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_物尽其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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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尽其用 (第3/5页)

>    “你的律师说,原本应该能争取到…好一点的结果的?”范逸文斟酌着字眼,很委婉。

    王崇似陷在什么泥潭,有些恍惚:“…嗯,大概是。”

    “那…为什么…”他掐紧掌心,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问。

    ……

    原来如此。

    王崇霎那明白了范逸文为什么会愿意来看他。

    一声叹息,在安静的气氛中格外刺耳。

    终究,他发现,至始至终的那一点祈盼,都是他一个人在执着。

    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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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琛,铁了心要这样做,自然多少个律师都没有用。”

    他掀起眼皮,神态露出疲倦:“为了私欲如此煞费苦心,可惜…他大概不知道,你喜欢的从来不是我。”

    他这说辞已经够明显了。

    范逸文一下子脸色苍白,喉咙像堵了血块,发不出声。

    居然真是因为他……

    冥冥之中,他内心深处滋生出一丝后悔…

    要是当时换个办法…没给席琛打电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是竟仅仅是因为他…

    复杂的心绪中有一丝隐秘的疑狐。

    “你今天来看我,没事吗?”王崇淡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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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逸文半天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嗯,偷偷来的。”

    “挺及时。”他微笑,竟还调侃:“可能老天爷对我心软了一次,这算偷情吗?”

    范逸文微微蹙眉,也接不了任何话。

    “我死后——”

    王崇的语气寻常,凝望着他像星辰般的眼睛,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情愫,如海水般波涛汹涌,他说:

    “每年忌日,你要不要给我烧点花?”

    他面对死亡,坦然自若。

    可范逸文不行。

    他并不高兴。

    脸埋在羊绒围巾里,闷着声,还是勉强掩盖语气中的颤抖,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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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看起来还真慎重地考虑了一番,抛出一个早就想好的答案:“就那个时候,你抛给我的,演唱会上。”

    这个男人可真会诛心。

    一句话,就让过往的回忆全部涌现出来。

    范逸文怔忡地透过空气,一动不动,脸颊上的肌rou隐约在抖,双唇紧闭,看向男人的眼神悲伤起来,似有些难以理解的情绪在里面。

    要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就好了,他想。

    撕裂的复杂情绪,从认识这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

    这道题,怎么解,最后都求不出好的答案。

    时间悄无声息流失,狱警在门外敲了敲,开锁走了进来,高声道:

    “时间到了。”

    两人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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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崇叹了口气,起身,对他笑了一下,不知是某种莫名的羁绊或者是巧合,他竟轻声说了一句:

    “很高兴认识你。”

    好像在对他心中声音的回应一样。

    说着,缓缓站了起来。

    宛若回光返照,他的神态仿佛回到了最初见面的意气风发,乌黑的眼眸中,微微泛出湿润的光泽。

    “……”

    范逸文心瞬间揪在一起,一股无言的酸意急促涌上,他猛地站起来,被冻住一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他必须得说点什么。

    “…王崇。”他喊。

    男人已经转过去的背影停驻了片刻,似要听他最后道别的话。

    “…花会给你的。”他最后只能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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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微微侧脸,有些释然:“谢谢。”

    他挪步要走,最后还是顿足:“逸文,离开席琛吧,你不知道他多可怕。”

    话语刚落,监狱的铁门就砰地合上——

    再见。

    一声最后的呢喃细语,幽幽回荡在狭小的房间。

    夜色阑珊,无边的夜环绕着北京城,绚丽潋滟的霓虹灯汇成一条长河,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北京的冬天真的很冷。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感,霓虹错落的光线切割着众人的视线,灯光恍惚,车鸣震耳欲聋,瓢了脑壳,麻痹了神经。

    “…把音乐关了吧。”范逸文喃喃道:“好吵。”

    老杜关上车载蓝牙,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范逸文脸上的丧葬之意实在太明显,唏嘘中,他还是忍不住告诫:

    “…等会见了领导,你千万别顶着这副表情,太明显了。”

    范逸文懒散地闭上眼,兴致缺缺,可仔细看,阖盖住的眼球中混着红血丝:“他到底要让我去哪?”

    老杜摇头:“只说是个商务局。”

    范逸文有气无力地阴阳道:“现在他还需要应酬?”

    老杜道:“人际关系还是得维持的,况且还是有不少人心存芥蒂,领导这边自然不愿意多树敌。”

    车开进了一所隐蔽的私人庄园,沿着花阴小道而行,渐渐步入林荫深处,又行一程,突然豁然开朗,一泓池水犹如明镜,盛了月色朦胧,水榭华庭邻立之上。

    这看着应该是什么权贵的山水庄园,车停驻在了一盏石屏前,落在这座亭台楼阁下,穿着旗袍的女侍从踩着高跟鞋,端庄地走来,替他开了车门。

    他插着外套兜,疲倦地跟着侍从,刷了卡,乘上电梯,显示器上数字从1一直闪烁递增……

    电梯是半透明的,能看见这如世外桃源般秀丽的度假山庄,他伫立着,眺望向逐步上升的夜景,繁花似锦,周边星河璀璨。

    他时而很割裂,他悲悯不公,同情弱者,可他心知肚明,真正苦难的人不是他这种人,他再多想,也像猫哭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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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地方的一砖一瓦都让那些贫瘠困苦的人们望而却步,人与人之间从来不是平等的,真正意义上最公平的,大概就是仰头望去的这同一片天空。

    如果他真的悲天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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