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暗恋独白，无） (第4/5页)

问我：

    “岁岁，你Ai的是我，还是十七岁的魏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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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子空白了一瞬，我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他深沉如海的眼眸。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无论十七岁的你，还是二十二岁的你。

    我始终不曾真正了解。

    如果我的Ai像卡尔维诺的城堡，大雾弥漫，看不见城门。

    而魏珩的Ai一定还b我多了一层锋利的荆棘。

    我赤足奔往的那些年，扎得我鲜血淋漓，痛不yu生。

    我的心被剖来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空空落落许多年。

    但有一点我清楚，我坚定地Ai着他的。

    看一眼就让自己疼痛的人，怎么能说不Ai呢，太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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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岁岁，我不能Ai你。”

    夜风寂寂，他下巴抵在我的肩窝里，哽咽的喉咙里吐出这样一句话。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只是说：“你本来就不Ai我。”

    何必强调。

    他怔怔地落下泪来，“岁岁，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这是第二次见他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魏珩，这一次，让你伤心的，又是谁呢。

    有一瞬间，我觉得我们都是范柳原。连自己都不懂得自己，却还巴巴地祈求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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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要你懂得我。”

    我们都是Ai情里没有天分的差生。

    我没有问他，在他进入我的时候，一遍遍地去吻他眼角的cHa0Sh。

    其实某个方面，我们像极了彼此。

    我睡意朦胧的时候，魏珩已经穿好衣服。

    他很久没有动，但我却能感受到他看在我，专注又缱绻的目光。

    随后，我听见一声bcHa0水还要沉重的叹息。

    门被带上，他走了。

    我睁开眼，走到二楼的yAn台，看着他一身黑sE的风衣融入摇摇yu坠的无垠夜幕里。

    我怔怔地出神，视线氤氲，光影斑驳，那远去的身影，逐渐和多年前那个冲入雨雾里的少年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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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珩。”

    15.

    他离开了榆城。沈平安告诉我的时候，我也并不惊讶。

    令我乱了心绪的是，他这些年缄口不言的辛酸和苦涩。

    沈平安说，魏珩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

    他家里的公司出了问题，为了替父母还债，他身兼数职，常常熬通宵，熬得身T越来越差。

    我的心口如被针扎，密密地发疼。

    这世上最令人唏嘘的，无非是天之骄子的陨落。而最让我难过的，这个陨落的骄子，是魏珩。

    他曾是那段蝉鸣青春里，多少人念念不忘的朱砂痣和白月光。

    时至今日，他却丢了一身光华，从云端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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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b他不Ai我，更令我痛彻心扉。

    “这一次，他本来就要回海城和江海金融的千金结婚的，只是你的出现打乱了他全部的计划，他甚至想过为了你放弃一切。可他哪里还有一切，他身负债务，两手空空，他无法说服自己毫无负担地去Ai你。”

    “他说过，从前他想过岁岁长相见，后来，他的愿望只剩下，岁岁平安。”沈平安的话音变得渺远，我的脑海里只剩下魏珩的脸。

    我想起那个雨天，那把伞，那件校服，想起雨后栀子的味道。

    “他......所以你的表白也是他要你做的？”

    “不是，我有私心的，岁岁。”沈平安握着我的手，眼神炙热而真诚，“我承认我的不合时宜和乘虚而入。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了你们的一切。我真正对你好奇的开始是因为那封信，很难想象，什么样的nV孩子能写出那样一封炽烈又沉重的信，直到我遇见了你。”沈平安柔柔一笑m0了m0我的头，似三月春风。

    我含着眼泪，模糊一片，唯有心上痛楚，清晰可感。

    16.

    我和沈平安还是没能在一起，我对他表示万分抱歉。

    他依旧谦和温柔，一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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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没关系的，岁岁，那个拥抱，足以让我回味一生。”

    我忽然有些迷惘，也许张Ai玲错了。

    又或许，错的是我。

    不得不去伤害一个如此珍贵善良的人。

    年末的时候，榆城下了一场大雪。

    我去了一趟落霞寺。

    大殿之上，法相庄严，香火鼎盛。

    “佛祖在上，信nV赵岁岁，祈求庇佑所Ai之人魏珩，挨过凛冬，抵过风雪，一生平安顺遂，健康长乐。”

    我无b虔诚地磕头跪拜。

    我一生不信神鬼，但这些年的遭遇，使我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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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前，外婆给我算过命。

    批命的只留一句：雪夜秋风无舟渡，深情尽负亲友薄。

    无可化解。

    我如今想来，魏珩的坏运气大抵是在靠近我的那一刻起的，我多多少少是有些责任的。

    难怪连血亲的父母都不要我。

    我下山的时候，雪慢慢小了，天空奇迹般地出现一道霁虹。

    “会好起来的，魏珩。”离开我就好了。

    这辈子，没能一起看雪，没能一道白头，真是遗憾。

    我悄悄红了眼。

    魏珩，我不要你Ai我了，只要你好，b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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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行行向而立，我一直未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

    我无数次回溯过往，在苍凉的海水里挣扎，等不到浮木，也上不了岸。

    魏珩，我在缺氧。

    这是我在榆城的第八年，依旧一个人。

    我听沈平安说，魏珩和他的妻子搬去了临城。

    或许，即将迎来一个新生命。

    我很为他开心。

    从前我们一南一北，如今一北一南，在对方的城市里定居，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沈平安，又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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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岁岁，我们都在一起淋过那么多场雪。”他笑得b月sE和雪sE还要温柔。

    我莞尔，许了一个愿望。

    魏珩，我在遗忘，只是没能在你遗忘之前遗忘。

    这是一个漫长戒断的过程。

    18.

    我最近的嗜睡很严重，越发地倦怠，不想出门。

    我常常觉得这世界的人太多，车水马龙的街道，喧闹繁华的夜场，灯火辉煌的城市。

    我在王家卫的镜头里奔走，于乍泄的春光里，穿过重庆森林的大厦，买过一盒过期的凤梨罐头。

    凤梨罐头？我低头想了半晌，我和它又有什么区别。

    隔着茫茫人海和迢迢岁月，我感受到有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