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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真君这是看上我了 / 师尊正式出场 (第1/1页)
暝遥讲席在正殿举行,可容纳千余人。因为洛锦瑜开后门,伏宣得以入场,但却只能站在最外围,靠近大门处,远远地听个声响。 他穿上后勤人员的服制,伺候人的事情他溜熟,举手投足间看不出一点破绽。 混入讲席现场的过程一路顺利,现在只等着暝遥到来、讲席开场。 最内围的是岐山核心人员和一些顶级贵客,洛锦瑜和楚汐云都在其中。余下的座席就都是按照宗门声望和个人实力排的了。伏宣对人间宗派也解不多,只觉得个个仙气泠泠的,不怒自威。 便是一些小辈弟子,谈吐亦是不凡,交谈中多是些伏宣听不大懂的东西,大约是修练功法、法器、灵宠之类的事。 交谈都是细碎而低声的,越到后来声音越低,临开场时,场内座无虚席,但却无一人开口。 暝遥此人并不会阻止人说话,但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听不听得见是你自己的事,他只管讲,讲完了就走,从不多说一个字,也从不重复一句话,性子冷酷得很。 这般作派,也被岐山一些人模仿。但那些人没有暝遥的实力,做出来总显得惺惺作态。 伏轩听得渺远的几声钟响,知道时辰到了。 正殿偏门打开,从中现出个人影来。入眼是白,从头到尾的素白,严丝合缝,一点肤色都未露出。就连头部,都有白绸遮覆,面部罩一素色绵绸,根本看不到真容,连头发丝都瞧不见。 伏宣隔得远,眼神却不差。若让他来形容对暝遥的第一印象,那便是——好白。 说好听点,如天上的云彩,如峰尖终年的积雪,如收获的棉田。 说难听点,就是家里死了人,灵堂上的白幡,人身上的孝服。 可说他不惹凡俗,也可说他披麻戴孝。 而在这通身的素白中,最惹人注目的,便属他的玄色手套。衣袍白色尽处,袖口收拢,箭袖束了一圈,压入玄黑手套中。那手套约摸是法器,如丝绸般顺滑,几乎贴着皮rou,但却泛着冷戾的金属光泽。 暝遥一身白,于是这唯一的暗色,便成了最吸晴之所。所全身的筋骨,恐怕只有一双手尚算真切地现于世人面前。伏宣站得远,瞧着也知那手必是生得极好看的。 伏宣之前怀疑过暝遥的能力,认为那些神乎其神的传说不过是以讹传讹。暝遥应该是厉害的,但应该没有故事中的那样厉害。 但如今,伏宣只看了暝遥走几步,对他的看法就完全改观。在见到本人后,对他的质疑悉数消失。 他知道,暝遥绝对是个高手。 他也算走南闯北,见过世面。之前场内众人各有长处,却无一人能越过众人光彩夺目。而暝遥入场后,这场中便好似只剩他一人。 他行走如风,看不到面容却偏生让人感到无形威压。他在台上这几步,没有岁月的磨砺和世事的沉淀,断然得不到这样的天人姿态。他气质冷淡疏离,拒人千里,没有看向任何人,却似乎所有人都入不了他眼中。他若在哪里,便是中心,旁人只会黯淡无光。 仿佛他天生就是王者,所有人理应对他俯首称臣。 这些感受,不过是几息之间冒出来的。明明只过了几秒,伏宣却在心中过了许多思绪。 他像柄利剑横插入场中,矜贵骄傲。本来该远离俗务,却不知为何牵扯其中,忍受世俗的规矩,受着人间束缚。 伏宣本能地觉得,他该飞升了才是。 这便是……人间西部第一人么? 他开始真正期待起这次讲席了。 台上正中央是暝遥将要落座的讲台,其下铺了厚厚的地毯,还用灵石温养着。听说暝遥这人性子虽冷,但生活标准奇高好享受,每次出山都要一堆人鞍前马后地伺候。 偏偏他又不喜别人跟在左右,便只能将他可能需要的东西随时备时,务求真君指头一点,东西立刻奉上。 而此时,暝遥真君如往年一般,朝自己的席位走去,但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 众人随着他的停步,也是一愣。 这……往年没有这节目呀。 难道真君换了讲席方式? 暝遥停住后,竟是扭头朝台下看来。他的面容完全被白色绸帛覆住,看不到眼睛。可分明让人感觉那目光能穿透布匹、直达人心。 据说暝遥所修之道在心,境由心生,由是不需眼而知世事,洞若观火。 他朝向的方向,正是洛锦瑜所在的方向。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这位商国公子身上。 成立坚心中大喜,难道自己这些天的突击教导成功了?暝遥终于注意到锦瑜了? 洛锦瑜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一喜。他少时得见过暝遥真君一面,还获赠过宝剑。只是自那之后真君再也没召过他。如今真君这是重新发现他是个好苗子啦? 岐山上下莫不对真君推崇备至,便是在人间数一数二的宗门,暝遥真君也普遍得到承认。能得到这般人物的认可,洛锦瑜若不高兴那不可能。 他明明很高兴很骄傲,却要顾着王室的礼仪故作镇定,心中却早就雀跃不已,看着真君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越来越进。 三步、两步、一步……随着距离的拉近,洛锦瑜心中愈发雀跃。心脏扑通狂跳,几乎要挣出胸膛。 真君就在眼前了! 洛锦瑜还在想着真君等会会说什么话、他要怎么回时,却见暝遥根本没降下速度,径直路过洛锦瑜身边,头也不回地朝后走去。 咦,不是找他的? 洛锦瑜仿佛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满腔沸腾热血顿时凉了,心脏也跳不出来,落回了肚子里。 不是他,那能是谁? 暝遥真君已经走出几步远,众人对他行注目礼,肃穆地看他一步步走去。也有人一边看看暝遥,一边往他前行的方向扫视,琢磨着暝遥看中了谁。 他前行方向上的弟子一个个惊动起来,又一个个失望下去。 伏宣也好奇地盯着真君,不知道他唱的是哪一出。这越往后弟子资质越差啊……莫不是真君今日要换个讲法? 唉,怎么还在走啊? 再走得出门了。 今日真君是心情不佳吗? 还是要罢工? 哎呀等会真君真要出去怎么办啊?他到底是开门还是不开啊?宗主没出声,他是拦还是不拦啊? 他拦不拦得住啊? 怎么就给他排到守门这个位置了呢?真晦气。 那台上不是还有个侧门嘛,干嘛不从那走,非舍近求远。 越来越近了,他不是真要走吧! 怎么办啊! 要是到时候宗主发现他是混进来的咋办啊! 他只是来听个课,非要这么倒霉吗? 伏宣心中念头倒来倒去,暝遥真君已经到了一个不可以忽视的距离。 伏宣回神的时候,暝遥就站在他眼前。现场所有目光集中二人身上。 “你怎在此处?”暝遥声如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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