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艳羡 (第1/2页)

    雨一直没停，放学的钟声像被水泡过，闷闷地滚过走廊。

    明知山把cH0U屉翻到底，如预料般没找到伞，却一点不急——李思朝的cH0U屉里除了书什么都有：指甲剪、镜子、双眼皮贴，连防晒伞都备有两把。

    就算不论这个，围在身边的那些男生也总会‘英雄救美’，主动把伞给她用，热情到这种损己利人的行为几乎成为需要争夺的机会。

    此刻，他们因为即将要打b赛的缘故全去了C场，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热情冒雨打篮球，任雨水把他们的潇洒冲得稀烂。

    明知山乐得清静，如往常般和朋友一起走出教室。

    此刻，教学楼底的屋檐下挤满了躲雨的学生。

    雨势仿佛同样听到了钟声，义务X的降低了降水强度。但是天sE仍旧晦暗，风也未曾停歇，扑在脸上时带来一GUcHa0Sh的水汽。

    远处的几栋居民楼零星亮起光点，细看过去，整齐划分的水泥格子将每一家的灯火框成方块，泾渭分明，它们亮的b平日更早些、数目也更多。

    “明明塞进来了啊……”

    明知山回头看眼朋友，主动接过包：“我帮你拿着，你上去找找？”

    “成，反正你惯会压榨我。”

    李思朝蹬蹬上楼，她盯着朋友背影，看到钟青兰正抱着一把黑伞从楼梯口下来。

    明知山冲她挥挥手，又别开眼，想起不久前她才问自己带没带伞。

    ——她会不会过来搭话？

    水洼里倒映着模糊的纤细身形，就站在她不远处。

    班长会不会，再次用那种温柔的语气询问自己？

    她在心里排练独角戏：

    “我带伞了，一起吗？”

    “没事没事，我在等李思朝呢。”

    本来还担心尴尬，可对话根本没发生。

    钟青兰没来问她，也没走，只是站在屋檐的边缘处，任雨水在她脚边汇成细流，仿佛在等待什么，又仿佛只是在凝视一场与她无关的雨。

    不像在等人，倒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困在了原地。

    明知山拿不准主意，仿佛是脚给站酸了似的，重心换来换去，又莫名其妙原地踏了几步。

    难不成伞坏了？

    她又望过去，余光却瞥见不远处几个同班同学聚在一起，视线不怀好意地胶着在钟青兰的背影上。

    ——是那几个自认为和班长有过节的人。

    或许钟青兰本人根本没有跟谁做对的心思，她不过是恪守原则，不愿利用班长的职权与老师的信任帮有些人弄虚作假，却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r0U中刺。

    警钟在明知山心中敲响。她皱起眉，拨开人群，主动朝钟青兰走去。

    “你在等人吗？”

    钟青兰转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厚重的镜片，隔绝了她大部分的情绪。

    “···算是吧。”

    这人说话怎么总是这样含糊？

    明知山懒得深究，又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等会儿要不要一起走？”

    漫长的斜坡道上撑开了一朵朵伞花，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因此被拉远，反倒让这条素来宽敞的路显得拥挤。

    明知山个子高，总是举伞的那一个。此刻，李思朝正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臂，整个身子都缩在伞的庇护下，T温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传递过来，是一种习惯了的亲昵。

    她们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一个世界里。而钟青兰独自撑着另一把伞，走在明知山身侧，与她们隔着一道雨幕的距离。

    这情景与平日放学路上的画面诡异地重合，只是过去那群围绕着她的护花使者，此刻被替换成了另一位沉默而忠诚的骑士。

    或许是因为这意外的三人行，李思朝的话都变少了。她时不时越过明知山，朝班长投去好奇的一瞥。

    “真难得，我居然有幸和年级第一一起走。”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怎么做到学习那么好的？”

    钟青兰紧握着伞柄，视线穿过厚厚的镜片，落在那两截紧贴的胳膊上，像一枚微小而冰冷的钉子。

    她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过了一阵，才在两人好奇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只是按部就班，努力学习而已。”

    “那也有天分的原因吧？”李思朝接话，“我的脑子天生就抗拒和学习有关的东西。”

    “这就是我爸妈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三人一句搭着一句，李思朝对好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