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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棉条与药片 (第2/2页)
安全领域的合作很重要,我们之前向中方提交了一个公路摄像头项目,属于智慧国家计划的内容,已经交给商务部审批。听说中国新立公司和星舟公司准备合作投标,星舟的沈先生今晚也过来,我久闻大名,一定要去见见他。您知道他在哪儿吗?听说他很会说话,人也开朗。” 陆冉刚愧疚了一秒钟,就满头问号——他没Ga0错吧? 沈铨? 会说话? 开朗? 果然非洲人就是喜欢用夸张修辞…… 曲柏青神sE如常,一指秘书长身后:“您看,那就是沈先生。” 陆冉顺着方向看去,暮sE渐暗,花园里的灯亮了,几道金光交错打在清澈的游泳池面,一抹银sE的倒影在其中摇曳晃动,如被晚风r0u碎的星尘。沈铨手持高脚杯,披着银西装,正和一位卷发鹰钩鼻的大叔交谈,面容漠然。 陆冉敢肯定从那神情里看到了傲慢。 秘书长兴致B0B0地把香槟杯递给侍者,“两位好胃口,我失陪一下。” “和沈总说话的人是西班牙NCG集团西非区负责人,何塞·瓦德尔。他是西班牙和S国双国籍混血,和沈总是老对手了,他俩估计在较劲儿呢。”曲柏青说完就被人叫走了,留下陆冉在原地张望。 秘书长cHa进沈铨和瓦德尔的对话,不久,沈铨便拎着外套离开。陆冉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穿越重重人群,一直到别墅里的大厅,绕过屏风,走进窄道…… “小姐。”一个nV服务生突然拉住她,指指她背后,陆冉这才发现一楼洗手间外的软椅上坐着几个歌手模样的男黑人,对她不怀好意地指指点点。 陆冉唰地转头,在明亮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的白sE连衣裙上,染着淡淡的血迹……丢人丢到非洲了! 她在黑人们的大笑声中往洗手间落荒而逃,转头对服务生说:“谢谢——” 这一回头却不慎撞上了人,她的手包掉下来,几个圆柱形的小东西滚了一地。 陆冉一抬头,腾地红成了煮熟的虾米,想Si的心都有了。 沈铨抚平被她撞皱了的衬衫,蹲下身,慢慢地、一个个地捡起那几个hh绿绿的卫生棉条,递给她之前,还用审核文件的犀利目光扫了一眼。 陆冉:“……” 那群黑佬见她撞了人,笑得更夸张了,她站起身刚要吼几句,却见沈铨大步走到她身前,“哗”地一下抖开西装,把沾了洛神花汁的深sE下摆露给那群人看,冷冷道: “我不小心把饮料洒在她裙子上,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不如来笑这件衣服。” 他的法语口音纯正,极有气势,黑人们一时给震住,讪讪闭了嘴。 沉默地走到水池,陆冉不知说点什么才好,垂头丧气地嗫嚅:“谢谢沈总。那个……” 沈铨略一颔首,半眼也不多看她,径直走入洗手间。陆冉无计可施,只好进隔间换下姨妈巾,塞了根小号棉条进去,舒了口气。这阵子太累,姨妈提前汹涌澎湃,她出门时匆忙抓了把棉条以防万一,显然,抓得太多了。 她坐在马桶上发了好半天呆,最终得出一个结论:沈铨虽然不屑搭理凡夫俗子,但人品不错。 陆冉就是怕尴尬才特意待了十分钟等他走,没想到从厕所出来又同他打了个照面。两人并排洗手,她惊觉他的脸sE很差,嘴唇发白,额上挂着汗,活像在洗手间里被人揍了一顿——当然,她没听到任何动静。 她跟在他身后,终于把目的说了出来:“沈总,我听经济部秘书长说星舟原先计划和新立合作摄像头项目,您上次和贺总……” “我不在洗手间谈工作,也不跟那种人合作。”他打断她,两道乌黑的长眉渐渐锁紧。 陆冉担心地望着他,“沈总,您哪里不舒服吗?” 沈铨走了几步,大厅里凉飕飕的空调和屋外的热风交替,顷刻间就出了一身汗,胃里似有刀子翻来覆去地搅,眼前阵阵发黑。她清润的声音从嘈杂中飘来,带着焦急:“你没事吧?我去叫医护人员……” 他摇头,强撑着朝花园里无人僻静的角落走,坐在一处石头上,全身都垮下来,手指紧紧揪着心口下的衬衫,骨节青筋毕露。 “你稍等!”陆冉知道他不想让别人发现,抄近路踩着草丛跑到餐车那边。 剧烈的疼痛让等待变得极为难熬,他的衣服被果汁弄脏,口袋里的车钥匙和药瓶都交给同伴,这一会儿的功夫就犯了病,他拿出手机拨号,简短地交代了几句。汗流得太多,沈铨解开几粒x前的扣子透气,缓了一刻,视线里的景物重归清晰,能看清那个白sE的身影了。 她娇小的身材在一堆高挑的当地人中十分不起眼,像只灵活的兔子蹿到大使夫人身旁,而后迅速返回,中途还崴了下脚。她气喘吁吁地朝他跑来,把两粒白sE的药片放在他掌心:“这是大使随身带的胃药,你看行不行?” 她说了药名,沈铨毫不犹豫地吞下,靠在树g上歇了片刻,“陆小姐怎么知道我有胃病?” 陆冉脱了一只高跟鞋,r0u着脚踝,笑眯眯地道:“我以前在刚果的UNESCO实习,老板是个日本人,工作狂,犯起病来跟你一模一样,再说嘛,胃病和总裁可是标配,你们没几个人好好吃饭!我正好知道大使也有胃病,就去找夫人要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沈铨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明丽笑颜,放轻语气:“好些了。” “沈总,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陆冉无意中看到他敞开的x口印着一条长长的疤痕,很像陈年刀伤,吓了一跳。她脑子里瞬间冒出“霸道总裁黑白通吃落难被砍,Si里逃生再创辉煌佳绩”的狗血标题,他不答,便也不敢多问,这时正巧身后有人喊: “沈哥,还活着吧?” 那是个白西装的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桃花眼悬胆鼻,薄唇天生有些上翘,站在朦胧的灯光下,犹如一朵皎洁生辉的昙花。 “谢北辰,我的合伙人兼财务总监。” 陆冉不禁猜测,星舟可能是按颜值招聘,他们两站一起,随便照张相发票圈就是一条y广,都不用修图。 谢北辰看着瘦削,却毫不费力地捞起沈铨,熟练地架着他往外走,“你是甄好的朋友陆小姐吧,多谢你救这家伙一命。” “不客气。”陆冉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甄好在酒吧认识的星舟员工是你吗?如果是,那我可要谢谢你把沈总的微信推给我。” “是我。”谢北辰把沈铨拖到官邸门口,有辆路虎停在那儿,“不用谢,下次陆小姐可以和我们一起听爵士乐。” 沈铨刚要说话,被他塞进车后座,砰地关上车门,“沈哥这人扫兴,我们都不带他去,你放心。” 陆冉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啊!沈总回去早点休息,今天就别工作了。我下周去使馆拿招待会请柬发给中资企业协会成员,给你们送到星舟,到时候见。” 她冲两人挥挥手,车子发动时,竟然看到沈铨在玻璃窗后弯了一下嘴角,那一笑宛若流星划过肃杀苍穹,可谓惊心动魄,转瞬即逝。 看上去……有点儿开朗? 她以手抚膺坐长叹,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 平时笑一笑,会折他十年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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