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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3页)

    「公子,这边请。」何总管略一欠身,领着胡彦直直穿过外堂,沿着回廊向中堂走去。

    跟在後头的胡彦环顾着身旁的一梁一柱,不禁咋舌於宁王府的堂皇气势。虽说陇西胡家家业深厚,胡彦对於深宅大院、亭台楼阁并不陌生,但这里却与他所见过任何富贵人家的府邸全不相同;即使有着碧瓦朱檐、丹楹刻桷的富丽外表,可是宁王府不只没有一点豪奢的感觉,反倒有种肃然静穆的气氛。就连府中人士也是如此;别说此刻领路的何总管,就连方才在前院与外堂遇到的几名佣仆,那恭谨温文的举止与平和恬淡的神态,b起寻常秀才、举人之流也是不遑多让。

    仅仅一门之隔,宁王府内外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只怕是谁也想不到的。但要说这里b剑拔弩张的门外安全,胡彦可一点把握都没有──他本能地觉得,隐藏在这风平浪静的表象之下,他将要面对的凶险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消一个不小心,後果便是粉身碎骨。

    想到这里,就连四周的空气彷佛都沉重凝滞了起来。胡彦下意识深x1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却不知自己背脊上的Sh滑,究竟是因为方才与侍卫们点到为止地换了几招,还是因为这府邸内b人的压迫感。

    而胡彦没有察觉,走在前头的何总管也跟他一样,一身内衫早已被汗水沁透,只是相较於他心中的忐忑,何总管脑中的念头却是「幸好」。

    几天前五位侍卫头领回府禀报王爷,说是见到了「青痕」,还说持剑者不日便会亲自来访。从那时起,何总管便留上了心。幸好如此,所以一听到门口侍卫报告有人持剑y闯宁王府,他便立刻冲了出去,才及时阻止了一场恶斗。

    嘿,说实在话,那些个侍卫就算有什麽损伤,也是活该,谁让他们这麽不长眼,居然敢跟公子刀剑相向?万一让公子受了伤,王爷怪罪下来,又有谁能担哪?只是……

    何总管偷瞄了一眼,这公子虽然也是气宇轩昂,颇有剑眉星目的俊朗风采,但容貌却与「那两人」全无相似之处,更没有「那两人」温润秀雅的气质。

    这让何总管不禁有些怀疑,这位公子是否真是那位「公子」?但如果不是,「青痕」又为什麽会在他手上?

    算了,反正不论他是谁,既然「青痕」在他手上,只要把他平安地带到王爷面前就对了。何总管站在中堂前躬身一揖,朗声道:「禀王爷,有位公子身佩青痕前来求见。」

    「青痕?」门内传出的声音带着惊喜,随即催促道:「快快带他进来。」

    「是。」何总管抬脚跨进门内,然後示意胡彦跟上。

    宁王府的中堂并不特别大,六张太师椅在左右整整齐齐地排成两列,而端坐於中央主位之人白面长须,身着素净缎袍。袍上张牙舞爪的银织锦蟒,不但彰显了此人的尊荣身分,更平添一GU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人当然就是宁王。

    「草民胡──」

    胡彦走进中堂,一见到宁王,正屈膝yu跪,却冷不防被宁王一把托住了肩膀。

    「不必多礼。」宁王面带笑容轻轻扶起胡彦,转头吩咐道:「何总管,着人沏壶茶来。」

    何总管伺候宁王多年,岂有不识宁王脸sE的道理?当即垂首称是,退了下去,只留下一脸惊愕的胡彦。

    他一进中堂倒头就拜,距离主位少说也有十来步,而前一刻还端坐如山的宁王,居然一眨眼就站到了自己身旁?看宁王温和的眼神举止,显然并不是特意显功夫来着。这般身手,只怕就连师父都有所不如!

