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红玫 (第2/3页)

会有事的。”

    一个男人带着妻子孩子往回跑。他们刚跑出几步，日本兵的枪声就已响起。

    这一家人全趴在了地上。

    日本军官审视着这一队人。

    他们中有六个青年男人。

    军官示意把这几个人一起枪杀。他们的妻子抓住丈夫衣服不愿放手，可又知道无法不放手。

    她们紧抱孩子，看着丈夫背影不住cH0U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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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

    终于走了！

    日本兵一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释心从红玫怀里钻出，孩子们终于哭出了声。

    人们或cH0U泣、或大骂，或窃窃私语。

    一个衣饰华丽的美nV对她的朋友说：“我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她说着用脸摩擦孩子的脸。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面滑到了孩子面上。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泽儿的。”

    “你千万要照顾好他”。nV人突然哭出声来，“谁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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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nV人的话，她的朋友也不禁掩面而泣。

    “mama，你为什么不一起进去呢”？孩子流泪道。

    nV人责备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受伤了，要mama照顾。mama怎么能丢下爸爸进去呢？”

    “可是外边不是很危险吗”？孩子的哭声忽然大了起来。

    “傻瓜，外边再危险，他也是你爸爸呀”！nV人心已撕裂，“听阿姨的话，mama过几天就会来找你的。”

    nV人又把脸贴到孩子脸上。

    良久良久，她才缓缓站起，将孩子交给朋友，立即扭身跑出。

    “娘！娘！娘”！孩子从nV人怀里跳下，声嘶力竭地喊道。

    听到孩子的哭喊，nV人眼泪断线的珠子般落下，踉跄着摔倒在地……

    院子里晾满各种颜sE，各种式样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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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nV人的、孩子的，婴儿的；

    红的、紫的、白的，粉的；

    裙子、旗袍、r*，毛衣。

    仍有很多nV人将洗好的衣服挂来这边。

    老人们或手牵手，或独自在院子里踱步；nV人们牵着孩子散步，和孩子在草坪玩耍，给孩子喂N；有些少nV刚洗好头发往宿舍走，有些在讨论明石姬和紫姬谁更漂亮；孩子们在玩丢手绢，躲猫猫。

    有个nV孩被男孩气哭，正蹲在路边哭泣。

    红玫一进院子便看见两排法桐。

    那么粗壮，那么繁密的法桐。

    她牵着释心从这边走到那边，又穿过杉林走到墙根，返回法桐。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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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落到红花石蒜上的蝴蝶。

    那么明亮。

    那么妩媚。

    那么妖娆。

    释心看痴了。

    所有人的目光均已投到红玫身上。

    老人、nV人、少nV，小孩。

    他们围成很厚的圈，把红玫释心围在中间。

    红玫似乎早已习惯别人的注视，非但没有脸红，反而轻盈地转了几圈。

    就在她转圈的时候，四个老人流出了口水，一个老人假牙笑得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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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人们才散去。

    红玫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看我吗？”

    “因为，因为……”释心的脸一片赤红，终于鼓起勇气说，“因为jiejie很漂亮。”

    “对，丑nV人即使ch11u0着在街上行走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美nV即使穿上十件棉袄，在街上乞讨也会有人看的。”

    她仿佛在对释心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释心静静地听着，不说一句话。

    她的眼里突然掠过一丝忧伤。

    淡淡的忧伤。

    然后她全身仿佛被这种忧伤沾染，心灵仿佛被这种忧伤填满。

    释心觉得这位jiejie笑的时候连眼睛都在笑，不笑的时候眸子会流出隐隐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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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玫和释心终于到了队伍最前。后边仍是长龙一条。

    “你叫什么名字”？登记人员问道。

    “金红玫。”

    “年龄。”

    “22。”

    “哪里人呢？”

    “浙江义乌。”

    “什么职业？”

    “妓*”。红玫微笑道。

    登记人员霍然抬起头，瞟了红玫一眼，不屑道：“你很赚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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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玫似是没有听出登记人员话语中的讥讽之意，甜笑道：“对啊！我每天至少能赚一万！”

    登记人员冷笑道：“当B1a0子赚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在男人胯下母狗一样LanGJiao？”

    红玫轻笑道：“你当B1a0子恐怕还没人要呢！在不同男人的胯下LanGJiao至少能T验X的欢愉，人生的欢愉。

    X是开放的，你明白吗？男人并不是只能和妻子做*，妻子也不是只能和丈夫做*。

    你看很久以前的人过得都是群T生活，从来没有固定的*交对象。

    这才是人的自然状态，像其他动物一样。

    我好讨厌现在的世界，

    一切都是变态的，

    让人无法适应，

    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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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记人员脸涨得通红，手指颤抖着指着红玫道：“贱人！bitch！”

    红玫双臂交叉抱着自己x膛，浪笑道：“贱人？我哪里贱？

    我和你一样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也是从mamaY*爬出来的。

    无论总统，老师，乞丐，警察，厨师，搬运工，司机好像都是这样子的。

    难道大家都贱吗？”

    登记人员简直要崩溃了，连连摆手道：“你走！下一个！”

    红玫转身m0了一下释心的头，微笑道：“小心那个贱货骂你哦。”

    登记人员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白释心。”

    登记人员撇了红玫一眼，道：“那个贱货是你什么人？”

    释心骂道：“只有贱货才会骂人！”

    他愤然走出队伍，牵起红玫的手道：“走！咱们不和贱货说话！”

    红玫走到登记人员面前，啐了一口，指着路旁的法桐道：“你脱光了吊在那棵树上，都不会有人看你的。”

    大学在路两边，一边是住宿楼，一边是教学楼。两边用地道连接。

    如果不走地道，也可以走马路。

    马路是能容四辆马车并排通过的土路。

    红玫和释心被安排到了教学楼。

    通过地道，他们便闻见一GU熏天的臭气。

    “jiejie，怎么这么臭呢”？释心捂住鼻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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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了当然臭了。

    这里有各种年龄，各种职业的人；素质高的人，素质低的人。”

    红玫皱着眉继续说：“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在这里生活。出去一定会Si，在这里兴许还能保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无可奈何。

    十岁的释心感到了悲哀和无可奈何。

    到了门外，臭气更浓：

    老人的口水味、nV人的香水味，N水味，婴儿的屎尿味……

    脏兮兮的脸、乱蓬蓬的头发、杂乱的被褥，衣服，鞋子，很久没洗的碗……

    除了这些，还有一GU浓重的cHa0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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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玫在刚进门的地方将被褥放下。

    她瞟了眼旁边的人。左边是一个文静的nV大学生。右边是一个尼姑。

    尼姑大约四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