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之灾_训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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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狗 (第1/2页)

    「疼痛永远是训狗最好的方法。

    当你的狗———好吧虽然他不是你的狗,向你露出牙齿的时候你该怎么办?

    掰断他的牙齿,给他一点教训尝尝。」

    “你似乎从来没摆正过自己的位置,维尔维特。”

    有着一头白发的男人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嗤笑,面露嘲讽地盯着眼前因无法撑起自己而一次又一次重重跌到地面上的男人,一头墨绿色的长发被血污沾染,像是被刻意刺上繁复绣纹又被粗糙浆洗开线的墨绿色流苏挂毯,被刻意摔碎的玻璃古典杯,被精心烧制的花纹在此刻被随便摔打在地破碎一片,边缘处闪着锐利的光———但这只称得上是负隅顽抗。翡翠色的瞳孔饱含着恶意和不甘,直挺挺地刺向对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是的,维尔维特是清醒的,但清醒的受难往往更能摧毁心智。

    维尔维特被迫跪伏在地,用力地啐了一口血沫,眼底的属于仇恨的浪潮翻涌过,却什么都不能带走,连海岸上的脚印都带不走的,孱弱的水流。

    “滚开,桑赛特Su!你———”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掌掴,与随之而来的是昏天地暗的失重感和爆发般的耳鸣,短暂又漫长的失神,像是一部烂俗三流电影刻意用来营造深度的升格镜头。他被抽得踉跄,歪斜着脑袋久久无法回神,被遮盖的神情覆盖上墨绿色的卷曲波浪,像是缠绕上藤蔓的篱墙,在阴凉的夜晚下不得不藏匿起白日里骄矜的模样。但即便如此也没能逃过被对方用手指紧抓发根粗暴提起的命运,他被强硬地提起,不愿顺从的脊背向下弯出弧线,像一把精心打造的猎弓,但却是被恶意折断的。一双暗沉的雾白色眼瞳不加掩饰地打量这条被渔网捕捞上来的、仍在挣扎着的、还妄图回到海洋中的鲨鱼。看他破了相的脸,看他憎恶的目光,看他的仇恨他的不堪他的屈辱,就像是天际线边最冷色的黎明,毫无怜悯地给予维尔维特最屈辱的审视。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

    “愚蠢也得有个限度,维尔维特,”

    掌下的力度猛然收紧,逼迫手中的恶犬乖乖昂首露出脖颈,雾白色的眼睛像是笼罩在疫症中的的城镇,平静地显露出一种死亡的残忍,那是由无数亡者流散出的雾,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桑赛特,我是桑瑞兹sunrise,特奎拉·桑瑞兹,虽然和那个白痴一个名……”

    鲜有生机的目光像是厚重的帷幕一样落在维尔维特的身上,睥睨着他狼狈的模样,为他的动荡敲响晨钟,漫不经心的冰冷话语中是微微一拧就会流淌出来的威胁,低附在那缀满银饰的耳鳍旁,轻声细语像是尖牙中藏有猛毒的蛇嘶嘶的吐信,蛇白色的鳞片沿着鳍的肌理冰冷地与其相互厮磨。

    “不过我和他可不一样,要是再敢叫错名字,你大可以试试后果,婊子。”

    毫不怜惜地扔开可怜的男人,就像是随手扔走一颗腐烂的苹果,任他顺着力量倒在一旁,踱步到他岔开的两腿间,坚硬的如同大理石般的靴尖在维尔维特不懈的诅咒中踹向他柔软的腿间,毫无疑问,这带来了尖锐又剧烈的疼痛,朗姆痛苦地试图夹紧双腿,却被一次又一次轻而易举地扯开,被迫耻辱地敞开,就像是方便入侵者下一次的玩弄。

    “我都快忘了,这很失礼吧?”

    与桑赛特几乎无异的脸咧开一个嘲讽的笑,他在享受维尔维特的痛苦,仿佛这是滋养他欢愉的温床,他用讥讽的目光打量脚下这位年长的男人,享受着他从伤口中汩汩流出的鲜血———混杂着海洋的咸腥潮湿,他是被胁迫的海洋,是被强迫停歇的浪涛,发出细弱的抗辩但却不被理会。

    “毕竟对一位‘女士’来说这很下流对吧?”

