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到路上遇见汉娜．麦基 (第1/2页)

    只有一天可以打理克拉克的事情，克林姆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晚上六、七点四处打电话询问安养院是否有位置能让克拉克入住。也还好先前就有做过谘询，资料大多没有缺漏。问到了两家愿意收容克拉克的机构克林姆隔天上午去看环境，下午就找了间b较喜欢的送过去。

    克林姆蜷缩在单人坐沙发上看着空空的客厅，三人坐沙发上空空的，她的心似乎也空空的。鞋子、袜子散乱地摆在地上，地上也随意地摆着克林姆照顾克拉克用的人工外骨骼。

    原本以为会很艰难、会需要很慎重而一拖再拖的过程，居然一天就结束了，居然如此随意。克林姆内心没有特别的感觉，却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闹铃响了。克林姆从沙发上站起。脚步有些不稳，JiNg神也有些不稳。她拎起她的提包，踩着黑sE圆口nV鞋，就出门了。

    「小莓，你还好吗？」

    其实克林姆也不晓得自己是怎麽抵达车站的，回过神来碧翠丝已经在帮她整理浏海了。碧翠丝手指细长、指节明显，脸上有些细纹，但就是她那个年纪该有的、自然的健康样子。碧翠丝说：「你脸sE看起来很差。」

    「也还好吧？只是昨天没怎麽睡。啊，这个还你。」

    克林姆从提包里拿出眼镜和手机递给碧翠丝。碧翠丝接过手机的时候触碰到克林姆的指尖。克林姆指头很冰。

    「你会冷吗？怎麽这个时间出门也不披件外套？」

    碧翠丝脱下自己的短外套，披在克林姆身上。虽然加了重量，全身被碧翠丝带温暖环抱，克林姆原本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斗大的泪滴咕噜滚落。她放声哭嚎。

    「我送走他了！」

    碧翠丝看着克林姆，然後第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克林姆的人很小、肩膀也很小，身高只有到碧翠丝的腰部。碧翠丝看着路上来去的行人。「真神奇呀。」她心里这样想着：「克拉克，这就是我们创造的生命。」

    一直以来碧翠丝心里怀有对克林姆的愧疚、对造物主的愧疚，不对，是对自己造出了一个有身T缺陷的孩子而怀有罪恶感。

    但如今，克林姆是如此完整、如此的温暖，一如造物主手笔。他们没有僭越，只是神透过他们造出了克林姆。

    碧翠丝抱着克林姆，手放在她背上，什麽话都没有说。不久克林姆镇静下来，碧翠丝看了看表，她说：「你还要去吗？」

    「当然。」克林姆用手背擦了自己的眼泪。她说：「那里人多，应该是在那边集合吧？」

    「莓。」碧翠丝看着克林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叫住她。

    转过身来的克林姆看上去非常疲惫──失眠的黑眼圈、哭红的眼睛，还有落在前额的凌乱浏海──碧翠丝本来不想说的，因为克林姆已经是个必须要能独自面对生活的坚强大人了，但碧翠丝忍不住。她说：「我们下次一起去看他，好吗？」

    「嗯。」克林姆没有像往常那样开玩笑似地说着：「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话语，她只是勉强露出打起JiNg神的笑容。她说：「到那里有机会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保重。」

    朝yAn透过车厢车窗的光有些暖意，克林姆手上的餐盒也是。塑胶餐盒中有炒蛋、培根，还有抹着花生酱的三明治。当碧翠丝听见她早餐没吃、晚餐没吃、中餐没吃、上一个早餐也没吃的时候，好像早就预料到那样边说教边从提包里拿出亲手做的早餐。克林姆不记得碧翠丝切确说了什麽，她只记得那些话语也有着和朝yAn一样的温度。

    克林姆右手拿着儿童用的正红sE塑胶安全餐具，左手拿着小杯浓缩还原柳橙汁。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参加校外教学的路上，偷吃中午的便当。

    「请问旁边有人吗？」

    克林姆摇摇头，一个年轻的洛人nV人就在她身旁坐下。黑发nV人的短发下缘往後上方斜去，平整得像刚剪不久。她身穿深绿sE斜条纹连身短裙搭配灰sE轻薄罩衫。抱在怀中的浅褐sE小後背包和百褶裙摆组合出学生气息。

    整T可Ai的穿搭风格和这里普遍的马尾、素T、牛仔K格格不入。再说其实克林姆并没有听见nV人的声音。nV人只是靠过来然後动动嘴巴。她在这辆嘈杂的列车里和克林姆一样，是异数呢。

    nV人或偷瞄、或开阖嘴唇，看得出来想和克林姆搭话。但克林姆自顾自地吃着早餐。她现在很疲倦，心理上、身T上都是，而且她也没有良善到T谅可能想拿她外表开玩笑的人的心情。

    终於当克林姆在考虑如何将餐盒塞进她的提包的时候，nV人开口了。nV人声音如蝇、几不可闻。

    「什麽？」

    「你，也是要加入军队的人吗？」

    nV人再重复一次话题，这次声音大了一些。她似乎还在调整适当的音量，让克林姆听见的同时不到扰到其他人。明明一副洛人的样子，nV人嘴里说的却是安梅莉西亚语。是看见克林姆的发sE，以为克林姆不会说洛语吗？

    克林姆刻意左右张望，就差没有伸手引导nV人视线，她说：「这辆列车上的人都是吧？」

    「这样啊。」

    nV人的话题被克林姆y生生地塞回她的嘴里，还b着她吞下去。感觉再说两句nV人就要落下泪来。帮帮忙吧，克林姆只想安静地睡个觉。

    「也是呢。」没等克林姆躺回座位，nV人尴尬地笑着继续话题，她说：「我其实有点紧张，第一次离家什麽的。车上的人说话都好大声，有点可怖。」

    克林姆挺直上身，转头瞪向nV人，她说：「我就不恐怖吗？」

    「啊，嗯。」nV人虽然微笑着，但她低下头避开克林姆的视线，双手手指交互r0Un1E，她说：「我不知道你会这麽凶。」

    这副样子简直就是在撒娇的千金大小姐。克林姆说：「你怎麽会来？」

    「因为父亲觉得我的个X太软弱，需要磨练。」

    「有钱人的心理真的无法揣测。」

    「我家没有很有钱啦。」

    「是吗？」

    克林姆看向nV人的服装，目光凌厉。nV人双臂护住腰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