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崭新的秋天(2) (第1/1页)

    方毓宇真的是希莓的同学，之所以不在整个暑辅都全勤的希莓印象里，是因为方毓宇根本就没有参加暑期辅导。

    「我们到西方农场远离尘嚣了。」

    石灏眉飞sE舞地介绍有些难懂的暑假标题，方毓宇淡淡补充：

    「我们去纽西兰参加英语营了，农场是我们寄宿家庭主人的家。」

    石灏掏出多力多滋手机壳的iphone，翻出照片，希莓低头探过去看。

    是一张在湖泊旁边拍摄的照片，背景浓雾下的绵延山脉，环境sE调雾白灰蓝。方毓宇戴着毛帽，黑sE毛领连帽外套，牛仔K及黑sE马汀靴，笑容淡淡的，带着恬然气质。

    希莓觉得，休闲服的方毓宇，相较於学生制服里的他添增了些孩子气，反而更像是与她同龄的少年。

    「啊。」石灏突然叫了一声，希莓一愣抬起头，才发现了一件事情——

    「照片里的毓宇没有戴眼镜，你是不是认不出来？」

    希莓有些赧然微微笑，没等她说什麽，石灏就指着手机里的画面解释起来，「这个瘦瘦高高，有点帅感觉很聪明的，就是毓宇噢，不戴眼镜是不是很不一样？我那天求了好久他才愿意把眼镜摘下来。」

    方毓宇清了清喉咙，有些不自在，低声说：「别太浮夸了。」

    石灏又指向站在方毓宇身旁，白肤sE脸庞净润，笑得天真烂漫的男孩子，笑容大大的，「这是我噢。」

    「那里麦当劳的蛋卷冰淇淋好好吃，是纯牛N的噢！鲜N蛋卷冰淇淋！」

    石灏眯着眼睛回味，一脸意犹未尽，伸手b划着和希莓分享自己在这个夏天吃掉的冰淇淋总量。

    希莓在心里由衷惊叹，实在太过不可思议，石灏一看就是在七彩泡泡里长大的小孩，否则不可能这麽纯真无邪的和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人聊假期，还主动讲得如此钜细靡遗。

    听起来石灏和方毓宇不只出身颇优渥的家庭，也都是老牌双语私校的孩子，为什麽会来念这公立学校。

    希莓还来不及提问，石灏就解答了。

    「五年级的时候，毓宇突然说他要念外面的学校，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石灏的情绪高张，像是电影里男主角问nV主角「留下来还是我跟你走」的口气。

    方毓宇似乎已经习惯，只是无奈m0了一下额角，淡淡补充写实版本。

    「我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来这里上学。」

    「不是一样的意思吗？」

    石灏真的天然呆，方毓宇还漫应他。

    「差不了多少，只差在你继续那样讲，我们大概会成为新一期X平宣导海报里的人。」

    希莓抬起头，看见校园布告栏里的X平宣导周海报，封面是两个以中学生而言，气质成熟且飒得不可思议的nV孩子，经由小方框资讯，为芝弘国中现任学生会长和书记。

    石灏也倾着脖子看过去，竟然歪着头沉思起来。

    「是吗……我们看起来这麽容易被误会吗。噢噢，总之——」

    方毓宇不同於石灏热情外放，但依然能明显看出来，石灏是他十分珍视的朋友。

    「我当然要跟着他，所以现在就来到这里了——欸欸，毓宇等等我，啊，希……莓？你也快点跟上来，毓宇他很酷，不会等我们噢。」

    石灏本来还天真笑着说话，方毓宇突然指了指校园中堂上方的大时钟，头也不回地朝校舍的方向走。

    三人到校的时间都算早，距离第一节课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但或许是不少班级导师都和六班一样，交代过要在课堂正式开始前开班会，此时校园里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芝弘国中每个年级都有一栋校舍，不仅是普通课程，各年级大楼都有专属的音乐课、家政课等专属教室，日常时间不同年级之间的交流机会很少。

    来到一年级校舍前方，许多穿着崭新制服的学生聚集着，仔细一看，被重重围绕的是一面布告栏。

    「大家在做什麽？」

    石灏很惊讶，某方面是因为这所校园相较上一所学校，人多了数十倍，他感到新奇的缘故。

    「教室位置图。我们走吧，一到九班都在三楼。」

    方毓宇朝石灏和希莓说，走上L型建筑物衔接两侧走道的阶梯。

    「不搭电梯吗？」

    石灏扶着楼梯喘气，不习惯运动，早餐只吃了半碗粥的他有些不适应。

    方毓宇走在最前头，在抵二楼时突然停下脚步。希莓走到他旁边，也停下了，看见他肌肤皙白的耳朵有一层薄红，很淡，大概是爬楼梯的热气。

    还没正式上课，主要划设为专科教室的二楼很安静，只有教室里清洁人员打扫环境的细微声音。

    「毓宇……」

    石灏汗流浃背，终於气喘吁吁的爬完一层楼梯。

    方毓宇垂头思索着什麽，望了一眼电梯，上面的显示屏幕数字浮动，处於搭载过程中。

    希莓发现自己一直在观察他，视线循着他的目光移动，所以当方毓宇突然看过来的时候，她猛然与他四目相撞，惊讶而脸颊隐隐发烫，下意识回避视线。

    方毓宇目光淡淡，随着骆希莓望向她帆船鞋咖啡sE鞋尖。

    「你……再爬一层楼梯会太吃力吗？」

    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完一楼楼梯的石灏，站在两人之间：「？」

    希莓抬起头，对上方毓宇认真的双眼，两秒钟後才意识到他是在问自己。

    「我，嗯？不会，没有问题。」

    她T适能成绩一向很不错，爸爸和哥哥休假喜欢慢跑，经常捎上她，所以她的T能一直很好。

    方毓宇没说什麽，只略微点点头。

    希莓微微偏头，想询问下一步，就看见毓宇转身，手掌轻轻拍了拍石灏的头。

    「书包给我。」

    石灏虽浮现不明所以的神情，仍然依然乖顺的拿下肩上的书包。

    方毓宇接过书包，背到右侧肩膀上，踏上两级阶梯後侧身回头。

    「走吧，导师时间要开始了。」

    骆希莓微仰着头，看见石灏就这麽跟上去了。

    少了书包的重负，爬起阶梯果然看起来轻松不少，方毓宇还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像是鼓励他，石灏笑得很开心，方毓宇抿着唇瓣微笑了。

    这位清俊文雅的新同学，似乎拥有一颗柔软的心，十分很Ai幼护童。

    眼前的画面，默默在希莓心里留下对方毓宇的第一道鲜明印象。

    方毓宇背着两人份书包，轻松抵达三楼，回头盯着爬到一半步伐渐渐迟缓的石灏。这次希莓放慢步伐，循着跟着石灏的节奏走在旁边，因此，她能清晰接收方毓宇垂落下来的视线。

    肤白清秀的五官，搭配薄镜片後框眼镜，隐约洒落的yAn光落在发稍，他微笑的瞬间，含笑说话的声音很温柔。

    「通往大人的阶梯是很漫长的，小朋友。」

    这句话应该是对石灏说的，希莓的心头却感觉到微微颤动。

    很多年以後，希莓都还记得他说那句话的表情，淡淡上扬弧度的唇角，眼底散发温润光辉，盛气亦内敛，不露刺眼锋芒。

    让人无条件信赖，留下深刻印象。

    透过窗棂格子的yAn光疏散，穿着洁白制服的少年，立在光影朦胧光晕下，璀璨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