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笼玉锁_三十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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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第1/2页)

    三十九

    楼月璃吻着玉鸾的额头,他的香味撩人,他的呼吸灼热,他的呢喃魅惑,编织成一片天罗地网,使玉鸾只能俯首称臣,再度被捕捉折翼,成为另一个男人掌中的金丝雀。

    玉鸾已经很疲累了。无论是谁也好,只要能够给他一个家,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让他知道他并不是无根之木,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靠在楼月璃的胸前,无神地看着长瓦檐廊下的洒金梅,那一树铁骨红梅还是当年他们初遇时的宝香薰彻,任由风吹霜打却始终不低头,一如他们的情热,不曾被严冬冷却。

    兜兜转转,玉鸾还是回到楼月璃的身边。

    许多年前,当晏怜绪在宫粉梅下初次看见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孩子时,他手里的红线已经被对方牵引,再也难以解脱。

    经历多少悲欢离合,阴差阳错,红线绕了那麽多圈,还是深深地系在他们的指尖之间,从来不曾断开。

    寒龙振鬣,云涛无际,雪愈来愈大了,厚重的积雪深深地掩埋楼月璃和晏怜绪并肩前行的脚印。

    楼月璃把晏怜绪安置在客房里,客房布置得极为精致,玉鈎斜压小珠帘,花下两枝银烛,四抹菱花碧纱橱後的黄梨木高腰圆几上放着嵌琉璃双耳黄铜香炉,正是兽炭红炉暖。

    客房准备得如此妥当,楼月璃似乎早就料到今天晏怜绪会住在这里。晏怜绪安静地坐下来,低头看着碎金海棠纹铺地,眼泪渐渐乾透,却始终默不作声。

    楼月璃弯身亲了亲晏怜绪的额头,轻声道:「我还要出去收拾残局,你等等我。」

    晏怜绪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楼月璃的话。

    楼月璃正要转身离开时,晏怜绪却猛然竦首,定定看着他的修长背影,脱口而出地问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闻言,楼月璃盯着晏怜绪,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意,连脸颊上的酒涡也变得如此刺眼,他傲慢地道:「我说过的,你最後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晏怜绪别过头去,一言不发地看着镇窑彩釉石榴瓶。

    听到关门声後,晏怜绪才迟疑地回头看着碧纱橱隔心上的镂空菱花纹,刚才在大雪中跟楼月璃拥抱的感动如同雪花被暖风溶化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很清楚,或许他在楼月璃眼中不过是一件沥血叩心的战利品而已。

    可是晏怜绪已经无路可退,楼月璃是如此处心积虑,为了得到晏怜绪,他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撕开晏怜绪心底深处最难以磨灭的伤疤,揭穿曲雪珑的骗局,丝毫没有顾及晏怜绪的颜面,彻底断绝晏怜绪的退路,使他只剩下一个选择。

    正在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晏怜绪以为楼月璃回来了,但转念想起这人是从来不敲门的,便想着应该是下人来了,只随口应了一声—他实在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一箭霜风吹绣户,只见曲清淮站在门扉前,怯怯地看着晏怜绪,插着纯金螭虎钗的乌黑发髻上也沾上雪片。她外披大红素花缎披风,里面穿着浅凤仙紫交领棉袄,双手交叠在隆起的小腹上,白毛滚边的锦袖里隐约可见镂空雕花紫铜袖炉。

    晏怜绪神色复杂地看着曲清淮,曲清淮之前应该不知道这些恩怨,但此刻他也没有心思像往日般对这无辜的少女假以辞色,只不冷不热地道:「进来吧,外面寒冷,你不宜久站。」

    「刚才月璃跟我说,我不该来找你的,可是……」曲清淮合起门扉,她一手扶着笨重的腰身走到晏怜绪面前,突地噗的一声跪下来。

    晏怜绪立即站起来,他沉默了一阵子,才道:「你不必如此。」

    「我是为了爹爹和哥哥向你下跪请罪的。」曲清淮眼眶一红,啜泣道:「我问过哥哥,月璃说的也是真的,是我们曲家对不起你,爹爹害了你的家人,哥哥……竟然骗了你那麽多年……」

    曲清淮的话无异於雪上加霜,聒噪的哭声更是使晏怜绪厌恶。他扭头不看曲清淮,却依然感到满腔痛恨快要从胸口迸裂出来,他冷冷地道:「够了。」

    「嫂嫂……不,晏公子,我们曲家欠下你许多,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们,但请你受我一跪。」曲清淮凄然欲绝地道。

    青烟频爇,隐约窥见晏怜绪的眼神愈来愈阴翳,他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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