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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小闻吃完饭很早就上床休息，背对着宋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韩单纯以为小闻只是心情不好，却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不敢烦他，简单收拾一下也蹑手蹑脚爬上床。

    板床很小一张，动作再怎么轻也会制造出动静来，包括关灯的声音，脱衣服的声音，躺下的声音，还有男人呼吸的声音，统统听得一清二楚。

    小闻闭紧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不去在意身边，也不去想白天的事。

    不知道花了多久睡着，醒来时侧卧的姿势已经变成了平躺。他是被胸口一团温暖的热度弄醒的。

    睁开眼，床头亮着一盏光线昏暗的小夜灯，他不记得家里什么时候有这盏灯，并且也没有时间过多地去想。因为他已经为眼前看到的情形所怔住了。

    宋韩依偎在他怀里，脑袋枕在他胸口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

    “小闻……”宋韩这么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像拿羽毛搔了下他耳廓。

    小闻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等心跳平稳下来。“哥。”

    “我看过你的浏览记录了，还有你在电脑上下载的东西。”宋韩翻过身，骑坐在小闻身上，把那件他睡觉常穿的白色汗衫脱了下来，裸露出清瘦的上半身。

    宋韩偏瘦，但身体却很好看，哪怕穿最普通的衣服也很亮眼，更不要说什么也不穿。

    小闻很少很少会把目光专注在宋韩身上，平常宋韩就算换个衣服，他也要找借口躲出去一会儿。

    因为看多了，他会有反应。

    “小闻，你喜欢哥哥吗？”

    “……”

    小闻一瞬间别过脸，没回应，直到宋韩把手落在他身上许久，他才脸色难看地攥住了宋韩手腕，耳朵通红，脸颊的肌rou动了动，低声说：“哥，你在做什么。”

    “我也喜欢你。”宋韩答非所问，温柔地笑了下，弯下腰贴近小闻，趴在他身上，“我也喜欢你，小闻，你是哥活着的意义。”宋韩说。

    “哥……”小闻眉睫轻颤了下，心跳得太快了，快到已经没办法隐藏，手掌也不由自主落在宋韩后背，“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宋韩仰起脸看他，忽然往前一凑，贴住了小闻的嘴唇，小闻像被电流击中了似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睁开眼睛，然而宋韩却抬手盖在他眼前，笑道：“哪有和人接吻的时候睁开眼看着的呀。”

    说完便又含住小闻的唇，轻轻吮着，不知多久，底下人终于有了反应，微微张口，学着他的样子把舌凑上去。

    “唔……”宋韩喘着好听的气息，被吻得面红心跳，抬起手指拨了拨垂在少年眼前的头发，神色似乎有些迷离，情难自禁地低语，“小闻，你抱抱哥。”

    “你抱抱你哥。”

    从他口中说出的每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拨弄着小闻的心，他把他的心彻底拨乱了。

    小闻两条胳膊牢牢箍住宋韩细瘦的腰，手臂一用力，将他从自己身上掀下来圈进怀里，他的体格还不足够高大，却像个男人一样紧紧搂着宋韩抱着宋韩，胸口贴住宋韩的脊背。

    “傻呀，不是光这样抱着。”宋韩笑他，拿胳膊肘轻轻往后顶了下。

    小闻的脸瞬间热烫起来，语调生涩地吐字：“我，不会。”

    宋韩躲在他怀里点了下脑袋，肩膀也轻微晃动了下，就算看不到他的脸，小闻也猜到了他在偷笑，心里的浪潮一时间热热地滚动起来。“哥……”

    “我们小闻还没长大啊，那些视频都白看了哩。”宋韩笑着咕哝了一句，被小闻听见了，自尊心小小波动了一回，刚要开口反驳，宋韩便再一次将唇送了上来。

    少年完全不可自拔地陷入了他柔软的吻里。

    许久，小夜灯发出的光线忽闪一阵又恢复稳定，两个人的唇齿也在纱帐后面那片昏暗暧昧的气氛里分开。

    “你不难受吗，哥给你揉揉。”宋韩的手沿着小闻的腰线向下挪动摩挲，手掌贴上那里的时候，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年的悸动，于是耐着性子小声哄他，像在哄只小猫崽，“我用手给你摸摸，你还舒服点，好不好？”

    “不，哥，你教我。”

    小闻调整着呼吸，凭借着本能将人揽在怀里不肯松开，嘴唇贴在宋韩肩侧，嗅着他的味道说：“哥，你教教我。”

    “教我怎么抱你。”

    “我也不是很懂，就照着……视频里的学，那样……”宋韩的耳根也红起来，整个人都害羞透了。

    他好像想要坐起来去找他那台二手的破笔记本电脑，小闻却不想再等。

    接下来的所有举动都是下意识的，他抱着宋韩掰开他的腿进入他，宋韩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权作支撑，迎合着他生涩冲动的顶撞和他一起上下浮游，两个人的喘息声呻吟声在昏暗的夜色下愈来愈重，愈来愈重。

    “小闻，你喜欢我么……”宋韩的声音夹杂在晦涩的潮里弱弱地传过来。

    小闻倏地睁开眼。

    夏日的夜仍然是黑暗的，空气里只有令人心烦意燥的热度。

    小闻平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旁边的男人呼吸均匀，睡得很深很沉，一只手不经意压在小闻的胸口。

    哪有什么小夜灯，他早该想到的，这只是个梦。

    小闻胳膊搭在额头上，然而下一刻整个人忽然一惊，把宋韩的手从自己胸口挪开，绕过他下了床，沉着脸，迅速地大步走向浴室。

    小闻打开灯，静静站了好久，那时的他神情看起来完全不知所措，因为一个梦而慌了神。

    “……”

    他梦遗了。

    再三确认这个事实后小闻陷入了一阵糟糕的情绪里去，一时无法接受。

    遗精是正常反应，他之前也有过，并且从没为此感到过羞涩。但这一次实在太不一样，他居然做了那种梦。梦里的人是宋韩，他和宋韩在……

    在做那种事情。

    梦里的宋韩不像宋韩，他也不像他自己。

    小闻打开了水龙头，开关开到最大。

    他把手里攥着的湿内裤放在水流底下冲洗，拿起肥皂用力搓着，搓到满手肥皂泡沫，突然又泄气似的把内裤往水池里一扔，目光凌乱茫然。

    他烦躁地关掉灯不想再看镜子里自己那副模样，水流还在流着他也没在意，只是站在原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捂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