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炮灰重生摆烂日常_第二章 心疼别人不如心疼自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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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心疼别人不如心疼自己 (第1/2页)

    “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

    这是那道声音在沈梦舟耳畔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随即他的意识骤然沉入深深的暗夜之中,再醒来时,

    “啪嗒、”很清脆的细响,

    沈梦舟缓缓睁开眼,低头去看,一粒透明的塑料圆扣,滚落在灰扑扑的水泥地面上,因长年累月的使用外加当初砌地时主人家技艺上的生疏和手头上的拮据,地面已有了些开裂和鼓包,

    圆扣骨碌碌的转了一圈,最终就停在沈梦舟脚旁,用最后一点动能颤动着,片刻后便彻底安静躺在那里。

    窗外的阳光漫了进来,暮春,浅金色的光线是恰到好处的温暖,镀在那枚纽扣上,后者光滑的塑料表面便漫射出一点刺眼的耀斑来,

    沈梦舟缓缓弯下腰,拾起了这枚圆纽扣,孩子小小的手显得纽扣大了许多,躺在rou乎乎的小手掌中,是最简单却又最能惹来孩子喜爱的亮闪闪小玩具,埋在他的记忆力,长达数十年都不曾忘却,

    他以为刨去幼童对世界新鲜的探索和匮乏物资年代的贫瘠之后,这枚纽扣该黯然失色一些的,

    但,竟然一如他记忆中的闪耀。

    沈梦舟笑了笑,翻掌,纽扣再度滚落,这次,视线很快就再不能捕捉到它的踪迹。

    于是这枚纽扣便一如他记忆中那样,遗失在这间老屋的角落。

    重生?

    沈梦舟直起腰,打量这间不足六十平的老屋,墙面斑驳起皮,地面鼓包开裂,沙发一侧的布面早已破损,露出开了花的厚实海绵,弹簧从里头顶出老高,碗柜罩着的绿橱纱沾了一层腻垢,玻璃茶几缺了一条腿用捡来的红砖垒起垫着,最值钱的那台有着大屁股的老式电视,黑色玻璃屏幕上却被砸了很大一个洞,大概来自某次父母争吵时失手飞过去的小木凳,

    最普通的老居民楼,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两间卧室,一大一小,他和哥哥住小的那间,仅仅容得下一张木床,一个木柜,都是姥爷自己用木料打的。

    “回收旧电视机、旧冰箱、旧手机……”廉价的塑料喇叭拽着变形失真的声音从沈梦舟耳边拖拖拉拉略过去,不必趴在窗户边瞧,他已能想象到那势必是一个黝黑的背影,身体一左一右摇晃着卖力地蹬着辆破旧老式三轮,车身歪歪斜斜挂着块用红漆写了回收条目的白泡沫板,

    曾经这声音他每天都能听到几次,只是到底从未去回收过什么东西,然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这些人和他们的声音,都一并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四岁,

    这一年腊八,父母被罐车撞得四分五裂,往日里还算和睦的亲戚一夜之间撕破了脸皮,他们争吵推脱,最终留下一封装了五千元纸币的信封,然后逃也似的从这间老屋消失了。

    谁也没想到,往日里老实巴交、令人颇为艳羡的双职工父母,猝然离世后留给兄弟二人的,竟是千禧年间三十万元的高利贷。

    在这个职工工资平均才不到300元的年代,这是一笔没法想象的天文数字,令人心生绝望。是以亲戚们都对两个孩子避之不及。

    也正是这三十万元,以一种相当黑色幽默的展开,改变了两个孩子的命运,叫他们一步一步,爬上那地下丛林的王座。

    或许有人在期待什么吗?期待自己借由这次重生改变什么吗?擦去曾经的阴霾,走向光明吗?

    沈梦舟的目光滑过这处处破败的老屋,径直走向次卧的那张床,靠在衣柜一侧的穿衣镜倒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小小的孩子,因为体弱,入了春却还穿着大红的小棉袄和黑色棉裤,衣襟前搭着块口水布,上面绣着个简单的小鸡啄米样式的图案,穿着双虎头鞋,大概可以看出,曾经也是深受父母宠爱的,

    衣服都不太干净,父母的逝去太仓促,沈惟也此时也不过十岁,还没能适应瞬间压下来的生活重担,照顾弟弟这种事做的还不太好。

    四岁的沈梦舟有白皙的皮肤和柔软的黑发,经常被人误认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睫毛长而翘,眼睛幼猫般圆润,眼尾又略略上扬,一张菱形的粉润小嘴,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娇憨,

    他只瞥了眼镜中的倒影,没多停留,然后爬上了属于自己和哥哥的小床,脱了外衣外裤,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打算睡会儿。

    非常遗憾,沈梦舟不想报仇,也提不起劲逆袭,他只是十足疲惫、万分倦怠。

    来这世上活过一遭,他曾站在权利的巅峰俯视众生,却也较大多数人更加辛苦,

    小的时候哥哥带着他东躲西藏,逃避讨账的高利贷打手,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得,后来他长大了些,更是时刻紧绷,生死一线,谁会知道作为帮会第一杀手的他幼时天生体弱、有不足之症呢?

    活着的时候rou体上和心理上,都不曾放松一刻,倒是死了之后当鬼魂游荡的那些年舒坦得多,也让沈梦舟性子愈发懒散,爱躺着,更爱睡觉。

    用后世的流行词说,这叫摆烂。

    摆烂真的很舒服呀,沈梦舟窝在柔软暖和的小床上,心情真的很不错,做鬼魂的那二十年虽然自由自在,但没有触觉,也察觉不来冷暖,已经很久没有拥有一场真正的温暖柔软的睡眠了,这样想着,他渐渐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有人把手放在他额头,有些冰,做杀手的警觉还存着点,但不多,沈梦舟迷迷糊糊睁开眼,

    窗外已经彻底黑了,屋内亮着盏暖橙色的小灯,沈惟也逆着光,沈梦舟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小孩子的身体还留有些惯性,下意识喊了声:“哥……”

    带着病劲儿的声音黏糊又依赖,沈梦舟先是一惊,随后又觉得也没什么。

    十岁的沈惟也在这半年里成长飞快,从一个小学四年级的学生到要拉扯弟弟艰难活着的一家之主,他眉宇里已不剩多少孩子的天真,声音虽说还稚嫩,但已透着沉稳:“你发烧了,起来。”

    沈梦舟大脑有些昏沉,记起来了自己在这个时候非常差劲的身体,父母的离世让年幼早慧的孩子无法得到妥善的照顾,又心中悲伤,本来就比同龄人弱上几分的身体愈发脆弱,见天的发烧感冒。

    大概是重生这件事多少还是对这个小身体有些影响,所以一觉醒来竟然再度发烧了。

    沈惟也动作熟练的替弟弟套好衣服,把他抱下床,戴上毛线帽,红围巾,

    弟弟一张小脸烧得红扑扑的,沈惟也喂了他半杯热水,打算带着他去附近常去的小诊所,

    两个孩子抹黑出了门,老式单元楼楼梯狭窄陡峭,楼道灯也坏了大半,沈梦舟身上发虚,脚软,完全走不动,他干脆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楼梯台阶上。

    沈惟也拉不动弟弟,他白天出去求父亲以前的朋友借钱,虽然多少拿了点,但对方的态度让这个半年前还生活在父母臂弯之下的孩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回过头有些凶的低吼:“快点!”

    “我走不动了。”沈梦舟倒不是故意为难此时才是个小豆丁的他哥,只是确实走不动,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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