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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64 很合拍 (第1/6页)
时文柏深吸一口气。 他好像躺在了一片花丛中,伸手就能够到环绕在四周的玫瑰花,花瓣上是湿润的水汽凝成的细小水珠,在阳光照射下发出闪亮的光,香气四溢。 这是梦。他的梦境在过去的几年里一向都是破碎、充满了无意义的画面,这样美丽的画面真是久违了。 安逸、温暖的环境让他放松。 搭在他腰上的手臂晃动,手掌按住他的胸揉捏了一下。 时文柏被突然出现的刺激惊醒,睁开眼睛。 他正侧躺在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银灰色的哑光金属墙面,圆点和线条状的光线投射在墙上,构成各个星座的样子。贴墙放置着一张写字桌,桌面堆满了书本和纸张,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台灯,正是照亮四周的光线来源。 这里是他的舰长休息室,台灯配备的石质灯罩上的镂空雕刻是他无聊时制作的。 身上传来更明显的力道,时文柏收回辨认环境的视线,低头,与他的肤色对比强烈的白皙手掌抓握着他的胸口,指间的rou被挤得凸起。 “……?” 温热的气流扑在他的后颈上,同玫瑰香气一起将他包裹在内。 他被向导搂着! 他和阿多尼斯·威尔科特斯睡在一张床上! 时文柏看了眼手腕上合拢的镣铐,小心翼翼地挪动手臂。 在移动了很小的一段距离后,拉扯感传来——镣铐连接着锁链,被拷在了床脚上。 他的脚踝上也挂了拷环,向导睡在他背后,超出了他手臂可活动的范围。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比毫无防备地同床共枕正常多了。 没等时文柏想好怎么在不惊扰向导的情况下从魔爪中逃脱,饿了很久的胃先咕咕叫了起来。 阿多尼斯睁开了眼。 向导敏锐地捕捉到了怀里哨兵一瞬间地僵硬,盯着眼前金色的发丝道:“时文柏,你可真能睡。” “啊?”时文柏诧异地扭头,耳廓蹭在了阿多尼斯的鼻尖上。 阿多尼斯向后抽手,挪了挪身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睡了二十个小时。” 锁链绷到最紧,时文柏在向导让出的空间里躺平,侧头看向他,“……怎么可能?” “我骗你做什么?”阿多尼斯嗤笑了一声,懒得和哨兵争辩这个话题,撑着床起身。 虽然摘下义体睡在哨兵身边很有风险,但阿多尼斯残肢部位的皮肤经历过烧伤和植皮,并不适合长时间链接神经触点,所以在检查了镣铐和锁链的牢固度后,阿多尼斯把它们摘下放在了床边。 再重新穿戴义体之前,他还得做些准备工作。 他穿着短绒材质的黑色睡衣,宽敞的领口挂在肩上,露出完美的肩颈线条,盘在他头顶的白色长发有些松散,鬓角和耳后的位置垂下几缕发丝。 时文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慵懒的样子。 “好吧……如果我真的睡了这么久,那我确实该饿了。” 时文柏腹中空空,语气带上了一点虔诚,“您能赏我点吃的吗?” 阿多尼斯正在卷裤腿的动作停滞,突然忆起了把哨兵“私有化”之后的第一个早晨。 当时的时文柏也是这样,开口就要食物。 只是他们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 阿多尼斯的指尖抚过残肢末端的皮肤,没有破损、也没有压痛,状态不错。 “不缺你一口饭吃。” 说完,他拿起提前备在床头柜上的喷雾瓶,里面装的是具有清洁、保湿和止汗功能的药水,对佩戴义体来说必不可少。 药水闻上去有些刺鼻,不过等有机溶剂挥发之后,味道就会消失。 阿多尼斯早已习惯这些,盖上瓶盖把它放回床头的时候,才恍悟少了点什么——那个一向聒噪的哨兵没再吱声,房间里格外安静。 阿多尼斯回头,时文柏半垂着眼,视线正指向他的腿。 “饿昏了?”阿多尼斯道。 哨兵像是被抓到小动作的贼,猛地打了个颤抬眼,“不是,呃……” 他磕磕绊绊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阿多尼斯的注意力重回自己的腿上。 对准神经触点的位置,轻轻按压,冷硬的金属就和血rou相接,成为了肢体的补充和延伸,他先前从哨兵那里得来的热量一下子去了大半,身体不可避免地冷了下来。 阿多尼斯挪到床边双脚落地,站起,卷起的裤腿被松开,垂落而下的黑色布料遮挡了伤疤和金属。 阿多尼斯的行走动作与常人无异,进了浴室后没多久就洗漱完出来了。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圆领打底,在外罩了件米白色毛衣开衫,裤子还是那条短绒的黑色睡裤,长发被放下,发尾还留着被盘起时固定下来的弧度。 时文柏往床头的位置拱了拱,勉强给自己留出了坐起身的空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上半身当然是没穿的,裤子——与向导穿在身上的衣服相比,显得过于“花哨”了。 “我的衣服,是您帮我换的吗?”时文柏鼓起勇气问。 阿多尼斯正在光脑上发送信息,随口应道:“嗯。” 所以为什么被选中的会是这条呢?他的衣柜里明明有很多可供换洗的衣服。 时文柏和内裤上儿童画画风的彩色猫猫对视,片刻后,他放弃抵抗,瘫靠在了床头,“算了,总比遛鸟好。” 阿多尼斯瞥了他一眼,看到了他别扭的坐姿,斟酌了一会后,阿多尼斯关闭了镣铐的磁吸开关。 束缚消失的瞬间,时文柏心中闪过数个逃跑的方案,被他一一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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