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约瑟夫 (第2/2页)

明液体中，如同一个个玩偶。韩凌的视线转到那些克隆人的脸上，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叶子霖的模样。

    韩凌的无间地狱，在此刻仿若重现。

    在家浑浑噩噩地待了两天，新闻频道上又在播放临时新闻。

    喻泽成的死讯传遍了全国，电视上，被记者包围的陆楠神色凝重，冷着脸极力地推开簇拥着他的人往警局里去。

    成琤看到他那张脸，猛地捏住茶几上的杯子往挂着的电视上一摔！

    瓷杯碎成碎片，水撒了一地，画面黑了一大块的电视迸出激烈的火花，接着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最终冒出一股浓烟，彻底坏掉。

    这一下就好像打开了成琤的什么开关，他又将茶几上摆放的众多杂物一一砸向电视，最后看到玻璃茶几，猛地起身掀翻。再之后，是沙发，他捡起地上碎掉的玻璃碎片，就用手握着，一下又一下往沙发上戳，直到布艺沙发变得残破，里头的人造海绵全部翻涌而出。

    像这样的发泄还不够，等到房间里这不到二十平方米的区域被他毁得稀烂，他又将视线转到餐桌上。一把扫掉餐桌上的东西，用流着血的手抬起餐椅，一下又一下发狠地往桌面上砸。直到木质的餐桌餐椅全都被他砸坏，他又进了厨房。

    所有的瓷器全部都成为碎片，就连金属厨具都一一变形，等他发泄完，厨房就像被炸弹轰炸过一样。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成琤看到了柜子里的那只玩具狗。

    他拽过那只毛绒玩具就往地上摔。可惜充满弹性的玩具只是一弹，接着毫发无损地滚到一边，仿佛是在嘲笑挑衅。成琤冷眼看到这一切，弯腰捡起这只玩具狗，狠狠地用牙咬，用指甲撕，直到布料碎开，里头的填充物弹出，一簇簇白色的毛绒小球落到地上，最后，一个小玻璃瓶从小狗的肚子里蹦出来，落到地上，弹了好几下。

    成琤追到它边上，踢脚狠狠地踩上去。他没踩碎瓶子，反倒被瓶子硌得脚疼。成琤一时吃痛，蹲下抱住了脚，“呜呜”得哭出了声。接着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嘶嚎。等他彻底平静了之后，才恨恨地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捡起地上的瓶子，不等他细看，电子眼睛捕捉到瓶盖边缘的一行小字，弹出一个提示。

    “此字体与e兵团生产的药剂常用标记字体相符，请靠近查看。”

    成琤微微一愣，将小瓶子凑近了些。

    而这次，玻璃瓶边缘描出一道白线，信息一个接着一个弹出。

    “瓶身形制相符。”

    “瓶盖形制相符。”

    “字体相符。”

    “排版模式相符。”

    “请仔细查验。”

    成琤又用三指捏住瓶子，从外到内，从左到右，仔细查看了一遍，最后打开满是孔洞的瓶盖，凑近鼻尖，嗅了嗅里面半透明的粉色膏状物品。这一闻，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成琤脑子一蒙，苍白的面颊瞬间潮红，性器更是跟着一跳。

    眼镜上的提示也到了总结的部分。

    “e兵团生产。X－950号药剂。作用：催情。”

    “该物品可能与任务人物约瑟夫相关，请妥善保留，追查来源。”

    眼镜中的提示信息通过芯片，传送到3号实验基地内部，蒋申目瞪口呆，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约瑟夫有可能在他们的行动开始之前就接触过成琤！

    意识到成琤同样也是敌人的目标后，蒋申即刻对朱医生发起通讯。

    通讯接通，蒋申激动地叫道：“医生！请立刻解除对陈博士的催眠！我们需要他从前的记忆帮助执行任务！”

    H市郊外的一所简单装修的别墅地下室，秋祁胜看着被铁链锁住，浑身是伤的人，冷着脸问道：“陆楠抛弃你了，你们的那栋大楼，他派人把所有人都抓了，你现在还维护他做什么？他只不过把你当条狗，利用完就扔，你又何必为他吃这些苦？”

    蛇头生得又黑又壮，脸上还有一道疤，从左眼划到脸颊，此刻满是血污，凶狠地瞪向秋祁胜，嗤笑道：“你以为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秋祁胜撇了撇嘴，道：“我起码可以留你一条命，虽然是在监狱里过。”

    蛇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了一样，笑得不可自己，嘲道：“你们做警察的哪一个不是这么说？你告诉我，我手上都是命案，你怎么保我的命？就凭我供出来的那些人和那些龌龊事？”

    蛇头的态度坚决，秋祁胜不由蹙眉，轻声道：“你不会还想着陆楠会来救你回去吧？你不知道，他早就想杀你了？”

    蛇头满眼嘲弄地望向他，不管他再怎么逼问，都没再说一个字。

    地下室传来的惨叫声听得顾怜心里直颤，缩在墙角，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仿佛只要自己不听不看，就什么都没有发生。顾怜穿着的T恤已经有点脏了，下半身什么都没穿，他脚上拴着铁链，铁链尽头固定在墙里。投影灯光射到白墙上，里面是他的视频。

    是在游乐园里，他衣衫整洁，脸上笑意满满，眼神干净清澈。

    他牵着身后拍视频人的一只手兴奋地指着前方的摩天轮叫道：“哥，快点，我想去玩那个！”

    “小宝贝，我还不如带你坐我的车去天上转一圈……”

    “不嘛不嘛。”镜头伴随着顾怜的撒娇声一阵抖，画面里的顾怜回过头，用双手扯住了男人的衣袖，娇嗔道：“你说带我来玩得，我就要玩嘛。”

    “好好好，我带你去……”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宠溺又无奈。

    门被打开，秋祁胜走进来，蹲到顾怜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问道：“想起来了没？你跟蛇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怜乞求又害怕地望向他，眼中酝满了泪，咬了咬唇，轻轻摇了摇头。

    “啪”的一声，秋祁胜抽了他一耳光，厉声道：“你别以为不说实话我会放过你！”

    “哥……我没有……我没有……”顾怜泣不成声，不停地否认，又像前几天那样指着墙上的画面不停地哭叫道：“那不是我！那不是我……不是……不是我！”

    秋祁胜的事情到这里陷入了僵局。

    他一直要等的陆家订婚宴不断延期，喻泽成的尸体不知道怎么被发现，让他不能再使用那个人的身份。不过就算是他一直伪装成喻泽成也没什么太大用，这段时间他一直私下里联络陆楠想要见一面，但得到的回复都是拒绝。陆楠正在销毁证据，想要让自己全身而退。如果不是看在喻泽成钱的份上，秋祁胜不一定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做伪装。

    没有韩凌在，秋祁胜都不敢把收缴来的手环开机，怕引来警察。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从蛇头的嘴里问出有效线索。

    顾怜还在哭，秋祁胜心烦意乱。

    顾怜坚持说视频里的人不是他，那视频里的那个人又会是谁？除了撒谎，秋祁胜想不到其他理由。但他更想不到顾怜撒谎的理由。可他哄也哄了，吓也吓了，打也打了，顾怜还是没能说出其他信息，秋祁胜就算是不想……也只能铤而走险，试试用顾怜的命来威胁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