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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 (第1/1页)
怀岭蜷缩着身体,藏在稻草堆里一动不动。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他不胜寒地打了个哆嗦,裘皮衣早在被俘后叫人扒了个干净,他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方才慌乱逃窜时摔了一跤,又撕开了一大道口子,此刻别说御寒,就连遮体都勉强。 四周脚步声不断,成列士兵骂骂咧咧地跑过。 “干他娘的,那小皇子我可是见了,一个弱崽子,能跑到哪里去?” “赶紧找吧,刘校尉点名说了,这人是要送到将军帐里去的,要是放跑了,咱们都得完蛋!” “别是被哪个没眼色的看上,给藏起来了吧……” “cao,你还别说,那身段姿色,第一眼就给老子看硬了,也就这越国的水土才能养出这样的美人。” “等将军玩腻了……” …… 怀岭侧耳听着步子远了,才咬着牙从草堆里探出了头,一张小脸青白一片,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被气的。从小娇生惯养的皇子没受过这样的罪,被人当个下贱的玩意儿般肆意议论,乌溜溜的眼里滚出泪水,他抬手给抹了,忍住心中酸涩,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两国交锋,金城鏖战数日后沦陷,北国铁骑转瞬席卷而入,城中除去百姓,剩余战士将领三十一尽数为俘,孙将军叫人护着他跑,没跑成,在郊外就给截了回来。姓刘的校尉认出了他的身份,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当晚就拎出了俘虏堆,扔进了军妓帐子里,说让人好生调教调教,他趁人不备跑了出来,谁知还没半刻的功夫,满营的人都开始搜罗他的踪迹。 这里是北国的扎营处,南边十里之外就是越国的防线,他得有一匹马,再寻个好机会…… 他必须得回去! 距离被俘已过去整整两日,其他人生死不知,他势单力薄不敢贸然试探,唯一的办法就是保着命回去报信。再者他身份特殊,一旦被北国作为筹码放上谈判桌…… 怀岭紧了紧身上那点可怜的布料,眼泪刚一往下掉就被风吹冻在了脸上,他打着颤望着远处篝火的光,借着草堆的遮掩,蹑手蹑脚地摸到了一顶帐子后。 柴火的噼啪声传入耳中,他搓着手哈着气,似乎暖和了那么一点,帐子里人声依稀,却是听不大清。一股烤羊腿的香气飘过来,怀岭咽了口唾沫,心里泛起一丝绝望。 逃跑说得轻松,可他现下连件御寒衣都没有,更遑论防身的武具、供以驱使的良马……北国的高头大马不比越国,性子极傲极烈,就算他有命冲到了马厩,怕也没命上那马。 他想着,心里头越发悲苦,鼻子一酸,不自觉地溢出一道轻微的呜咽声。 帐里的人声倏忽停了。 怀岭没察觉,他又抹了把泪,小心翼翼地起身,打算挪个地儿。 风声突然大了。 咔擦—— 枯枝被人踩断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炸起怀岭全身的警惕,他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就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分明就是朝着他这个方向来的! 他顾不得什么马不马的了,拔腿就往边上跑,可脚早已冻得没了知觉,步子一跨就是一个踉跄,那衣物的口子似乎又撕开了一些,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眼前却在此时骤然投下一道阴影,几乎将他整个人都罩住了。 那人高大极了,许是刚从帐子里出来的缘故,浑身上下似乎都带着灼人的热度,怀岭被他一碰,当下就打了个哆嗦。 他像只猫崽子一样被轻而易举地拎起来了。 男人的五官很深,有种刀割般的硬朗,带着鲜明的北国特征,那黑沉沉的目光往他脸上一刮,比北风还要冷冽,怀岭发着抖,看见男人眉梢微妙地一挑,眼底浮现一丝兴味。 “新来的军妓?” “放开我!我,我不是……” 他悬在半空中,扑腾着没个落处,只好去抓男人拎着他的手,不想这样一来,里衣的裂口就彻底敞开,露出了圆润的肩头和白皙的胸膛。 “穿成这样在军营里跑,不是军妓是什么,小东西,你是怎么逃过来的?”男人嘴角一翘,方才那沉肃的神情就像面具一般被剥离了,换上了一副戏谑邪气的面孔,他拇指在怀岭颊侧重重一擦,留下一道深重的红痕,“瞧瞧,眼眶都肿成桃了,真可怜呢。” 怀岭被他这堪称放肆的言行吓愣了,反应过来就要踹,却被男人兜住腿一把扛了起来。 “横竖都到这了,小东西,进来给你大将军泻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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