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gb】坠落_窄门:人们该感谢的不是冬日,不是命运,不是捏造的神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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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门:人们该感谢的不是冬日,不是命运,不是捏造的神明 (第3/4页)

歪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

    他走神的次数更加多,甚至只是你没和他说话一会他便走神了,你叫他几次他需要一会才能反应过来下意识应下一声,眼神甚至没有看向你,他的脊骨有些凸出,应该是瘦出来的,摸的时候总感到它们坚硬仿佛要挣脱出苍白柔软犹如幽灵一样的皮rou,生出花一般的羽翼,他紧闭着眼睛时犹如一个受难却依旧美丽的天使,蜷缩在被褥里仿佛他的灵魂都即将飞去,让你惶恐。

    你某一次带了一束玫瑰,已经是冬天,这是你特意嘱咐人用特殊方法留下的,就当过个错过的情人节,他的绿眼带着迷离的水色,也许是没睡醒。

    他的手已经无法动弹,好似一个逐渐枯萎的盆栽,植物的枝条无力颓废地垂在外面,冰雪蔓延进窗子,你死死关上窗户挡住狂风,希望阻隔什么,也许是一个没有理由的诅咒。

    他已经只能由你喂药,你开玩笑一样含了一口汤药,这也太苦了——你咬着牙吐槽,他忍不住轻笑起来,连眼睛都眯起来,你咕哝着用嘴渡给他微张的唇,他红着脸小声地,含糊地叫你神女阁下,还是乖乖被你吻上,他身上带着抹不去的药香,唇瓣带着久病的青白,很凉,像刚落了霜的花瓣。

    你轻轻舔吻着他柔软的唇瓣,到齿尖,到内部紧绷的软rou,他小心地回吻你,呼吸交融在冬天呼出的白汽里,他很久没有接吻,有些喘不过气,你扶着他的脸加深这个吻,他皮肤带着滑腻的触感,因为久不出门显得过于苍白,发丝散落在你指间,他纤长的眼睫颤动着扫过你眼皮,带来些微妙的痒意,涎水溢出嘴角,你按着他的后脑勺交换了一个绵长又纯粹的吻。

    你只离开了他唇瓣一点就算结束了吻,鼻尖还萦绕着他身上的清香,抵着他汗湿的额头望进他垂下的眼,望进一片铺满碎光的青绿,和从前别无二致,窗外的枝条早已萧败,只余下攀绕扎根的枯枝犹如淡色天际的裂缝,室内的绿意只剩一束开得不合时宜的玫瑰,屋内烧了暖炉依旧显出几分寒冷。

    你听得见窗外的声音吗?你忽然说,几乎贴紧他耳廓发声,他闻见你身上的花香和雪水味,还有一丝轮船的机油味和海腥味,他意识到之前他和你一起定下的出海日就在今天,却可惜了你们都去不了,他是久卧病床,你是自愿不去。

    他轻轻喘息着问什么声音,你说,是雨声。

    他愣了一下,望向别处,雨滴落在窗框只发出轻微的水声,从窗沿溢出雨腥味浸湿了白色单调的墙,连门板上都生了密集的霉,扩散成一片阴影,声音既远又近,窸窸窣窣,生生不息,他只闻到那春日提前到来的潮湿,却没有听见那声音。

    你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头顶的发丝有些卷曲,发丝黯淡如褪色的瓷器,问听见了吗?

