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忆是一座牢笼 (第2/11页)

年之後。

    天气热着，那时是暑假。

    即将升上高一的我们，在毕业典礼结束後，本来还在感伤未来读不同学校，跟高兴提早国一国二放三个礼拜的暑假，现在却在讨论从未想过的「穿越」。

    我的家是栋三十坪大小的公寓，算不上气派，但家的温暖可不会少。我妈煮了一手好菜，我和魏登吃完饭就跑回房间吹冷气，享用冰凉的西瓜。

    「穿越……能拿来做些什麽呢？」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边说话手边乱玩自己的被子。

    嗯，好像不能做些什麽。因为教学手册上写的穿越规则是两个人一起施咒，而且进行穿越的，只能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如果你让动物甚至是人进行穿越，恐惧会影响穿越的过程，後果没人知道，但恐怕不是好的。

    要是能让人独自穿梭，魏登说他想要去自己出生的时候，去育幼院门口看是谁抛弃他。至於我，我会想再回到国小三年级，找到罹患癌症之前的爸爸，陪他一起看书写作。

    不过我们都不敢尝试个人穿越。毕竟这项穿越跟一般电影里演的不太一样，而且还限定两人一起实施C作。

    「但我们不就把那个陌生人传送走了吗？」我还在思考把人穿越的事。

    「说不定他在穿越的途中，就已经Si了。」

    「没那麽夸张吧。」

    「唉，不知道。」叹气的魏登坐在地上，随意翻着手册里面的穿越教学：「所以这到底是谁写的，或是要拿来做什麽，我们也没有答案。」

    「如果不自己进行穿越，根本没有意义。」我原本对於穿越产生的兴趣，已经兴致缺缺，打了个呵欠以後，我感到眼皮沉重，非常想睡。

    「是可以送人去旅行啦。」魏登开始随便举例。

    「根本有去无回。」我也吐槽。

    魏登忽然起身。

    随便举例，随便就有了灵感。

    「如果不想去旅行，那我们送他们去旅行怎麽样？」

    「你在说什麽东西啊。」我皱眉。

    「坏人啊。」

    魏登双手抓住我的手臂。

    我愣了一下，稍微醒了。

    「把坏人送到未来或丢到过去，让他们迷失在穿越之中。」魏登继续讲解：「让他们再也回不到原本他们时代的家。」

    「好像不错喔。」

    我嘴角上扬，起身将被子乱丢在枕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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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且先叫做，迷失坏人大作战吧？

    电视上的新闻，播报着最近发生的怪事，有许多被定罪的犯人，离奇失踪，不知去向。

    某议员贪W定罪之後隔天，就在居住社区大楼里的楼梯间消失。

    某个帮派斗殴的群众，则在夜店包厢中人间蒸发。

    某个连续X侵犯，现场被逮到之後，路人将他拉往警局，却在半路突然不见。

    这些人都不是躲起来，而是彻底消失。

    找不到、无从找起，但这不是藉口，警方说会持续调查。

    这些消失事件之间是否有任何关联，还尚待厘清。

    轰！

    电视萤幕被木棍给砸爆，几粒碎片喷飞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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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男孩哭着，身上都是被木棍cH0U出的伤痕，瘀血或流血：「爸爸你再打我的话，就会跟电视里说的一样、一样消失不见喔！」

    「我看电视你cHa什麽嘴，刚刚打你打得不够是吗？现在电视爆了，你看看要怎麽办？」男孩的父亲恶狠狠举起木棍，边挥边咆哮着：「你再吵我就再打，打你，打到你不能再乱说话。」

    男孩在家中乱窜，父亲拿着木棍胡乱追打着。

    啪啦！

    玻璃应声破裂，我和魏登，两个陌生人冲了进来。

    我们已经在外面听了很久，因为必须先确认，这家伙并非无辜。

    男孩吓坏了，不知道是因为破碎的玻璃，又或者是忽然夺窗而入的我们。

    父亲瞪大眼睛转头看的时候，脸上被贴了张符咒。

    男孩的眼泪不停落下，但是至少，应该是从爸爸开始殴打他到现在，每一次哭泣中，最好的情况了。

    魏登和我拍拍身上的碎玻璃，双手分别贴在男孩的父亲身上，开始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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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父亲拿着木棍挥打。

    我们没做抵挡，只是继续念着，然後咒语结束──

    男孩的父亲消失不见。

    当然，就是我们让消失的人们，消失不见的。

    三年後，台北火车站。

    魏登与我对於穿越的技巧越来越熟练，已经不限於刚开始规定的十年，而是能随意选择年分进行穿越，将「坏人」都丢到其他不属於他们的年代。

    两个十八岁的年轻人，看起来是勇敢，後来只能说是有勇无谋。

    我们都考上了大学，也不是随便挑选科系，但我们当时的生活重心，都摆在如何送走坏人上面。

    「哈哈，真是畅快。」我背着包包，哔卡进站。

    「耐心等待，总会有收获。」魏登带着满意的微笑，刚刚在街口让一名逃跑中的窃贼消失，还让他把偷走的皮包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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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站人cHa0众多，有些人坐在长椅上翻着报纸，看起来不急着搭车；也有人背着大包小包，朝月台走去。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发出声响，几个小朋友的跑步声和大人说话的声音交错。不知道乘客们都要去哪些地方，但肯定没有我和魏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重要。

    我们现在要前往南部，将住在高雄的连续强J犯丢到未来漂流。尽管已经有人跑去他家丢东西、叫嚣，这绝对还不够，没有真正惩罚到他。

    列车进站了，我x1入最後一口冰凉爽口的绿茶，将铝箔包压扁，投入垃圾桶，魏登嘴里还塞着一大口r0U包，排在我的後面。上了车，我把背包放在座位上方，椅背往後调整，打算先睡一下。

    火车发动。

    缓缓朝着高雄前行。

    新闻播报消失的人时，网路上的大家都在激烈讨论。

    有人得出结论，消失的都是坏人，但那些人的亲人总说他们不坏，肯定是有什麽误会。

    有人说这样挺好的，坏人不见这样不是很好吗？

    有人则说不管是谁，忽然不见都不是好事。这样很恐怖啊，被外星人抓去做实验或是什麽稀奇古怪的原因都很令人不安。

    究竟这样的做法是对是错，或许在未来的某天，会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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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大概在台南附近，忽然警铃大作，乘客开始SaO动。

    列车长用广播安抚大家。

    「喂，衡均，醒一醒！」魏登摇醒我。

    「怎麽回事？」我睡眼惺忪，发现身旁的SaO动。

    「好像是火车脱轨。」

    「什麽？」此时的我完全清醒了。

    「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Si。」魏登的脸第一次充满恐惧，跟往常表现沉着的他不一样，毕竟，他也才18岁。

    穿越并不能拯救大家，不可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让所有乘客穿越。

    我们努力冷静下来。

    如果将火车进行穿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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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根据手册上教的，穿越的物T太大，恐怕会失控。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火车在铁轨旁行驶着，而不是铁轨上。

    我急忙从背包cH0U出一张符，贴在魏登身上。

    「你g嘛？」魏登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