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_事出反常必有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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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2/3页)

>    他想了想,本想站起身让座,可迟疑了一下,攥紧了掌心,又稳当地坐好,熟视无睹地扭过头。

    一直到老人步履蹒跚地下车,范逸文回过头,浑身不自在,适才一路上如坐针毡。

    第二天。

    范逸文兜手在街上荡,穿过一条巷口时,胡同里火急火燎地蹿出来一个带着黑色口罩、鸭舌帽的男人,手里抱着一只小猫,火急火燎奔过,与他擦肩而过,紧接着,拐角处一个阿姨大声尖叫着跟出来,嘴里喊道——

    偷猫贼!他偷我的猫!

    范逸文脸色一变,拔腿就往男人的方向追出去,追了一条胡同弄子,他想到什么,脚步缓了缓,最终在一条交叉口停下来了脚步。

    阿姨追了上来,满脸着急地问——

    看见他了吗?

    范逸文藏在围巾中的脸摇了摇。

    阿姨失魂落魄地跑到前头,消失在视线中。

    第三天。

    公园花圃长椅旁边,一对情侣互相推搡,争执几句后大打出手,男人拽着女人的头发拖行,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路人尖叫散开,在远处忐忑不安,大多选择明哲保身,袖手旁观,一小部分人跃跃欲试地指着男子,喊他冷静。

    没过多久,警车开道,鸣笛四起,结束了这场闹剧。

    范逸文从头到尾就坐在公园石椅子,麻木地瞧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静静看了许久,直到作鸟兽散,一切回到了最初平静的原貌。

    第四天。

    他走进了市局公安局,在张继新热忱的接待下,端着茶杯,喝到了苦涩的御前龙井,看着对方忙前忙后,殷勤备至的姿态,想起了之前他在看守所里被连夜逼供的景象——

    他们拿探照灯故意怼在他眼前,不分昼夜轮番审讯,可执法记录仪的红灯却没亮,他们大声恐吓、诱供,在精神不集中下杜撰、混淆概念来模糊他的认知。

    这些人是真把他当成了“内定”的罪犯,所以他感知到的那些恶意其实都是最赤裸真实的。

    “给我加点糖。”

    而现在,他杵在一个刑侦队长的面前,能让对方屈尊降贵,翻箱倒柜才搞出一袋冰糖,捧到面前。

    席琛的光环普照四周,谁都被拿捏住了三寸。

    世界上的规则是大规则套着小规则,处处运行着一套因地制宜的准则,一直如此。

    他再一次踏足关押他的那间房,狭窄逼仄,窒息感还是扑面而来,冰凉的寒意又蹿了上来,沉浸地待上一会儿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第五天。

    他抱着一捧向日葵花束,穿着整齐的黑白西装站在余倏的墓碑前,石碑旁摆着一束同样的花束,积了灰,意味着放在这儿有一段时日了。

    席琛对他说的愣头青或是二五仔饱含的嘲弄或者其他深层次意思他不在意。

    他站在这里,肃穆安静的墓园中,尘世间的喧嚣一时被压下。

    脑海里全是两个少年挤在练习生宿舍,偷偷执拗地写下那些“嫉世愤俗”的词曲,彼此描绘理想、信念,想将来有一天,将如今看来傻得可笑的赤忱之心剖析人前。

    墓碑上年轻的少年容貌未变,可墓碑前的人已非当年。

    就如傅浅也性情大变。

    这些天,他琢磨了很久,也试探了自己很多次。

    对方的居心叵测他心知肚明。

    什么有人会顺水推舟,都是说辞。

    会顺杆子爬的除了势力远在之上的人,没几个乌纱帽愿意惹得一身腥臊,此举除了逼傅参义跟席琛撕破脸,没啥其他作用。

    就如曾高宇之类的外人皆以为他的意思就是席琛的暗示,将那些视频公之于众,旁人会以为他演这一出纯粹是领导cao刀,卸磨杀驴。

    毕竟傅家自席岁亲爹傅兆阳开始,就是席家手里的“刀”,尽管鲜少有人知晓这层关系,但傅参义听命席琛是毋庸置疑的。

    此招看似仅仅在针对傅参义,其实不完全是。

    傅浅也恨席家,对汪席两家甚至可能一视同仁。

    席家在很多事中看似手脚干净,其实每一处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基因项目实验,席家大小姐被间谍误杀、汪席两家内斗,研究员白璐的失足,余院士夫妇的车祸,墨西哥劫机事故,余倏、余姚身死…

    可谓是桩桩件件局中人。

    揭露一件举国上下零容忍的毒品交易,让席琛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似地与“四季楼”势力站在对立面,鹬蚌相争,渔翁自然怎么样都高兴。

    范逸文待在席琛身边这几年,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条理很清晰,他清楚明白地知道傅浅到底要他做什么。

    余倏出事后,傅浅生的那一场大病,是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精神加上rou体,确实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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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尽管宛若诈骗的手段哄他当这个一股脑冲在前头的傻子,他竟觉得这事做了才畅快。

    范逸文将花放下,蹲在墓碑前,用指腹擦去了照片蒙上的尘灰,温柔地瞧着照片,像对话又像喃喃自语:

    “阿倏,你这对象…可真是把我往死里坑。”

    “豁出去三字说着容易,小试过一次,好像不太行…”

    他出神地瞧着少年,伤感还是无可避免。

    一个十七八岁结交的知己好友对大部分人来说重要,对于范逸文,更加重要。

    在亲情寡淡的人生中,爱情和友情就会像救命稻草,他总想牢牢抓着不放,到最后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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