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肥宅等来了迟来的道歉，可他无法释怀 (第1/1页)

    可这个时间容不得陈拾壹犹豫，那人似乎怒火攻心，分不清什么该做是那么不该做，去踹女人的肚子。

    “跑啊，待着干什么。”

    陈拾壹坐不住了，郑书馨对自己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嫂子。他跟那人扭打在一块，海蛎子淋着的油辣子还热乎着，正好泼在戴远的脸上。

    “郑书馨！你除了我以外，还养着别的野男人呢？”戴远怒喝，完全没看见攻击他的人是谁，只能依稀听出来是个男人，他也不敢揉眼睛，这地方肯定会留下水泡，只能龇牙咧嘴地撂下狠话，“不管你是谁，你给我等着，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有没有好果子另说，顾不上自己哪里疼，陈拾壹拉着郑书馨，等跑到人多的地方，才敢停下，只是跑得有点急，等他回过神，就见他嫂子捂住肚子，面露痛苦。

    “这还没有三个月，还好来得及时，万一小产了，这zigong壁本来薄，以后再要一个，就难了。”

    护士很贴心，还给郑书馨一个暖宫贴，不少孕妇都戴着保暖护腰，这沿海地区半夜温差大，还是要做好保暖工作，她瞥见旁边候着的陈拾壹，理所应当认为这来医院的是小两口，只是看着两人又气氛尴尬，完全不熟。

    “刚才没有刷我的医保卡吧，明细很容易被查到。”

    陈拾壹点头，他也干不出来这种事情，郑书馨没看陈拾壹，她还有点孕吐，突然运动量增大，额间冒出簌簌冷汗。

    临床没有垃圾桶，郑书馨青着脸，想死的心都有。

    “想吐可以吐我手上。”

    陈拾壹垂眼，摊开手心，掌纹并不严重，郑书馨眨眼，攥紧手心的床单，轻声道，“对不起。”

    “我当初还小，真是不懂事。”

    “都过去了，嫂子你好好跟我哥过日子就行，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我哥讲的。”

    女人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哪句话，“拾壹，我就知道你很好说话。”郑书馨抚摸着孕肚，这才三个月，还没有显怀，她示意陈拾壹过来摸摸他未出世的小侄女，笑时颊边浮现小梨涡，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母爱，“是小叔叔呢。”

    陈拾壹无动于衷，只是低头，往后退几步，“我们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嫂子。”

    郑书馨一僵，笑容凝固，她天真地以为以前的事情会一笔勾销，没想到那些事情蜕变成了尖锐的刺，横在她跟陈拾壹中间。

    “陈拾壹，当初我不懂事...你能不能行行好，就当是为了你哥。”

    “原谅你，对以前的我不公平。”陈拾壹鼓起勇气，这郑书馨跟他记忆里的差不多，甚至嘴角笑起来的弧度都是如出一辙，在婚礼上她穿着圣洁，陈拾壹记得那会自己小心翼翼，不敢认真看这个女人一眼。

    现在又变得不太一样，一股拧巴又酸涩的情绪徒然从心底蔓延并开始逐渐扭曲。

    “为什么我要当狗、为什么要划拉我的书包...为什么要打翻我的药...郑书馨，我没有错，错的人一直是你。”

    “我又凭什么原谅你。”

    场面有点失控，邻科室的护士听到争吵赶过来，就见到这刚送来的孕妇脸色苍白，崩溃大哭，倒是这跟她一块过来的男人咄咄逼人，眼眶绯红，情绪激动却没有一点眼泪。

    半夜，医院前的长椅冷清，树影绰约。

    江墨打转向灯，按了两下喇叭，“陈拾壹，不回家了？在那蹲着cos垃圾桶呢？”

