列子,粗略一看,此句也实在与何必珍珠慰寂寥谋辞相似,便敛在袖里交还嘉靖。

    “严世蕃他得了失心疯?”嘉靖拂袖带下桌沿的珐琅真龙笔洗,彩瓷在金砖上落得粉碎,近人中涓皆战战而跪。帝王的怒火在沉默中压得穹顶寸寸降低,吕芳的前额彻底挨在了地面。他矮成地表一线的视野里只有嘉靖沉重焦灼的脚步踱着往复,良久之后,嘉靖喃喃几句:“我要见他、叫他来见我……”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高声叫道:“来人!”

    吕芳才要唱喏,此刻最不愿听见的声音却媚曼而悠闲地从殿门飘过来——“来、人?”

    严世蕃斜首立在暮色中,尽管看不清楚,但吕芳觉得他在笑,因为他的声音带着餍足的笑意:“我已经到了。”

    嘉靖死死盯着他,滔天的怒火在严世蕃缥衣下无缋的素白衬裙曳曳间烧得愈盛大也愈静。

    他觉得严世蕃走路的样子不好看了。撑着还明显隆起的腰,而且好像有些跛,透着无从遮掩的外强中干。即使嘉靖口中说得威严:“你现在都敢擅闯西苑了。”可手上一动,还是挥退了殿中侍候的人。

    “你刚刚下了旨说要见我,什么擅闯?”严世蕃走近了他,“我只是预先知道你一定要召我而已。”

    嘉靖最讨厌他这副桀骜不驯模样,用手用力箍住严世蕃的后腰把他往怀里一扯,肌rou的记忆先告诉他,严世蕃身上蒸发掉了一层薄薄的rou,他隔着绫罗也能摸出脊椎的骨节骨隙。嘉靖怔了怔,下意识去打量严世蕃近看更加苍白的面容。

    妖冶的异瞳淡淡平视着他,语气文弱漠然:“孩子,还给我吧。”

    是赶尽杀绝还是骨rou相依?嘉靖一时也吃不准严世蕃的所想,他只是注视着这双眼睛,想到寓言故事里孤身进入人居寻找幼崽的母狼。

    “东楼……”嘉靖放柔了声音,手掌摩挲着削瘦的肌骨,想到严世蕃产后不过四五天就急着栉沐面圣,他心中又痛爱疼惜起来,侧过头去用嘴唇沿着严世蕃脖颈细腻肌肤啜吻亲香,将人往龙椅上压:从前生阿媛后没几日严世蕃也受了他的宠幸,只不过出了些血而已。何况今日严世蕃能自己稳稳当当到西苑来,怎么会有不行?

    他的手滑过掌下微微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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