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那，悟是不是要去见他了？”

    “我只要知道他过的好就足够了。”

    “诶，不是很重要的人吗？”

    “唔，可我不想打扰他。”

    “可是，可是朋友是没有打扰这种说法的！“小朋友很激动，他抓着对方的袖子急切地喊道。

    ——“如果有些话不去说的话，说不定就没有机会说了！“

    那个抓住袖子的小手攥得很紧，明明是在和大人说这个道理。可是，突然地，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掉眼泪了，虎杖悠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一瞬间觉得好难过。

    突如其来的悲怆感如同潮水与海浪一般把他拍的破碎。跟着那句脱口而出的话一起掉落的还有大颗大颗的眼泪。他颤着声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哭？然后开始不知所措的擦着眼泪。可是眼泪根本止不住，不停的涌出来。不停的掉，不停的掉。就像很多的不甘，委屈与遗憾都在这个时候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

    大人似乎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被抓着袖子的那边似乎有些僵硬。随后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小孩的背，又帮着小孩擦去眼泪。他看着孩子红红的眼圈，很小声很小声的嘀咕着，说：别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别哭了，睡吧。别难过。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好。

    随后虎杖悠仁马上就觉得困了。他从来没觉得眼皮这么沉重过。就是那一瞬间的事，他困得眼前一黑，直直睡倒了过去。那个人接住了流眼泪流的眼睛红红的孩子，扶着软绵绵的身体抱靠到了自己的怀里。那是一种很青涩的姿势，就像想要给易碎品一个很大的拥抱，却不敢抱的太用力。只能轻轻地，堪堪托住那个孩子，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那是活着的证明，这个孩子依然好好的活着。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健康又自由的活着。像个普通人一样，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害他。

    他会好好活下去，幸福的度过这一生吗？

    像普通人一样，长大，工作，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最后，老去吗？

    他会吗？

    会的。

    ——因为那是他最中意的孩子。

    可是他无法忍受这样的“普通”。

    所以他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光是那个孩子坐在那里，他早就没有动静的心脏立刻跳个不停。感觉都顶到了他的嗓子眼。浑身上下，从头到脚。他都是躁动得厉害。他想要和那个孩子说话，想要出现在对方的生活中，想要那个孩子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想要那个孩子触碰自己，想要他的脑海中记住自己的名字，想要那个孩子的声音再一次呼喊自己的名字。

    “五条悟。”

    他的脸贴着对方的脸。

    “我叫五条悟。”

    他的手掌贴着孩子温软的，从衣料中穿出的体温。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幸福得无可比拟。

    “悠仁。”

    他说。

    “我找到你了。”

    虎杖悠仁喃喃出这个名字，模糊的记忆中他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好像睡了好久，嗓子和眼睛都很干涩。可是这里似乎是熟悉的被窝，这一下，虎杖悠仁努力地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第一眼就看见了熟悉的房间屋顶。

    这里是家里…？为什么我会回来？……是那个大哥哥送我回来的吗？我记得我不是在外面……

    他有点不明所以，从被窝里爬起来跑到客厅去问大人，得到的答复却是：你是一个人回来的不是吗？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像哭过一样呀。没事吗？

    诶？为什么是一个人？不是那个大哥哥送我回来的吗？我明明记得的……

    大人没必要骗自己，虎杖悠仁想不明白。所以自己到底是怎么在睡过去的情况下还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难不成，梦游吗？！！

    待在房间里的小孩思来想去，也只觉得自己遇到了电视里说的那种灵异事件。那个大哥哥，是幽灵吗？可是自己能够触碰到他啊，幽灵之类的，能随便让人触碰吗？……呜哇，听起来好酷，一点都不吓人。超赞的啊！…虽然遮住了眼睛，可是头发的颜色就看起来好不可思议，还有声音，很好听。

    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虎杖悠仁喃喃着。

    “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问题是怎么出现的。只是莫名其妙就蹦出了他的脑袋。

    他太小了，目前脑袋的知识量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疑问，他只好再躺回了被窝。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因为错过了晚饭的时间，所以没有晚饭可以吃了。虎杖悠仁觉得没什么，只是会晚一点时间入睡而已。

    他抱着枕头压在肚子上，闭着眼睛努力想要睡着。

    可是脑海里全都是那个奇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