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门达夫进行投票 (第2/4页)

生活方式，但是你在这里已经一年了，我能感觉到你很适应这里，学院没有奴隶，但是我们的一切依旧井井有条。你也看到了，这种模式没有问题。”

    “问题不在这里，新来的精灵们不知道这一切，他们带来了塔隆的习惯，你不能指望他们在几天内就改掉。”

    “问题怎么不在这里了？我在问你的意见，伊伦丁。自从那四个精灵来了之后你好像就突然不知道怎么做主了，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我也知道这不容易，阿尔贝说那些精灵也许跟你认识一百年了，我能理解你不想去反对他们。”

    “事实上是六十年。”伊伦丁淡淡地说，“塔拉希尔的母亲和我母亲是朋友，我在求学前就已经认识他了。”

    “哦，那还真是长久。”门达夫嘀咕道，那股不爽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他只好赶紧闭嘴，免得又开始说混账话。

    在走进食堂前门达夫就注意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食堂的大门口围聚着许多人，学生们窃窃私语，在门边驻足不前。有几个教员站在墙边抱着双臂，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没等门达夫开口询问，他就听见一个被魔法放大了的声音。

    “仔细想想吧，我那些毛茸茸的兄弟姐妹们，那些没有尾巴，但知道如何平衡正义的伙伴们！想想出生就得卑躬屈膝，只因为你的父母不慎落入奴隶主的手里意味着什么！想想被鞭打，辱骂，折磨，仅仅因为犯下所有人都会犯的小错有意味着什么！在群岛之外，像我们这样的亚人走到哪里都会被另眼相看，我们会被当做乞丐和罪犯，甚至是在逃的奴隶，稍好一些的也只是把我们视作释奴，除非我们彻底离开这片大陆。之所以会像这样是因为有无数我们的同胞在做奴隶，人们已经习惯看见亚人带着项圈，以至于当他们没看到时都会感到奇怪。但在这个学院里我们不用经历这些，这是唯一一片没有人会遭到奴役的乐土，可是现在它将要被毁了，因为有人想要在这里使用奴隶，让奴隶制的魔爪也伸向学院内部。我恳求所有愿意听我一言的人加入我们，我们应当反抗，如果可以，我们甚至应当释放那些同胞！”

    那是伊娜诺，这个姑娘正站在食堂里两个垒起来的椅子上喊话，在她底下围着一圈亚人学生，其他听众都与他们空出至少两人宽的距离，好像都不敢靠近一样。随着学生们涌入，门口的空间变得愈发拥挤，门达夫抬头看见帕西瓦尔站在食堂长桌边，脸上带着瞠目结舌的表情。就仿佛有人放出了一窝蜜蜂一般，四周都是学生们压低声音说话的嗡嗡声，对于伊娜诺的演讲，一些人点点头，看起来颇为赞同，另一些则皱起眉头，还有的毫不掩饰的咯咯直笑。

    “你们有些人可能觉得我在说笑，觉得我在这里吃饱穿暖，不可能真的明白奴隶的痛苦。但并非如此，我自己就是奴隶的女儿！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是因为我的父亲为我争取到了自由，我永远不会耻于说出这点，我为我的父亲感到骄傲！而我有多敬爱他，我就有多憎恶那些奴役他的人！”

    议论声更响了，在食堂另一侧一小队工作人员正朝伊娜诺跑去，而那些亚人学生纷纷挡住他们，将伊娜诺保护在圈内。拉扯声和叫喊声让食堂里一时间混乱不堪，人流像海浪般被挤的连连后退，伊伦丁发现他的四个同族不知何时都站在门边观望，其他三人脸上或是戏谑或是恼火，而塔拉希尔则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望着伊娜诺，好像她是一个值得研究的新课题。不知为何，这反而让伊伦丁心里升起一股莫大的不安。