    情绪消化需要一段时间，陈拾壹抽抽鼻子，想着刚才郑书馨哭泣的样子，跟小时候的自己比，还是他比较可怜。

    “什么时候买的车？”他起身，蹲久了还有点晕眩，看到这江墨开的车，车身还喷绘了几个典型的二次元形象，是名副其实的痛车。

    “买来自驾游啊？怎么，不喜欢？”装逼要装全，就算是三更半夜也要戴上配置的墨镜，酷是酷，可惜没人欣赏他的艺术。

    “很标新立异。”

    陈拾壹点评，他钻进副驾驶，里面喷了香氛，闻着昏昏入睡。

    “陈拾壹，你烤的牡蛎呢，总不可能烤到一半你同情心发作，八百里加急就送到急救室抢救吧。”江墨打趣，却见男人已经沉沉睡去，只是眉头还紧皱着。

    江墨凑近，按着眉心，想帮人把愁绪碾平，定睛一看，这小胖子领子上都有油，浑身葱姜蒜末味。

    酒店有浴缸，江墨放满水，帮陈拾壹把碍事的衣服脱了，他不轻不重地咒骂，说早知道就不放陈拾壹出门，把他锁到床头，哪也去不了。

    脱完衣服，脖颈处、小臂上都有被烫出来的红印子。江墨不骂了，赶紧问前台有没有烫伤药，回来的时候，陈拾壹已经醒了。

    本来只是眯了一会，醒来就见自己泡在水里。

    江墨沉声：“出门不跟我报备就算了，还搞了一身伤。”

    “跟你说了，老板，只是事出有因...”这脱得干净，一丝不挂，再怎么跟江墨坦诚相待，他也有点羞耻心。

    这待宰的“小白猪”嗞溜滑进去，只露出个圆溜溜的脑袋，江墨认栽，也懒得问陈拾壹前半夜到底发生什么，任劳任怨给这头“小猪”擦药。

    “当初怎么会选上你呢?”

    “什么？”被烫伤的地方抹上药膏冰冰凉凉，陈拾壹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自然没听清这江墨在说什么，倒是两人的姿势有点过于暧昧。

    距离近的他可以抓住江墨情绪变化的瞬间，从未注意过的美貌在这刻毫无遮掩地呈现在他面前，不由喉结滚动，吞咽了几口唾沫。

    这个角度，他能看清男人睫毛的弧度，甚至是扫过眼帘的瞬间半遮的瞳仁，显得过分专注。

    江墨牵动嘴角，没看陈拾壹他也知道这人是什么死样子，他轻哼，“这样盯人一点都不礼貌，你应该庆幸盯的人是我。”

    “像是猥琐男耍流氓想勾引良家妇女，严打时期得吃枪子。”

    本来就长得摄人心魄，并且是好容易让人犯罪的长相，陈拾壹认可江墨的话，他擦完药穿酒店睡袍，袖子大了，松松垮垮还长了一节。

    “干洗店的问题。”陈拾壹不承认是自己手短，嘴硬却又脸红，江墨靠在床头笑开了花，让男人过来，他揉着刚吹干的蓬松卷发，“我们小猪猪什么样子都很可爱。”

    ......

    灯熄灭得很猝不及防，陈拾壹在黑暗中等待着什么，眼睛瞪得有如铜铃。身侧人却呼吸沉稳，似乎真得睡了过去。

    然后呢？

    今天不做嘛？

    陈拾壹犹豫，翻身想去牵江墨的衣角，可他又不敢，只是木楞楞地捏着床单的一角。

    他闷声，“好久没做了。”

    细细簌簌，江墨转身，把陈拾壹抱了个满怀。

    “才买了辆车，没钱包你了，我能赊账吧，主人。”四目相对，黑暗中的感知格外敏感，感受彼此呼吸的频率，可暧昧的气氛没能持续多久，被单有点短，盖两个大男人有点拘谨，脚背露在外面有点凉。

    陈拾壹来不及回复，打了两个喷嚏。江墨把被角压紧，抱怨道，“...那我改天再赊账吧。”

    深秋快要到了，陈拾壹没来由得想，这个秋天应该没有往年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