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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3关於深渊里的灿烂 (第1/1页)
连五了,却感受不到千万分之一的疲惫,甚至上班前亦提携着欢愉的心,平常交班完大脑已经是登出状态,现在却能充满JiNg力这又是为什麽? 笑着来到单位准备吃早餐、看纪录的我,此刻,映入眼帘的景象──阿,我好像找到答案了。 是他。 早上九点十分,JiNg神科病房,发药中。 「早安,昨天睡得好吗?我有看纪录好像不太好?」 「还好,还可以,没有不舒服」有点淡漠,语气平淡。 接下来的日子,在一来一往里,由原本两条的平行线开始交错,喔不,我想,从遇见他的那天开始,彼此通往未知,就这样启程。 在我崩毁的星球前,看见隐微如尘埃般在寻找落地处的他,悬空着,不被这个世界接纳,抛弃自我,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飘荡,自成一格,总是淡淡地表达,我却感知得到那话语背後数不尽的千言万语,分崩离析的,拼凑不整,为什麽你这个人让我如此滞重,现在的呼x1又浅又快,是为谁。 李灿,像星星一样的存在,静静地瞧,耀眼而喧哗,永恒高挂却难以靠近。 /// 「李灿,你能帮我拿张椅子吗?谢谢你喔!」 「李灿,这是你的眼镜吗?要收好喔不要乱丢」 「李灿,今天我照顾你喔,有任何事情可以找我」 「李灿,你爸爸带苹果跟牛r0U面来给你喔!」 「那个,谢谢你」 「好,我有事会找你」 「我可以帮你看着他一下,你去约束吧」 「我爸爸切的苹果真的好丑,对吧」 「那个…你甚麽时候会放假?」 一直以来,我们的对话都如此日常,没有更深刻,却带着平凡的小确幸。 不同的是,赋予关心与慰问不再仅是单方面,不同的是,他愈来愈能向我表达关於他,不同的是,深渊里的他学着抬起头看看洞口闪烁的微光,缓缓地,尝试展开历久未振翅的双臂。 /// 「欸李灿!要不要跟我一起成立学校第一届慢跑社?」 「认真?会不会变成最後一届?」 「白痴喔!先做再说反正最後一届的话我们也快要毕业啦!」 「好啊,一起召集更多喜欢马拉松的人」 「今晚六点C场团练喔!」 「明早七点练一小时,早八来得及!」 「周六长跑谁要报名的,有附早餐喔!」 「日月潭环跑报名开始罗~」 那一年,19岁的他,扬起坦率、带领自我,走着与一般大学生没什麽不同的路,但风景里拥着自己亲手创建的许多里程碑,在他的世界里,有着感X,也有着理X,更多的是相信,毫不犹豫;大学四年里代校参赛的过程里也赢得许多头衔,为他的年少增添别具一格的非凡,由这些磕磕绊绊、成就慢慢堆砌成现今我眼前的他,那所谓坚不可摧的高墙,将自己围堵,更是不让谁踏进。 /// 「我喜欢慢跑,能让我感觉活着」 「我最有自信的是长跑,能训练肺活量」 「我尝试破我自己马拉松的纪录,常常完赛」 「身心健康让我感到压力大…」 「希望生病赶快好,要赶快找工作」 「家人希望我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我哥他一年没出门,没工作,与朋友断联,爸爸一直念他,他始终关在房间,整天看手机,也不怎麽吃饭,瘦了好多,但半夜会避开家人去冰箱翻东西吃,情绪低落又易怒,对我们的关心都拒绝」 「他之前大学的时候很Ai跑步,常常代校参赛,也常常得名,可是後来受伤了,就没再跑步了,毕业後因为要轮班T力也常常耗尽,脚伤更加严重,他自己找了很多治疗师,研究很多书,发现长短脚还做鞋垫,没甚麽改善,渐渐的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他,他心中的他,家人眼中的他,断翅折翼,碎一地刑骸仍旧筑起保卫自我的生存策略。 这是他,我心中的他,透析故事後的他,数着伤痕累累但坚固难攻的防备,但其实一碰就碎。 「李灿呐,你跟你的朋友们都还好吗?」 「我不敢跟他们联络,他们也不知道我住院了,我讯息都不会回」 「阿,所以LINE都是999 吗?」不想让气氛沉重的我。 「哈,差不多是这样,我也不晓得该怎麽告诉他们我住院了」他笑了。 「如果你有心事你会找朋友还是家人聊聊吗?」 「不会…,我不太会表达,都常常压抑着」 「那~你跟朋友见面都聊些什麽?」又感受到沉重的我。 「g话吧,哈哈哈,对了你是念哪间学校?」 「对了,你跟我同岁吗…?」 喜欢夜晚的满月,尽管身处漫天的黑与蒙,尽管有被乌云遮蔽的可能,还是美好地自T发光着,喜欢波涛拍打消波块一霎时的激昂,如同蝴蝶翩翩飞舞後停驻,所有难以恒久的瞬间,都只能被我瞧见,尽收眼底;就算有殒落的石无预警地坠下,悲伤的浪cHa0张狂地吞噬,滂沱的雨尽兴地侵蚀,我都想替你挡下、替你撑伞,直到你在这颗星球找到那些碎片,拾起,拼凑完整的你。 他笑了,没有旁人的存在,只对我笑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的笑声与笑颜那麽不凡,倘若能成为他人生里笑开的理由,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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