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天台承欢（）/语皓的身世 (第2/2页)

了一些掰倒保护伞的证据，正好可以提交上去。博尧说这都是老一辈的故事，他没多打听，更没有去了解的意思。博尧心中充满正义感，虽然他说自己也做了些法外之事，但大是大非他还是拎得清的。

    正聊着，我们听到稍显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是元伯伯。我对他能够变成青年人模样的奇怪能力一开始十分好奇，但看得多了也不觉得怎么稀奇了，相比语皓那种时空跃迁的能力，这种逆生长简直是不值一提。

    不过现在元伯伯是以老年人的模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就算已经六十岁，他的身材仍然保持得很好，一眼看去只有四十过半的年纪。

    元伯伯在我身边坐下，看了一眼语皓，微笑着说：“小伙子睡着呢，那就算了，看看星星吧。”

    语皓睁开眼，望向元伯伯：“伯伯，您说，我们听着。”

    我和语皓起身，将主位让给元伯伯，等他坐下后，我们才在旁边的躺椅上坐好。博尧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套茶具，支起小桌子，主动给我们泡茶。这是生意人的礼仪，我不讲究这个，交际圈里也少有喜欢这种繁琐茶道的朋友，所以只能干看着。

    元伯伯喝下一杯茶，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们只要帮到把贪官拉下马这一步就够了，然而，你是谢安平的孙子，在这一点上，我们就不得不帮你到底。”

    这件事不止是时空跃迁这么简单了吧？还涉及这些前辈们的过去，这就太复杂了！

    元伯伯继续说：“谢安平是什么人，说起来，他的身份其实并不光彩，但他是个积极分子，积极改造自己、积极为国家献身，以此庇佑子孙后代，所以你的父亲得以进入警队，继续为国家效忠。牵涉历史的事情咱们不谈，省点儿麻烦。简单来说，也正因为谢安平老先生的那条人脉，我认识你父亲，也认识他的敌人。你的父亲则是利用他父辈的关系，偷偷当卧底，至于是谁的卧底，我们不好说，也不敢妄下定论。”

    知道自己不完全是根正苗红的语皓沉默无言，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掌，听元伯伯接着说：“你也不知道吧，这些事，不管是你父亲，还是你二伯，都不愿意跟你说，毕竟比起当个流氓草寇，他们从血液里都已经被鲜红的血取代，他们不甘心让后代因为自己的过去而受人鄙夷。所以你的父亲把自己包装成英雄，不论对外还是对内，只要别人知道，他是个英雄，就够了。”

    元伯伯这番话在隐约地向我们透露些什么，我一时间无法思考明白，看语皓的反应，他应该是知道元伯伯这番话表达的意思，不是正面的。语皓眉头紧锁，甚至痛苦地咬牙闭眼。

    “现在是我们能够确定的信息，关于你的身世。首先，你的祖籍不在本国，往上追三代，你都是个外国血统。”

    语皓震惊地抬起头，疑惑地盯着元伯伯。

    我和博尧对此也不敢置信。

    联想起元伯伯之前所说的，语皓的爷爷为国效忠……真是细思极恐！到底是为了“哪个”国？！

    元伯伯却微笑着说：“但你愿意成为我国公民，而不是邻国公民，说明你祖辈们的教诲，是有效果的。那个国家以前就是我国的附属国，早前有些人民移居过去，然而他们仍把我国视为故土，他们愿意落叶归根，我们也是愿意把他们当作兄弟。只是因为统治者治理的观念不同，造就他们的谋生手段与我国国民有所差异，此类话题不必细说。”

    元伯伯不愧是老一辈，这种委婉又理性的安慰，让语皓松了口气。但是我能听明白，我们仍是对周边某些地区和国家的人民抱有一种“更高一级”的优越感。

    “告诉你这些事，其实与你无甚关系，我们更想劝你，如果你有那种能力，最好、最好、最好是不要再用。”

    元伯伯最后这句话连说三个“最好”，这绝对是最严肃的警告。

    是的，一切让它到此为止是最好的，我在语皓身边，我愿意保护他不受伤害，更想帮助他脱离那些纷争，让他平安地过完这辈子。

    只是不知语皓有什么想法。他紧闭双眼，一言不发，浑身发抖。

    元伯伯结束谈话，挥手让我回房休息。

    我看时间不早，加上语皓的状态也不宜在天台久留，于是我扶起他，带着他往楼下去。

    语皓步履沉重，莫名的，我感觉他身上的枷锁似乎更重更多了。

    他佝偻着腰，轻轻地靠在我身上，却用沉重的步伐行走。

    明明我把他从囚笼里救出来了，不是吗？难道他又往自己的心里上了一层枷锁？

    语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