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四) (第2/2页)

怨起来：「学长，你看那什麽电视剧？以後别看了。看来，把你拖进人群是对的选择。」

    「嗯？不对吗？」

    她瞥着他困惑又真诚的温柔啡眸，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疗癒——看来，真的有人会相信电视剧里演的事啊……

    抵达餐厅门口时，慕辰眼角余光感觉他步伐变慢。她微侧身子转头一笑，霸道地扣住他手臂：

    「别想逃走喔！」语毕，不由分说地将人拽进包厢里。

    见到他们出现，一位早就入座的学长热情起身迎接，还刻意留了个空位给她。

    「慕辰，坐这啊！」但见慕辰拉着砚禹不放，不禁羡慕忌妒地调侃道：「居然有能力把宋砚禹拉来，不错喔！」

    「既然是助理，当然也要顾及学长的身心健康罗！」

    她得意的可Ai娇颜，让工程系的学长们心花怒放。前任的贴文让她成为彻底的受害者，在工程学院的她，声势不降反升，可说是被捧在手心上呢。

    他们最晚到，只能坐在教授旁边。好在教授只要人有到就不计较迟到，难得热情地与大家话家常。据说这教授私下很好客，其实很喜欢热闹场合，不定期会揪聚餐。

    晚餐在酣畅淋漓的气氛下度过，教授还有事，结完帐迳自离席，而教授离席没多久，砚禹不知什麽时候也偷偷溜走了，剩下博班与硕班学长姐饭後闲聊。

    可恶，学长居然偷跑！

    她转了转头发现学长不见了，失策瘪瘪嘴。虽然暗自埋怨，但她想起他稍早的举动与话语，总觉得心上的Y霾似乎真的被他赶跑了一些，不禁笑了笑。

    慕辰与大部分的学长姐都是第一次聊天，但她不怕生又活泼开朗，很快就融入学长姐们的话题。

    学长姐对慕辰十分好奇，闲聊了好些兴趣，并交换联络方式。不过因为她身为助理的特殊任务，话题不知不觉地绕回神秘的砚禹学长身上。

    因此这天，她对学长的印象又添上了几分sE彩。

    听说，砚禹学长跟苏言学姐从大学就是朋友。

    听说，他异X缘很好，被告白时来者不拒，所以被认定「很会玩」。

    还听说……砚禹学长稳定交往的nV朋友，两年前的夏天过世了。

    ----

    慕辰结束早餐店的工作後，下午告别实验室，傍晚就急急忙忙地赶去打工——她第二份工作是高中生小棠的英文家教。

    小棠即将升上高三，正值关键时刻。紧张的母亲因此加课，要求她趁着暑假赶紧把英文的洞给补起来，每周都有三天的补习。

    时常被戏称为「爆肝系」的设计学院课程很繁忙。虽说暑假课业不忙，但打工很忙，一忙起来她就只能善用凌晨完成作业。

    家教结束後踏上归途，已是晚上十点半。为了在睡前多完成一点作业，她骑车回学校拿忘在实验室的画纸。

    绵绵细雨下，她骑着旧到连爬坡都开始吃力的摩托车，慢慢地接近校园。暑假期间，大学路上毫无车影及人影，稀疏的路灯被水气染上朦胧的灯sE，看上去有几分诡谲。

    「好饿……」

    慕辰肚子沉闷的抗议声，在这片Si寂中特别明显。她已经记不得上次吃东西是几点的事，只觉得脑袋忽然变得越来越迟钝。

    老机车慢吞吞地左转，总算抵达校园。

    疲倦的她打了一个呵欠，却哪知嘴才张到一半，眼前蓦然出现一道小黑影，急速掠过前方。慕辰顿时一阵脊凉，急忙用力压下摩托车煞车！

    对了——大学路到校内高尔夫球场的蜿蜒路段，不仅是个危险的发夹弯，还有三十度左右的坡度，据说是车祸的热门地点。

    老旧机车刹车时发出长而尖的摩擦声，小小影子似乎是只小猫，被声音吓到的同时被车灯一照，反而更加惊慌地左右乱窜！

    她努力地控制龙头以免碾到牠，可是好像朝着失控的方向奔去。

    完了，会摔车！

    她今年大概犯太岁吧？感情不顺、必修被当就算了，居然还出车祸……？

    坡度让车子开始失去平衡，机车瞬间撞击地面，倾倒的冲击力道将她y生生弹了出去。

    小碎石在她撞上地面时划破了衣物与肌肤，随着雨水与泥土渗入，一阵铺天盖地的刺痛感席卷而来，又疼又麻地钻进皮肤。她起不了身，又因山路坡度往下滚落了一两圈——

    慕辰视线落在与柏油路面齐低的躺倒机车。年久失修的机车，在模糊雨幕中与她孤单地各据一方，但还在视线范围。朦胧车灯向着她温柔而努力地亮着，令她稍微感到安心。

    绵密雨丝滴落在伤口上时，她居然不觉得疼，只是有点睡意。

    哎，她就这样睡一下好了……

    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个念头是——教授，我Si了……学分就不用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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