    「谢、谢宁王。」胡彦结结巴巴地说道。

    乍见如此高手,他的心情就像原本已经绷紧的弓弦又挂上了一只万钧重锤,但是更出乎意料的还在後头──

    「呵呵,青──不,」宁王顿了一顿,改口道:「你娘可好?」

    什麽?

    胡彦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人一开口就问候别人母亲的?但宁王问话,他可不能不答。

    「承蒙王爷关心,」胡彦拱手称谢道:「家母一切安好。」

    「好,没事就好。」宁王伸手拍拍胡彦的肩膀,「坐吧,别站着说话。」

    「谢王爷。」

    胡彦再次谢过宁王,便在左首第一张椅子坐下。而宁王回到主位上,欣然笑道:「以你我的关系,不必如此客气。只是我实在想不透,你怎麽会cHa手湖州八盗这档事?莫非你爹又看破了我的布局?」

    听到此处,胡彦恍然大悟,宁王想必是错把自己当成素馨了。

    不知素馨的爹娘与宁王有何关系?宁王口里说着「你爹又看破了我的布局」,却没有一点沮丧或不悦的神情,反倒像与好友对弈斗智般地怡然自得;再加上方才宁王一开口便问候素馨的母亲,想来三人之间应该关系匪浅。只是既然如此,宁王又怎麽会把自己错认成素馨呢?胡彦实在不明白,但眼下还得先把自己的身分解释清楚才是。

    「禀王爷,此事起因於湖州八盗盗取我家马庄百余匹良马,草民一路追迹而来,因缘际会之下,受人之托,持此剑前来求见王爷。」

    既要点明自己并非素馨,又不好直接指出宁王认错了人,胡彦字斟句酌,小心翼翼地说道。而宁王这般JiNg明之人,当然立刻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马庄?」宁王脸上一僵,皱起眉头,方才的亲切笑容瞬间消失无踪,「你是何方人氏?又是谁给了你这把青痕?」

    看宁王眼神中的厉芒一闪而过,胡彦心中打了个突,答道:「草民胡彦,陇西人氏。这把长剑是一位姑娘转交在下,好教在下得以此剑求见王爷。」

    「一位姑娘?可知她的姓氏?」宁王沉声问道。

    「姓方。」

    「姓方,姓方。」宁王闭起双眼,冷峻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一些,「好。你说青痕是她转交给你的,可有凭证?」

    凭证?

    「有。」胡彦眼睛一转,从怀中掏出那纸密封的信,双手承上,「方姑娘留下这个,说要在下面呈王爷。」

    「好。」

    宁王不假思索地接过信,当场拆了起来。

    「……古人尝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然文固可禁,儒可禁乎?武可禁,侠可禁乎?

    「……取之以仁义,守之以仁义者,周也。取之以诈力,守之以诈力者,秦也。以秦之所以取取之,以周之所以守守之者,汉也。秦祚十余载,汉祚四百年,皆不及周也,盖诈力不及仁义也。今公yu以诈力而取天下之太平,得之难而失之易也,望公三思……」

    宁王点点头,长叹一声,脸上同时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好似混杂了疲惫、了然、还有一丝怀念,「好、好。二十年前你如此劝我,我放了你,还给了你青痕。没想到,过了二十年,你不惜拿出青痕,还是执意用这番话劝我吗?」

    他阖起手中书信,纳入怀中,转头看向胡彦,说道:「你手上的那把青痕,乃是宁王府家传宝剑。二十年前,本王曾经立誓,持此剑者,有罪不问,若有所求,必当应允,凡持此剑者,可求本王一事。

    「今日你寻上宁王府,自是有事相求。说吧,所求何事?」

    真有这麽容易吗?虽然宁王这麽说,但胡彦依然是半信半疑。

    话虽如此,他还是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道:「在下求见王爷只为一事,就是想请王爷罢手,别再b迫湖州八盗窃取四方财货。」

    「就这样吗?」听到这个回答,宁王微微牵动了嘴角,「但是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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