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容_八,驰梦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八,驰梦 (第2/3页)

骨立的模样,仍然不损姿容。

    但很快,桓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不再坦然自若。

    “到……我这里来。”他示意了一下床头的柜案,语气一如既往温和,视线却有些躲闪,“放在案上即可。”

    拾一没有察觉他奇怪的神情,碎步来到桓容身旁,按照小郑的吩咐,先以银簪试过毒,才将药放下。

    大夫探了宁王的脉象,沉吟片刻后抬起头道:“我能看看王爷平日喝的药吗?”

    “可以。”桓容颔首,“只是这药不过是调养身体、滋补气血所用,并无其余功效,与本王的腿疾亦是无关。”

    那大夫听闻,仍然拿过药碗。他看似十分娴熟地嗅了嗅。而后点一点头。

    牧拾一见大夫品了药之后没有发表过多评价,想了想,开口问道:“大夫觉得,这方子有何可改进之处么?”

    那大夫有些吃惊地回过头,见她一身下人打扮,顿时面露不悦。

    “小丫头何出此言?既然这是王爷日日用着的滋补药方,想来必是出自哪位太医院的御医之手。这药里用的红参、当归、甘草,还有……地黄等,均是最适合补充气血不过。”

    若不是在王爷面前,他就要把“你一个下人懂什么”说出口了。

    管家也跟着斥责她两句,叫她不要胡闹。但立即被桓容叫住了:“张大夫,牧姑娘她是识些药理。想来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讨教一二。”

    “是呀,大夫您别生气,”牧拾一笑着眨了眨眼,“奴婢只是见王爷用这方子调理许久仍不见好,也是担心王爷,才有此一问。”

    这大夫既能准确报出其中几味药材,可见确是有些底子在。牧拾一便想,自己方才该是想多了。

    真可惜了她的烧鸡。

    大夫冷哼一声,边将诊脉的工具一一收起,边向宁王拱首道:“王爷脉象呈浮大而无力之征,想是从前大伤损毁了底子,兼之久病体虚,故而中气亏乏,不能内守,长久调养亦难起效。若想见好,需先设法固守气血。待气血畅通,再施以针灸等调养,双腿便有自愈的可能。”

    管家长叹一声:“太医院的御医们亦是如此说法。只是……”

    张大夫道:“小人先给王爷试一方子,此方有益气滋阴,通阳复脉之效。王爷试过两日后,若有成效,小人再为王爷寻治愈之法。”

    “善。”桓容轻轻点头。

    管家便准备送大夫和小厮出门,顺带提上牧拾一,打算训斥一顿。牧拾一垮下小脸,苦兮兮地向王爷投去求救的目光。

    “嗯……牧姑娘留下来服侍本王喝药吧。”桓容犹豫片刻,开口。

    牧拾一立即逃脱了管家的魔爪回到王爷身边。

    把管家气得直瞪眼,又无可奈何。

    “王爷,你真好。”

    室内只剩下牧拾一和桓容。拾一一边端起药碗喂到王爷嘴边,一边笑嘻嘻地拍王爷马屁。

    桓容抿了抿薄唇,轻轻一笑:“为何牧姑娘今日忽然过来送药?”

    她眨了眨眼,诚实地回答:“我看见王爷请了大夫,有些担心。”

    桓容咳了两声,面色变得微红,掩饰般地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我……我自己来吧。”

    “袁叔自我幼时,便看着我长大。”他垂眸抿了一口药,轻声细语,“自我双腿不能行后,但凡有人对我不够恭敬,或礼数不够周全,他便觉得对方怠慢了我,生怕我再受丝毫伤害。我虽多次同他说起,我并非需要依靠虚礼来维持尊严之人,但他有时仍然难免……过于死板了些。”

    “我晓得呀。”牧拾一晓得他在为管家的严厉解释,笑道,“管家是真心实意为王爷好,拾一看得出来。”

    桓容被她那双明亮乌黑的眼眸含笑注视着,心中无端乱了拍子。

    待他喝完了药,她便将药碗拾掇好了,准备端走。

    “……牧姑娘,可否……等一等。”

    “王爷,怎么了?”牧拾一回过头。

    桓容却脸颊泛红,不自然地垂下视线。

    好一会儿,没话找话似的说:“那位张大夫是从西北来的。说起来,与你也算是一个地方来的。”

    “果然如此!”牧拾一见自己猜测被证实,心中大悦,“我瞧大夫束发的样式,便像是临近西漠的那几个中原城镇里的人。”

    “不过,”她皱了皱鼻子,“我也常去那些城镇上,却从未听过有位姓张的厉害大夫呢,只知道医仙苏木。许是我无知了。”

    桓容见她感兴趣,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么?听闻这位大夫也是从西北初来京城游历。虽名气不及苏木医仙煊赫,但在京城百姓中倒是颇有盛誉,赞他仁心仁术。”

    “前些时日,淑妃娘娘患上一种怪疾,白日里要睡七八个时辰,到了晚上却头疼不已,无法入眠。然而,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们瞧过一遍,都束手无策。”

    “唔,”牧拾一摸了摸下巴,“听着不像是寻常疾病,倒像……有些蹊跷。”

    “正是如此。”桓容接着道,“淑妃母家担忧淑妃,听闻这位张大夫名声,便将他引荐入宫。张大夫扣脉问诊后,竟断言,淑妃是中了南疆蛊毒。”

    牧拾一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会如此?!”

    “这便要说起皇兄最近宠爱的另一位郑婕妤,”桓容神色没有太多波澜,仿佛只是在给她说故事,“郑婕妤正是南疆人。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