    第二天，奴隶的事情成了学院内最热门的话题，门达夫觉得他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听见学生在谈论这个。不少学生，尤其是家境富裕的那些嘲笑了伊娜诺的想法，在他们看来与亚人一起学习已经是一件需要忍耐的差事了。但也有一部分人支持她，让门达夫有些惊讶的是里面包括了凯让，当走过伊娜诺那群亚人学生身边时他公开向她致敬，并表示他在认真考虑写信给他父亲，让他释放家族中的部分奴隶。虽说这个行为颇为浮夸，但凯让无疑调动起了一些还在犹豫不决的人类学生的积极性。更妙的是在那天下午阿尔贝兴冲冲的找到了门达夫，告诉他自己说服了驭兽学的助教。

    “我向他指出法师甚至有明文规定要保护自己驯服的魔物，但却对奴隶不屑一顾，这未免太讽刺了。这么说了之后他就松动了，同意在明天给我们一票。”阿尔贝喜滋滋地掰开一大块蜂蜜巧克力。

    “那我们现在就是十二票了？”

    “对，虽然只是刚刚过半，但能有这个结果也很不错了。虽说那些精灵肯定会很不高兴的，不过能气一气帕西瓦尔也是件好事。”

    “纳迪亚估计也会被我们气死的，他离开了学院一周，回来后就要面对这么个烂摊子。”门达夫拿了一块巧克力。

    “谁叫他是院长呢。说真的，我也觉得他不太适合干这个，纳迪亚有他自己的坚持，但他太不擅长把握权利了。其实我有些担心，我觉得这些精灵来学院不只是教书。”

    “怎么说？”

    “一下子来了四个啊，门达夫。这不太正常，精灵们喜欢把自己的教学方法当做一种奢侈品，他们很吝啬给予其他种族这样的帮助。但现在塔隆突然当起了慈善家，我有点怀疑那些精灵是要来对学院下手的。”阿尔贝压低声音说。

    “你说他们要攻占学院？”

    “精灵不用这么野蛮的办法，他们喜欢从后面入手，通过架空管理层来实现自己的掌控。缓慢但是有效，正适合他们这样的长生种。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话，但是小心点，注意伊伦丁。”

    门达夫突然觉得嘴里的巧克力味同嚼蜡，似乎原本和谐的学院突然出现一道裂痕，把所有人分到两边。上个月他们还在一起召开教师集会谈天说地，现在他们却互相对立，而且两方都相当热衷于占领高地。这会解决的，门达夫自我安慰道，等明天投票结束学院又会安静下来，再过一个月，大家都会重归于好，一切还会像过去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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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的教师集会在会议厅召开，这座位于西侧塔楼顶端的巨大厅堂只在每月一次的会议和紧急情况时才会使用。会议厅呈八边形，八扇长窗占据了墙面的大部分空间，让一天中无论何时都有阳光射入。厅堂内有几十张长桌，一座演讲台设置在大门对面，两旁的廊柱连接着被施法的穹顶，它正呈现出与户外别无二致的天色，廊柱仿佛直刺入天幕，消失在云雾之中。这是一座可以容纳全校师生的厅堂，但今天里面只有院长与教师集会的教员们，试图旁观投票的学生们都被拦在门外，在大门上层层咒纹的保护下，哪怕他们再义愤填膺也无济于事。

    门达夫坐在演讲台旁边，注意到教员们已经或多或少坐在自己支持的人身旁，帕西瓦尔身边聚集了一群人，看着一点也不必门达夫这里的少。教员们第一次不再友好的互相致意，他们只和自己身边的人轻声交谈，在两张长桌间横着一条走道，泾渭分明的宛如一道鸿沟。伊伦丁没有坐在任何一边，他和另外四名精灵坐在后排，就好像他与此事无关，门达夫又一次觉得被刺痛了，而阿尔贝只是耸耸肩，脸上带着一种我告诉你了的表情。

    “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对一件触及学院规则的事情进行投票。根据学院律令的第二条，群岛上禁止任何人携带或豢养奴隶，这一条规定可以追溯到六十年前学院建立之初，由墨托克伟大的开国之主墨兰·恰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