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_解围(我想成为他(含4w营养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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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围(我想成为他(含4w营养液...) (第3/3页)

排了晚膳,还让媚娘先喝一碗宁神的汤:“你今日见了血rou模糊的冲了眼不说,又有惊、忧、伤攻心,后又转喜——这般心绪起伏,极易损五脏六腑的,今日再不能吃什么刺激油腻的饮食,难克化。”

    “——要是我是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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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爱慕一个强大的男人,媚娘更希望成为他!

    那小养兽倌儿今早刚见了魏王的威风,对这些王孙公子怕得要死。一回头见了晋王立马跪下磕头。

    媚娘不知道自己用晋王的‘郎号’称呼了猞猁,见小猞猁有了着落,便收拾了心情,向晋王行礼告辞。

    他转头道:“将这只猞猁记在晋王府下,一应草药供给要好的。”

    这会子只有亲密的人,会称呼对方的姓氏加排行。

    且大唐诸皇子封王都早,比如李治就是三岁封了晋王。宫中也没人称呼皇子排行,都是称呼封号。媚娘辛辛苦苦背过各位皇子包括高祖留下的几十个皇子并公主们的封号,再要求她去记个人的年纪排行,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这九成宫这样大,能让他躲清静的并非只有兽苑这里,但他还是常来这里逛,是为了——

    是的,媚娘真不曾留意晋王在皇子里的排行。

    如今这‘小九儿’居然被武才人拿来称呼一只猞猁!

    媚娘乖乖应了,姜沃在旁,听闻自己的晚膳也变成了一碗汤面,便试着抗议下:“姑姑,我并没有亲眼见着血,更没有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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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世界首富,会被采访者反复问起小时候的事儿,好似一个卓绝的人,小时候也必有不同一样。姜沃有时候看着这史上唯一的女帝,也会忍不住想找不同,是否真的如史书上描写的那般,很多皇帝天生异象,特殊的好像打小就不是个人。

    而今夜,更让姜沃看到了她的不同。

    比如崔朝,哪怕他的出身和家族故事都已经被掖庭中人八卦的明明白白,但至今还没人知道他在崔家是崔几郎——毕竟世家大族里,分不分家,分到那一层家,按什么序齿都有讲究。

    只见他奔到晋王跟前,立马跪了,努力克制着不喘粗气,将药瓶托举起来。

    姜沃抱着被子,安静聆听。

    小宦官刚要跑了去问,就见王爷已经亲自举步过去了。

    姜沃头一回听说子孙面,还寻思这是什么汤面,等端上来一看,原来是铺着一层鸡rou丝和鸡蛋的面——合着是鸡的一家子子孙。

    他吓了一跳,倒是李治已经留意到,猞猁脖子上挂了一个被朱砂打了叉号的牌牌,上面正写着五十九。

    然媚娘还未出兽苑大门,就见兽苑的大管事一手按着帽子,一手托着一瓷瓶一路狂奔过来。

    好在兽苑的人也有经验,这种外伤,只要伤口不发烂,猞猁精神头不错,能吃能喝,夜里再照顾的好些,避免高热起来,撑过头两天,一条命便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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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晋王很随意地点点头,自有身边的宦官接过瓷瓶,核对了下上面贴着的封条,然后还给管事,声音略有些尖的催促道:“那还不快给这只猞猁上药。”

    他们心里比任何人都期盼崔郎君回来——跟惯了晋王的聪灵下人都知道,晋王才不是软耳朵,什么都能包容的软心人,他若是冷淡下脸来,是极令人畏惧的。

    晋王点名要治好的猞猁,兽医官自然是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来。上完药包扎过后,兽苑管事还特意派了两个资深的养兽倌儿,令他们通宵达旦守着这猞猁,睡觉也得睁着一只眼,求神拜佛祈祷它熬过重伤的第一夜,可别死了惹得晋王不高兴。

    晋王排行正是第九,圣人唤晋王,不是唤小名儿雉奴便是小九儿。连带着太子殿下和魏王都是这样唤弟弟的,当然除了同胞的两位哥哥,旁的皇子还是称呼一声晋王弟弟的。

    他们只好愁眉苦脸跟上:哎哟看崔郎君走了,把我们王爷孤成啥样了,兽苑里的微末小事也要亲自去看!

    媚娘沉浸在看小猞猁上,没注意到晋王身边剩下那个小宦官,差点跳出来说些什么,只是被晋王一个眼风给制止了。

    就像姜沃从前看唐诗,有些题目是‘祭十二郎’‘送十三郎’的,其实都是很亲近的亲人朋友才会这样称呼。

    况且此时的排行,本身只有亲密人才能称呼。

    自打崔朝离京,起初李治还能隔两三天就接到一封信,可渐渐信就到的越来越慢了,可见崔朝逐渐行远。

    跟着他久了的两个小宦官,颇为知道王爷心里低沉苦闷的,因此也不敢劝王爷什么兽苑人杂不洁,只好由着他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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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也就遇到了。

    是,媚娘很好学,精力充沛,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但这些特质,许多大唐的姑娘都有。甚至用陶姑姑的话说,媚娘还比许多姑娘更‘乖’‘稳’‘喜人’。

    李治读书生涯失了伴,而meimei们也渐渐长大,不再是一团孩子气跟他闹着玩,反而有了女孩子们的小天地,他掺不进去。

    媚娘闻声,也起身行礼。

    而李治心底还有点说不出的隐秘期盼。

    陶枳发了话,媚娘和姜沃都乖乖吃了面,又早早洗漱,熄灯躺下。

    媚娘隔了这么远,都听见这管事带着点颤音大声道:“回王爷,这是兽苑最好的兽药。”

    想来武才人是按这个称呼的,并非冒犯自己。

    能有什么大事呢?瞧这样子,多半不过是又有手欠的毛兽们抓了宫女的裙子,或是手欠的人抓了兽们的毛毛,反被挠的哭爹喊娘——宫正司已经出了条陈,该怎么处置这些兽苑小纠纷了。

    但这些都不是未来女帝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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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晦暗,让媚娘觉得,有些在日光下说不出口的话,现在也可以吐露。她声音轻飘飘的:“小沃……这话说来或许有些没良心,但今日晋王轻描淡写就救了小九儿的时候,我心里涌出的居然不是感激,而是——”媚娘反复去剖尝自己复杂的情绪,感激和庆幸自然是有的,但更多是无能为力的不甘,还有,那近乎嫉妒的极度渴望。

    李治并不是只会在屋里读书的文弱人,他也会跟着父兄出去骑马打猎,也曾见过断腿的马和各类小兽,走近低头观察了片刻后,便声音轻柔,不知说给谁听道:“倒没有那样凶险,还有救的。只是伤了前腿前爪,没伤到内脏,包扎好了能熬过夜便保住命了。”

    这一晚,陶姑姑便只令她们只能吃清淡的汤面。

    这种事,真属于是宦官们都懒得看的小热闹了。但见王爷去了,他们只好赶紧跟上。

    她似乎忘记了晋王还在身侧,只是复伸出手去,摸着猞猁的耳朵,轻轻道:“夜里敷了药,不要乱动。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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