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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举棋不定 (第1/1页)
季云烟支吾再三,反而坐实桓立轩的猜测。 他又气迈,非要表一个“本将军定将公主安然送到弥州”的忠心。 她淡笑他愣傻,倒惹他嘴y。 “你莫要多情,我想去弥州,倒也并不全因为你……” “嗯?” “我自小便听季氏将军威名,当年旧齐兵强马壮,屡征定北,如今龙殇那儿,过去还曾是咱们东齐的领土呢!” 他一脸痴崇,又暗叹一气。 “若非……” 季云烟知道他想起了后来的山河破碎。 可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腔老叹算什么样子,她忙岔开话题。 “说起龙殇,上回在荣沛马场,你说若定北有力,可分兵两路,东进龙殇,南攻西周。” 她满面求知跃sE。 “此计何以可行?” 他捏了她手,拉她到自己怀里躺着。 温柔慢道: “上回你不解,南远自来在六国中长袖善舞、‘乐善好施’,若西周向南远求援,届时三打一,定北恐无力招架,是么?” 她十指穿扣进他热暖的指缝,仰视点头,顺着他的话接。 “后来我想了下,南远驰援西周,壁垒在两国交界的云霄山,此山高耸,南远若兵马过山,可能会高原反应水土不服,是么?” “高原反应……” 桓立轩细念了这四个字。 季云烟突然意识到如今这里没有这样的称呼,刚准备解释,但他竟听懂了,点了下头。 “是,如果地势过高,易生冷瘴,令人气急。远军跋涉,又遭瘴气,自然势颓,此战南远如果决意驰援,非穷举国之力不出效果。” “不若坐山观虎斗呢。” 她笑了笑。 “待西北三国打得不可开交,穷兵秣马了,再去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话说一半,僵住。 先前一个不解之处终于被她悟出答案—— 怪道宋开骋如此冒险急进、g结李氏。 南远兵难以借道西周北上,但他们可以将郦锥作为中转。 只待西北三家一乱,南远便趁势入局m0鱼。 所以,南远要先吞郦锥。 当时她误解,认为南远想与李氏共分东齐。 但,南远若想北进东齐,弥州季家就是第一块y骨头。 如果他们早能拿下弥州,也不至于非要迂回求娶她季云烟以怀柔季家。 光凭东齐这些年与弥州的制衡局面来看,东齐的军力可能并不如齐泽襄的情报那样薄弱,如果李氏当真要反攻东齐,恐怕全军覆没。 南远早知李氏在做一个必Si的局,不拆穿,就是要看郦锥内部自耗而亡,他们好趁机下手。 “我们云烟都懂的道理,南远怎会不懂?”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被她拍开。 “你这小子好没大小!” 她冷哼一下。 “怎么?” 他俯身下来,语气喑哑下去。 “叫声jiejie来听……” 她顺势捏住他下巴。 “我便原谅你。” “不要。” 他撇开头。 “好好好。” 她作势要起身,离了他去。 小狗急得要命,一把按她回去,憋红脸,低低喊了句: “jiejie……” 她侧头,将耳朵从发间露出。 “没听清。” 顿了几瞬。 Sh润的暖气吹过她耳畔,一声低沉的“jiejie”将她浑身都激起疙瘩。 这小狗不知哪来的胆子,竟咬住她耳垂,又诱声一次。 “jiejie……” 原要逗他的,反而引得自己焚身,当真作茧自缚。 但她还有事情没问完。 她偏开被他咬得红烫的耳朵,却另一侧耳朵无意碰到他的B0起。 软nEnG脸颊隔着一层衣物,顶在那团y物上。 无处可逃了,她的声音还在努力正经。 “定北虽彪悍,但西周自来也是个强兵大国,总不至于任凭定北拿捏。” 纵然那y头努力克制退缩,但还是随着她唇齿开阖牵动的脸颊颤动了几下。 上头这位竟然也能镇定答话: “西周军权旁落,各地诸侯皆握有重兵,我听说,这几年定北对西周的渗透甚剧,分裂拉拢了好多地方势力。如果真的开战,国都临昌独木难支,恐难为继。” 边听边仰望上去,见他脸已浑然通红了。 她利落起身,当真决定不再逗他。 “那定北如果真的决意攻打西周,你觉得何时为佳?” 怀中空落,桓立轩眉眼间有些委屈地思考。 “秋收。如果我领定北军,会在今年秋收之时攻打西周。” “因为西周乃军屯兵制,部队且耕且戍,秋收初时,大部分士兵都会务农收割粮食,又恰逢一年囤粮量最低点,定北那时下手,正是西周兵力薄弱、粮草难续之际。” 季云烟陷入深思。 如果真如桓立轩所言,龙殇国破,临昌沦陷,定北将独大西北。 历届定北帝王野心B0B0,断不会如西周龙殇那般温和,届时郦锥将三面环大敌。 要是郦锥被其中一家吞并,再无指望,那也罢了,可如今的局面—— 东齐只不过是新旧君主交替,再过几年,朝局稳定,新朝新政,万事难料。 而南远,无论是文武哪家上位至尊,都不是文弱之君。 再来个定北虎狼…… 不行。 即使定北不如桓立轩计料,敢大胆用兵两家,就凭它长期渗透西周之举,也知它早有意入主西周。 唇亡齿寒,唯有令西周与定北制衡,才能为郦锥博出发展时间。 桓立轩见季云烟思索深深,知道她定在筹谋什么。 只在她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 “那如果……” 她娇娇g他脖颈。 “我是西周国君,要制止定北进犯,尔可有妙计?” 他笑。 “陛下可缺座下马夫?瞧小民如何?” 她拍拍他y实的x肌,点头称赞。 “很好。” 他哈哈大笑:“若西周要防,先要重整军权,同时在北部边界关郡大修防御工事,为定北进犯争取国内整兵的时间,一旦熬到冬天,西北进入大寒期,军机自然丧失殆尽。” 直到桓立轩和詹钦年换了班驾车,她又断断续续睡了好几觉,脑海中还在想西北之事。 她通过魏焰留下的书籍里的细碎信息,推断西周近几年的财政状况不甚良好。 但并非全然是税收不良的缘故。 就像一座将倾的腐朽大厦,不是拿钱修就能修好的。 定北囤兵已久,早摩拳擦掌,只待一个时机,将这座大厦一脚踩塌。 该和魏焰说一句吗? 她万分犹豫。 断情决裂不当再打扰还是私人小事,但若被魏焰误会自己别有所图…… 他曾说,西周皇子众多,他又曾为质,想必如今在临昌朝堂并非顺风顺水,如果自己一条额外的信息给他带了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这信息不过是自己和桓立轩的纸上谈兵,魏焰本有城府,说不定这些事他早有预料…… “公主。” 桓立轩停马,cHa话进来,断开她思绪。 “宁yAn到了。” 她撑着詹钦年的手,惺忪推开车窗。 一见眼前景象,愣了下,立刻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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