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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患难与共 (第3/3页)
冷汗,连声道谢,这才带着众美人落荒而逃,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庙内终于算是安生下来,但几人察觉到杨戬与沉香之间气氛微妙,也不好贸然开口。 刘彦昌方欲言语解释打破沉默,便见沉香朝着众人拱手行礼,继而变出玉帝所诏圣旨,道:“沉香带陛下诏令而来,昊天有命,请二郎真君与诸位圣众听旨。” 杨戬动作稍顿,目光长久在沉香面容上停留,而不看圣旨一眼,关于这圣旨从何而来,又是何内容,他心知肚明,故而在缄默片刻后,施礼作揖道:“小神听旨。” 沉香刻意避让开他这一礼,再将圣旨交到逆天鹰手上,道:“还请逆天鹰将军宣读。” 逆天鹰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他的用意,虽说见圣旨如面帝圣,但沉香也不能真让这几位嫡亲长辈朝他低头弯腰。是以逆天鹰奉旨宣读,沉香行至众人之间,与杨戬等分列听诏。 “玉皇上帝,诏曰:司法天神杨戬,矜此群生,爱育黎首,不惜身命,欲令济安,虽有禁令,其弊短存焉,诸卿屡谏,朕亦心镜,自改其阙,可即颁下天曹,毋更迟延。今乃际会之期,朕诏天玉宸赴尘,佐司法天神以靖兹灾,钦此。” “小神接旨。”杨戬双手接过圣旨,圣旨甫一入手便化作金光钻入了他的衣袖。 刘彦昌多日不见儿子,此刻却也顾不上叙旧,而是提醒旁人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旁边的厢房休息吧。” 哮天犬难得有一次眼力见,忙搭茬道:“是啊是啊,咱们快走吧!” 直健迷茫道:“休息什么?你们晚上不是都不睡觉的吗?” “闭嘴!”逆天鹰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废什么话赶紧走!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把你踢出去?!” 直健揉揉肩膀,觉得他这番话有些熟悉。 逆天鹰说罢,便把直健拖了出去。 哮天犬跨出殿门,有意将大门阖上,却被刘彦昌制止。刘彦昌按住他的手腕,低声道:“开着吧。” “哦……我知道了!” 少时,众人陆续而出,偌大的神殿里只剩杨戬和沉香舅甥两人。两旁烛火忽明忽暗,沉香与他对立相望,于他来说,二人上回见面不过是在早间晨时,可对杨戬来说,他们已分别半月有余。 沉香动了动唇,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从何说起,就在他踌躇不决之时,面前人影忽然逼近迫使他退至墙角,继而脊背被拥揽,脑袋被捧起,唇齿被攫取,急切、热烈又饱含相思之苦的吻像一团guntang的火,裹挟、焚烧着他的四肢百骸,他快被对方的情意吞没,但他却愿意做那扑火飞蛾,懵然须臾便用力圈住杨戬的背,用他教给他的招数回应着。二人唇舌相互濡湿,忘情拥吻,全然不顾这里是神只庙宇。 但神明在天,若有灵焉,必当垂鉴。还请沉香太子加惠怜悯,宽恕这对有情人。 吻罢,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息仍在激烈交缠,杨戬用指腹拭去沉香唇角的涎渍,“想你”此类的话才将出口又被打回腹中,只一句:“这浑水你不该来蹚。” “您说我不该参与其中,那您为何要调动玉宸军?为何要将这些功德推到我身上?这些兵将听候您的差遣,等东窗事发玉帝先拿您问责,这么多人他也没法全部发落,到时候您就能只身顶罪了是吗?您不要圣旨安心,是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扛,哪怕是天砸下来您也能把它扔回去。”沉香一直听他的话,却也有自己的一番主意,“我知道玉帝固执,最不易更改天条律法,您是想趁此机会逼他同意诸仙协商完善的律例,可这世上的谋算,没有任何一件能有十成把握,或是棋差一着,或是风云变幻,您是在拿自己开玩笑!您又行那以身涉险之事!玉帝巴不得让您栽个大跟头,您还自投罗网,岂非让他称心如意!上回高淙那事他说不定已经记了您一笔!您却还……” 话音未落,杨戬便默不作声地将他嵌入怀中,温热的怀抱和强悍的力道锢断了他的话匣。杨戬用下颏轻轻磨蹭他的发顶,无声叹息随风而去,“你竟想了这么多,舅舅竟让你想了这么多。” 沉香此刻像是个哑了的炮仗,火气闷在肚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得嘟囔道:“我现在要是还和十几岁时一样没心没肺,那成什么样子了?”他安然靠在杨戬胸膛,默然许久,继而道:“话虽如此说,但我知道您是迫不得已的,无论如何您都不会弃百姓不顾,所以我来了。舅舅,我明日便会离开,和逆天鹰叔叔在长江中下游一带治理旱情。” “什么?”杨戬心中显然是不同意的,才会如此反问。 沉香再次重复一遍适才的话,并道:“大旱一年,观期三年,我四年里会跋涉各地,等旱灾彻底结束,再回转天宫。” “不可!”杨戬一口回绝,态度严肃坚决:“旱情势态严峻,你要面对的不仅是自然之灾,还有人为之祸!大小官员商贾会为一己之私形成梐枑,心术不正的流民会因种种缘由内起大乱,甚至勾结利欲熏心之徒双双得利,连我们自己手底下的人都难免不会有偷鸡摸狗之辈,你一人辗转他乡,定会应接不暇!”他直言相告,不容拒绝,“沉香,你要留在凡间已是舅舅做出的最大让步,你必须片刻不离的跟在舅舅身边,只有如此,旁的事舅舅才放心让你去做,你听话。” “说到底,您还是觉得以我的能力根本办不好这些事!”沉香不服气道:“这样有什么不好?旱灾一年,多地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如此也节省时间。我单独去勘查又如何?我还能永远生存在您的羽翼之下,做着差不多的事情停滞不前吗?您不是一直最讨厌这三个字吗?” 杨戬阖目轻叹,复又睁开,道:“舅舅不是这个意思,舅舅只是……”他直视沉香倔强的双眼,忽然就xiele气,妥协道:“也罢,舅舅便依了你这一遭,但等大旱结束你就要功成身退,三年观期无需你在此,你还有本职之责,不要顾此失彼。” 沉香才要出言相辩,便被杨戬一句话堵了回去,“沉香,舅舅如此纵你已至极限,你若再得寸进尺,舅舅有的是法子将你锁在真君神殿寸步难行。” 他拿出长辈的架子压制,沉香脾气再怎么倔也知道不能再同他蹬鼻子上脸,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毕竟在这类事上他从未能拧得过杨戬,纵使杨戬对他极尽疼爱,二人说到底也是舅甥父子,岂能一再触碰长辈的底线惹他不快,见好就收便罢。 话虽如此,沉香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杨戬见他垂头丧气,冷硬的眉眼顷刻柔软下来,他单臂托起沉香的臀部将其抱起,让他不必仰头便能与他平视,他倾身过去,小心翼翼地亲吻他低垂的睫羽和耷拉着的唇角,似乎是在用这个动作道歉,“舅舅话说重了,对不起。” 沉香又高兴了,埋着脑袋偷笑,摇头道:“我知道舅舅是为了我好。” 杨戬轻笑,笑意逐渐蔓延扩散,连眼角都乐出了细短的纹路,他在沉香前额落下缱绻珍重一吻,心中又惴惴不安起来,故而语重心长道:“明日离去前同舅舅说一声,不要不辞而别,好不好?”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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