    在放肆的调笑中又是一记重踢,钻心的疼痛如同升腾起,连带着本能性的干呕,维尔维特蜷缩起来试图保护自己柔软的胸腹,但那是无济于事的,因为桑瑞兹总会不厌其烦地把他扯开,一遍接着一遍地用凶戾的力道惩戒着在衣物下红肿的阴阜。哦,难言的痛楚,沾染yin荡气息的惩戒,那还算得上是惩戒吗,还是说是一次对不乖顺的犬的暧昧训诫?

    “我管你是谁!你他妈放开我,你放开我!”

    翡翠色的眼睛像从高处看下去的海上波浪,像绿宝石,像云雾到来之前青翠山岗上的太阳,但翠玉之中藏着绿焰,山中囚着太阳,这源于他用仇恨去燃烧,可惜这除了让他变成余烬外再无二用。房间狭小逼仄,灰尘在直投下的柱状灯光下呈现出一种颓败的翻飞,像是褪色滚动的星辰,失去了夜空的庇佑只能颓落地打着旋儿飘落,落在地面上,落进眼睛里,这件房间是牢笼,是柔软的牢笼,厚重的灰色毛毯在不知为何物的家具上铺陈,概括出笼统的形状,过长的尾梢拖拉在地面,摆出波浪型的褶皱像是鱼尾荡出的涟漪,但那又是什么?它又在哪里游弋?吐息中满是尘土的味道,陈旧拖拽着腐朽,腐朽撕拉着颓败。维尔维特挣扎着,像是垂死的凤尾鱼在生命最后一刻用华丽柔软的尾在水面上拍打出的水花,细小卑微只剩下一句文人酸腐的赞赏。但桑瑞兹只是安静地看着,事不关己的态度激怒了自不量力的维尔维特,但身上的疼痛让他的愤怒变成了不安的扭动。

    “别碰我,渣滓、有什么区别?!”

    不经思考的一时口舌之快总会招致灾祸,朗姆从来没幸运到避开祸难,从始至终。他不幸地用将火柴丢进了干燥的桦木柴垛中,在木白上涂抹上一抹火红,燃起的熊熊火焰终究是蔓延到了他的发梢。后腰骤然承受了满怀憎恶的一下重击,汹涌的疼痛袭来像是怒号翻滚的铁灰色浪涛,拍打在他线条流畅的脊骨上,像推倒一只瓶子一样带来了一阵摇晃瓶中黄豆似的蜷缩和痉挛。踩上匍匐脊梁的靴底上氧化了的血呈现出一种未经踏足的荒原土地般的红褐色,唤醒了沉睡着亘古不变的野蛮。不带有半分怜惜地拧过后颈的皮肤,留下一片扯碎丝绸一样的丝网状血痕。

    “当然有区别,维尔维特,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没他那么娇纵你。”

    在得到身下人吃痛的吸气声后才算满意地蹲下身,嫌弃地扯过他缀满硌手首饰的长发根部,炽热的鼻息打在彼此的面庞上,但除了嫌恶并不能包括任何情感,在片刻的死寂对峙后,桑瑞兹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真恶心,维尔维特,你们两个都是。”

    「疼痛固然重要,但驯犬的技巧

    在于鞭子和蜜糖的并行

    适当给他点好处,让他依赖你」

    如果是厌恶的话,那为什么还要接吻呢?烟草的苦涩和酒精的辛辣一同纠缠,像是织娘膝头的亚麻纺线,在壁炉旁暖洋洋地纠葛不清,舌尖碰触过锋锐的尖齿,侵略过湿冷的口腔内壁,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出啧啧的暧昧水声。

    那厚重的经书上写了的———那卖耶稣的,给了他们一个暗号,说:"我与谁亲吻,谁就是他。你们可以拿住他。"

    分开时的迷离,仿若是情人间的意乱情迷,但虚假的内核却是彼此心知肚明的。虚假的背叛的不可赦免的,起始竟仅是一个吻。

    那经书写了的———犹大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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