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事与心结之一 (第2/2页)

己，但……我发现我根本就做不到，我还不够强大」

    一只蝴蝶振翅或许能改变世界，但在这之前，牠必须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拍动双翼，一次又一次，就算鲜血滴落也不停止。

    依莱卡对此无能为力，他没有去改变的力气，更没办法自私的离开。

    ――若是我不在了，维尔该怎麽办？

    依莱卡在心中反覆问着自己，藉以催眠自己现在的决定才是对的……。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长期掩饰情绪的後果，便是让情绪在同时爆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伊德静静的坐在依莱卡身旁，不做任何的安慰和打气。他知道现在说什麽都是没用的，多说无益。

    「伊德，其实，我很恨我自己，恨我自己那时为什麽没有警觉一点，如果我早一点发现，或许就能阻止事情发生了」

    他至今仍是很自责，两年前的景象就如同恶梦般残留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没想到，心头浮出的片段回忆还是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或许，置之不理并不是最好的方法。

    「你到底在说什麽，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看着越陷越深的依莱卡，伊德最终还是出言阻止了对方。「别再怪你自己了，你这个样子，我看了也会难过啊」

    「……我……我……」一句话还未说出口，依莱卡已止不住溃堤的情绪，眼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啊，别哭啊，怎麽像个孩子一样，真是的」伊德头痛的搂住依莱卡的肩膀，无声的陪伴着对方。

    「好了，别想了」见身旁的人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他索X将人往内拉，让对方靠在自己肩上。

    「你这个笨蛋，别老是把事情往心里藏，你可以和我谈谈，至少能好过一点」伊德轻拍着依莱卡的背，听着对方逐渐变得平顺的呼x1，他松了口气。此时，他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或许，我能同时解决所有的问题。

    伊德在心中暗想。他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青年，大片的浏海覆盖住他清秀的脸庞，也让伊德看不出他的情绪。

    现在，也只能赌赌看了。

    「依莱卡，我和你商量件事」伊德轻晃了晃肩上的人，肩上的人仰头看着他。

    「什麽事？」重重的鼻音听起来格外委屈。

    看着一脸疑惑的青年，伊德思考了下，开口：「你要不要考虑带着维尔，再次跟着我们去各地巡守？」

    「不行」依莱卡一口否决伊德的提议。「我不能这麽自私，强迫维尔跟着我过漂泊不定的生活更何况……」

    「更何况，这样维尔会很孤单」伊德替依莱卡接下了他没说完的话。「真的是这样吗？其实你也发现了吧，维尔和村里的孩子根本就不合，他在这里一个朋友也没有，同样很孤单」

    这就是为什麽维尔宁可和高傲的JiNg灵当朋友，也不愿和其他孩子玩乐。

    因为在他们身边，维尔总得忍受那些带着排斥的眼神和刻意的疏远。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依莱卡苦笑，残留的泪水自眼角滑落。「伊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不是你的错，这种事，谁也想不到」伊德放开依莱卡，改用双手捂住了脸。「其实我很自责，是不是因为我，维尔才会被其他孩子排挤」

    对村里的人们而言，身为骑士长的伊德是他们最尊敬的领导者，是仅次於国王的伟大存在。而身为平民的维尔却总是亲昵平常的喊着伊德、抱着伊德，这些举动村民们虽然不在意，但其他孩子们却生起了嫉妒之心。

    那些原本就不熟稔的孩子倒是没什麽影响，最糟糕的是，就连那些和维尔很要好的孩子们也渐渐变了样。

    他们开始疏远维尔，做任何事都刻意避着他。

    维尔当然注意到了朋友的异样，他不做任何说明，毅然决然的断开了和他们的关系。

    「若是一道无心的裂痕中隐藏了太多心事，那麽总有一天，裂痕便会破成两半」离开前，维尔笑着和朋友们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信任的友情没有必要挽留。维尔是这麽和伊德说的，这一切的事情维尔并没有告诉依莱卡，只有伊德知情。

    只是，维尔并没有告诉伊德友情破裂的原因，就只有轻描淡写的带过。

    然而，在一次不经意的情况下，伊德听见了孩子们的对话，很巧的，正好让他听见了关於维尔的事。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无能，连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伊德自嘲的笑了笑。

    功成名望有什麽用？那最终都是会随着时间消散的。

    世人永远都无法顿悟这一点。

    依莱卡拍了拍伊德的肩膀。「兄弟，别想了，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看看的，老实说，我有点心动了」

    伊德闻言抬眸，看着依莱卡，补充：「我会带凡缇斯一起去」

    「好了，我真的动摇了」依莱卡无奈微笑，对於伊德总是一语戳中他人心坎的能力没辄。「对了，你刚刚给他们的是什麽种子？」

    「喔，你说的那是双生树的种子，是南方的居民给我的」伊德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两颗相同的种子，递给依莱卡。「你要种吗？我刚好还有两颗」

    依莱卡接过月牙型的种子，仔细瞧了瞧，惊叹的开口：「好厉害啊，这不是很稀有吗？居然……」

    「原来这很稀有啊……那人还说，种下之後会有惊喜」伊德看着掌心的种子，皱了皱眉。「到底是什麽惊喜……」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花园吧」依莱卡提议。说罢，他起身准备前进，却被伊德拉了回来。「等等吧」

    「欸？为什麽？」依莱卡一脸疑惑，但仍是坐回了石头上。

    定睛望着远方的蓝天，伊德这才意味深长的开口：「等等吧，再给他们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