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之8 (第2/4页)

 听到此处，温德尔不禁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但那不是重点，总之，也不知是谁告诉他的，当天晚上他就跑到我家去了。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来找我闲聊的，结果聊到一半，在我顺口问他要不要来点酒暖暖身子的时候，我才发现那小子竟然也是个没有酒就活不下去的家伙，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盯上了我家的宝贝才来的。那个现实的臭小子！」

    听着乔安的咒骂，温德尔不禁破涕微笑。在哈萨德村这种地方，肯把珍贵的谷物拿来酿酒的也只有乔安了，於是久而久之，乔安家就莫名其妙成为了哈萨德村唯一的「酒吧」，不过虽然昵称为酒吧，实际上也只有供应一种粗糙酿制的小麦酒罢了。只是温德尔才笑没多久，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滑出眼眶，对此，乔安则是装作没看见一般继续道：

    「聊着聊着，他就跟我说他是什麽鬼将军麾下最得力的助手、还是什麽最厉害的斥侯，我也记不大清楚了，毕竟一开始，我想说这些不过就是酒後的胡言乱语罢了，哼哼哈哈的就应付了过去，也没特别去留心。聊到最後，他竟然问我以後能不能到我们村子来长住，当然，那时我也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就简单的敷衍了他两句。不过我还真没想到，过了一两年，这家伙还真的又回来了，而且这一次，他还多带了一个人。」

    「谁啊？」

    温德尔好奇地问道，同时心里想着，难不成是母亲？

    但一听温德尔这麽问，乔安立刻哈哈大笑，并伸手拍了拍温德尔的头道：

    「傻瓜，除了你这小子还会有谁啊？那时候，老萨养小孩也是笨手笨脚的，而且也没看到孩子的妈，我们都还在猜你是不是他偷偷抱来的咧。」

    陷入回忆之中的乔安，微笑着继续道：

    「之後啊，那个不尽责的家伙，也不管你还只是个小不点，三不五时就到处东奔西跑，常常两三个月都不见人影，连伐木队的工作也没参加过几次，而在那段期间，每次他回来时除了陪你之外，就是趁晚上偷偷跑来找我喝酒。」

    听到这里，温德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以前老爸回家的时候，半夜常常不见人影就是因为这样。

    「总之呢，久而久之，在听老萨讲了几百回之後，我大概也清楚他说自己是什麽将军的得力助手这番话并不是唬人的，同时，我多少也能明白他很尊敬那个将军、以及他以自己能为将军效劳为荣的这份心情。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如他所说，那将军可真的是个相当厉害的家伙，又聪明、又会打仗、又不会lAn杀无辜，甚至还很为属下着想，哈哈，这麽讲起来，总觉得我好像也被老萨感染了崇拜将军的病呢，这可糟糕了。」

    乔安自嘲一番後，随即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接着说道：

    「但是，既然老萨那麽欣赏那位将军，我一点都不怀疑，那位将军肯定也是个为众人着想的好人，你知道我为什麽要和你说这个吗？」

    温德尔摇了摇头道：

    「不知道。可是队长，老爸明明一直要我千万别成为那种人耶。」

    一听，乔安立刻瞪大眼睛道：

    「你说啥？老萨叫你不要成为哪种人？」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种为众人着想的人啊，老爸说得很清楚，不要把帮助别人当成自己的义务，他也说了，一个人绝对要为了自己而活。」

    听温德尔的语气如此笃定，一时间，乔安显得十分震惊。

    「老萨真的这麽说？」

    「嗯。」

    尽管无法理解乔安的反应，温德尔仍简单点了点头。

    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後，乔安道：

    「那我问你，他是什麽时候开始对你这麽说的？」

    「应该是在我加入伐木队之後吧？啊，我想起来了，是在我第一次帮伐木队做出天气预测的时候。」

    「第一次？你是说有很大的暴风雪那次？」

    「对，就是那次。在那隔天，队长你不是将村民们召集了起来吗？老爸就是在那次的聚会後，第一次对我说这些话。」

    「也就是说，那是你十岁的时候？」

    「当然，村里的小孩不都是在十岁开始加入伐木队吗？」

    听到这里，乔安开始有些明白萨格费为什麽会这样教导温德尔了，然而他并不确定该不该把原因告诉眼前这孩子。考虑了好半晌，乔安正sE道：

    「小子，我没资格批评老萨怎麽样教育你。但是只有他说的这番话，我无法完全认同。」

    「为什麽？」

    「虽说事实上老萨说的也没错，人本来就应该为了自己而活，但是关於这点他也说错了，因为人本来就不可能只为了自己而活！况且，为了他人牺牲奉献，毫无疑问是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

    「但老爸就是为了拯救维格尔村的村民，才会把自己的命也给赔上了！」

    温德尔立刻反驳道，只是话才刚说完，就连温德尔自己也觉得有些矛盾，而乔安并没有放过这点。

    「你看，你不也说了吗？就连老萨自己，不也是为了他人而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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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猜，肯定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改变了他的想法，才让他如此教导你，但就算他的观念改变了，他的心还是没变，所以他才会忍不住想要去救那些村民，就算那有可能会赔上他的命也是一样。」

    「……这样不是很笨吗！就算救了再多条人命，怎麽可能b的上自己的X命？而且这样b起来，不就变成……不就变成b起活下来陪我，拯救那些人的生命更为重要了吗？」

    说着，温德尔忍不住又哽咽了。

    乔安听了，叹息道：

    「小子，你很聪明，但是这种时候，你就显得很笨了。」

    「我才不笨！我绝对不会变成像老爸那样，我绝对不要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我一定会始终为了自己而活着！」

    温德尔这话已经有点赌气的成分了，但是此时此刻，他是真心这麽想。

    听完温德尔所说，乔安沉声道：

    「如果你真的这麽想，你真的觉得这麽做是对的，那就这麽办。但是我要提醒你，就像刚才你自己所说的，不论是我所认识的老萨、还是你所知道的老爸，肯定都不是你想成为的那种人。」

    「那是因为他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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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你说，是从哪种人变成哪种人？」

    「那当然是」

    但话才说到一半，温德尔却又迟疑了。看着少年的表情，乔安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子，别再欺骗自己了，老萨是什麽样的人，并不会因为我们怎麽说而有所改变。你真正该做的，不是说服自己你的老爸应该是怎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