    他说,听见了。

    屋内的炉火烧得茂盛,焰苗摇曳着在花纹繁杂的窗帘下浮动,这是一个冬日里难得的雨天,意外得比雪天还冷,你给他披上你亲手织的围巾,边缘缝得粗糙,针脚也笨手笨脚,他却似乎很喜欢,有些惊喜又带着心疼地说这是……您缝的吗?神女阁下无需……

    你不由分说地把围巾缠紧在他脖颈里,把他半张脸都盖住,露出眼下绯红的一片,眨着眼睛难以置信一样反复用下颚感受着围巾柔软温暖的触感,绿眼泛着潋滟像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望向你,他总是这样愧疚,不舍你付出,又容易感动。

    他埋在围巾里,声音闷闷的有些含糊,他轻声开口说,春天要到了。

    是啊,再过几天就要开始变暖了,湖面的冰会融化,水面开始泛起涟漪,那时候钓上的鱼最是鲜美,rou质滑嫩不腻,我正可以给你带点尝尝。你说着,把被吹开的窗帘拉上。

    他似乎没怎么听清,只是应下,顿了顿又带着一丝苦涩的笑意说也许是因为我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寒冬,总觉得春日显得遥远,就像一个奇迹。

    那时候的春日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童年的梦,蛊人却再无人触碰,春日只蜗居在皇城,到后来只蜗居在皇宫,一点一点,像被蚕食了一样,海不再是海……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白色的冰。

    但是您来到这后,一切开始变得不同,神女阁下,您……是叶塞大陆的奇迹。

    也是我的奇迹,他心想,没把这半句话说出口。

    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看着他的侧脸,因为围巾的温暖而变得红润,耳饰没有取下,花枝开在他鬓边都烂漫几分,又清雅内敛,好似他温润的眼和眼尾一抹飞红。

    这让你忽然觉得,他即将消逝在如水的记忆里。

    时间差不多过了半晌,雨也渐渐停了,你停在门前,那是一道太窄的门,从法师塔上来永远都只能通过这道门,门后连接着长长的走廊和阶梯,像一个必然的无法逃避的选择,生生世世都是如此。

    你最后望了回去,他的床正对着门,你可以看清所有关于他的东西,他的手紧抓着围巾,额头泥泞潮湿,有些浮肿的眼睑垂下,似乎已经睡着。

    你什么也没说,推开了门。

    你又一次来到了门前。

    门后是一个很简单的房间,你比谁都清楚,家具只设置了一张边缘绣了一点碎花的小床,一张被磨损了边角的桌椅,有些裂缝但依旧精致清雅的花瓶,离右边的床头很近,插着你昨日摘下的花,飘出无需回忆的清淡花香,幽远得像窗外的落日,可以从它绽放的姿态看出这里的主人很爱花,或者爱送花的人。

    往左一些则是夹了航海设计图的老旧脱线的书籍,一个小巧的桂花茶杯,一支用了很久笔头染了墨汁的羽毛笔,在粗糙沉淀的羊皮纸上晕出一块黑白的,不规则的墨花。

    你每一次来都会留下些什么,房间里的大部分细碎的东西都是这样添置的,你带了些零食,因为是偶然兴起没有提前问他的口味,只是带了他以前给你带过的像焦糖蛋奶冻之类的甜食,摆在床头,他有时还没醒,半张脸埋在被褥里,淡金的长睫随着光线浮动,在脸上投下一小块暗色的阴影。

    柜子上还有一些杂物,一面女式的镜子,他曾经和你说过那是希琳最喜欢用的镜子,因为边缘有刻她喜欢的鸢尾花,希琳最爱在初春的时候带着那面小镜子在花园里闲坐,一坐就是几小时,右边则是一个破旧的弓弩,上了油有些滑腻,是扎克小的时候交付给他的,后来一直不肯要回去。

    再旁边还有阿萝拉的蝴蝶结,冕下的印章,九席褪色的徽章,最深处则是你送给他的巧克力,是你原本世界带过来的,显得突兀,他之前一直珍惜着不是很舍得吃,你说这是你的心意他必须吃他才一小口一小口仔细地吃。

    他其实吃不惯可可脂过于甜腻的味道,但他吃得很干净,指尖沾了一点水,轻轻舔净嘴唇,又抬眼望着你笑,说好吃,你后来知道他那时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

    过期的绝缘胶让空气中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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