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_结局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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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局三 (第2/6页)

绥没有帮我,他现在也不至于被他的父亲关起来,我分明一直在连累他。还有贾林他们,明明自己都没有什么钱,明明跟我也不是很熟,却还是凑出了一万元给我,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想要照顾父母,却害他们双双入院,想要关心爱人,却害他被关了禁闭,我对不起他们对我的照顾和体贴,我实在是......太无能了。

    我颓然跌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攥紧手里的缴费单。冰凉的椅背不断地提醒我没有任何办法能去帮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减轻痛苦,一想到父亲他还生死未卜,我就感到了深深的绝望。那家人威胁我不给钱的话就要闹到我母亲那里,我当然知道我被敲诈了,可是我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法庭诉讼,我也没有多余的钱能拿出来安抚他们,只能低声下气地求他们多给我一点时间,甚至于被逼着写了欠条。

    我能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有没有人能告诉我,有谁能来帮帮我!

    我捂住眼睛,抬起头,眼眶是干涩的,再怎么用力也挤不出一滴泪来。医院里人声嘈杂,人来人往,我听见有脚步声向我靠近,最终又停在了我的身边。

    “宁桑。”熟悉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

    我移开手掌,看见赵观潮站在我的面前,低头看着我。

    那一瞬间干涸的眼睛瞬间被泪水填满,我逃避似的扭过头,不愿看他。

    太狼狈了,我徒劳地擦着眼睛,怎么能这么狼狈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眼泪越发的汹涌,我吸着鼻子,慌乱地在身上寻找纸巾,赵观潮坐到我的身边,不容置疑地握住我的下巴,然后将一张柔软的面纸覆盖到我的脸上,捏住我的鼻子替我揩去了鼻涕,我连忙扭开他的手,捂着鼻子闷闷地说:“我自己来。”

    他沉静地看着我,半晌对我说道:“宁桑,我们之前谈的交易现在依旧有效。只要你答应我,所有困扰你的事情都能立刻解决掉。”

    “只要你点头。”

    我觉得有些丢脸,上一次见面时我还信誓旦旦地对他说自己能解决问题,现在我却被逼到了绝境上,崩溃的一面还正好被他撞见......

    “不用了,我暂时......”

    “你借的那些钱,已经快要还不完了吧?”赵观潮轻易就揭穿了我的伪装,“杜燕绥也帮不了你,哪怕是分期还款,你下个月能还上钱吗?”

    显然是不能的。

    “你父亲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后续的治疗费用以及康复费用,你想怎么支付?”

    我不知道。

    “你觉得就凭现在焦头烂额的你,能拿到奖学金来覆盖下一学期的学费吗?你想要退学吗?”

    当然是不想的。

    “你一个人,能做到什么呢?”

    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答应我的条件,我会帮你结束这一切。”

    “跟我在一起,你永远不需要为钱发愁,你的父母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再没有人敢来敲诈你、找你麻烦,你也能顺利地从A大毕业,去实现你的人生目标。”

    “......”

    “想好了,宁桑,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我想你也不愿意一辈子都背着巨额债务,让你父母无法安心养老吧?”

    他的每一句话都正中要害,死死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低着头问他,“你为什么想要跟我结婚?”

    我理解不了他对我的执着,我的身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顶多只有一具能给他带来快感的rou体,可这是能被工具轻易取代的,他想要的难道是这种东西吗?

    赵观潮沉默着,或许他在思索,是因为不甘心吗?因为我反抗了他,所以他觉得不甘心,所以才想方设法地把我留下。

    “宁桑,你签了字的。”他并没有直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说:“从你在契约上签字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所以,果然是因为不甘心吧?

    算了,无所谓了,我心想,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且仅有一条路。

    我抬起头。

    “我答应你。”

    赵观潮信守承诺,将我的父母安排进了私人疗养院。父亲侥幸存活了下来,双腿却瘫痪了。为了更好地照顾双亲,我去学校办理了休学,也是为了躲避杜燕绥。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出尔反尔,明明连结婚戒指都收下了,现在却又答应了跟别人结婚。

    似乎是怕我反悔,在我答应他的第二天,赵观潮就带着我去领了结婚证。

    整个领证过程我其实都没有什么实感,宣誓时我只是有点难过。杜燕绥给我的戒指被我贴身带着,哪怕是一圈素戒,我也觉得它的分量要比手指上的钻戒来得更重。

    回去的路上赵观潮一直牵着我的手,这是比上床更加亲密的行为,他的手指紧紧地卡进我的指缝里,带着某种莫名的执着。

    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转过头看向我。我认真地端详他脸上的表情,得出的结论是他现在并不如何开心。

    “为什么?”我不由自主地问他。

    “什么?”

    “就算我们领了结婚证,你也没有笑。为什么呢?”

    赵观潮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没有笑,所以我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高兴。”

    “赵观潮。”我又喊他名字,“你真的很莫名其妙,我搞不懂你。”

    “嗯。”没想到他居然很爽快地承认了,“我也不懂。”

    “小的时候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会很开心,可是现在,明明一切都向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但是我却并不感到多么高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有可能你得到的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我随口说道,很难想象居然有一天我会跟赵观潮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这样聊天。

    “......你说得对。”赵观潮想了很久,终于在下车的时候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婚礼定在了一个月后,由赵观潮全权负责。我把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了父母的身上,对于婚礼的一切安排我都没有意见。

    母亲听说后问我,小杜怎么办?

    我只能回答她,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拿到了钱,父母接受了最好的医疗资源;杜燕绥不用再被他的父亲关起来,也不用再被我这个拖油瓶连累;赵观潮也得到了他想要的,大概吧。所以就这样就好。

    “是我们拖累了你。”母亲叹着气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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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再回答她,只是接过她手里的生理盐水,用棉签蘸了,润湿父亲的嘴唇。

    家人之间谈什么拖累呢?只要你们能陪在我的身边就好。毕竟除了亲生的父母,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能够一直陪着我。我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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