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不在场证明 (第1/1页)

    背面画着一个男生的头像，b前面的小多了，笔画也只有寥寥数笔。从那副粗框眼镜，隐约可以看出张学中的轮廓。最下方也是签着三个字，邓佳书。

    「不过，看起来她画画能力很差。没什麽好看的。」谢佳蓉说。

    「等等。」杨南丞拉过素描，目光在纸上来回扫描。

    罗华被他认真的神情影响，也突然觉得这张素描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然而，画里的人像确实是张学中。而邓佳书三个字笔迹端正，一笔一画，横g直竖，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这张素描没有什麽可疑的。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一定是太累了。

    杨南丞归还素描，给了罗华一个眼神。

    罗华会意，站起身来，递上名片，说：「感谢你的建议。如果有想到什麽其他线索，请再通知我。没有其他事情，就请离开吧。」

    「等等，等等——」谢佳蓉说：「告诉我，你们会释放他吧？」

    罗华耸耸肩，答案写在脸上。

    「等等，等等。」谢佳蓉举起手，说：「我……我知道一件事，可以证明他不是凶手。」

    「什麽事？」罗华回头。最好不要再说什麽「我很了解他」之类的招数。

    「那天晚上，我有看到……」谢佳蓉降低音量，说：「阿明在哪里。」

    「你说什麽？」罗华和杨南丞同时说。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不是说，我看到他本人，我是说……我……我知道他的车子在哪里。」谢佳蓉说。

    罗华双手抵着桌子，身T前倾，Y影几乎要遮住谢佳蓉全身。「在哪里？什麽时间点？」

    「他……我……我和阿明……其实私下有来往。」谢佳蓉说。

    「我们很清楚。」罗华又坐下来。

    「噢，你们早就知道了？那……好吧，你知道阿明这个人，真的很白目，他很喜欢随便跑来我家。有一次就是他乱跑来，结果和学中约好的时间冲突，差点把我阿嬷吓Si。」谢佳蓉说。

    「我们知道。」杨南丞说。

    「噢，你们……连这个也知道，好吧。」谢佳蓉说：「有了那次教训，我在学中手机安cHa了一个app，可以随时知道他在哪里。」她说着在手机点了几下，一个地图跳出萤幕。在西城警局的位置，显示一个水滴状的图示，标示「学中」两个字。

    罗华眉头微皱，这就是所谓的监视程式吧。这是合法的吗？不会有侵犯个人yingsi权的问题吗？

    还在思考间，注意力就被谢佳蓉拉了回去。她从怀里掏出另一支手机，罗华立刻认出手机型号，符合电动车钥匙其中一款。

    「这是我另一支手机，也是阿明送我的。他很蠢，送人从来不删掉app，有一次我甚至登入他的脸书帐号恶整他。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谢佳蓉说：「重点是，有个电动车专属app，可以知道那台车目前位置。」

    罗华和杨南丞互看一眼，知道她说的，正是那个关键的手机程式。

    「学中说要七点多来接我，但是没告诉我确切时间。我很怕他们同时出现，所以，我就在七点出头，点开app，查看一下两个人在哪里。」谢佳蓉说。

    「在哪里？」罗华说。

    「阿明的电动车在山脚下附近，往我家这个方向。」谢佳蓉把左手往右移动，「学中的车则从完全相反方向，开向我家。」她说着，把右手往左移动，「你懂吗？两个完全是不同方向。」

    「也许，他绕了回去……」罗华说完，连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除非张学中知道谢佳蓉同时在监控两人，否则他何必要绕一大圈回去？

    她摊开笔记本，来到导航那一页的地图，在山脚下到龙平村之间，写下「七点初」，然後打了一个问号。

    「你为什麽不早点告知我们？」杨南丞说。

    「告诉你们？」谢佳蓉说：「告诉你们我有这个app，然後被你们当成凶手？谢了，我没这麽笨。」

    谢佳蓉离开了，留下垂头丧气的两人。罗华温习了两遍时间线，如果谢佳蓉说的是事实，张学中便有了不在场证明。

    她双手交叉在x口，说：「你相信她吗？」

    「你是问这里，」杨南丞b着脑袋，又b了左侧x口，说：「还是这里？」

    罗华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这里？」

    「我不知道。」杨南丞说。

    「那这里呢？」罗华指着x口。

    杨南丞抿了一下嘴唇，说：「相信。」他停顿了一下，转头凝视着她，「你呢？」

    「我相信你。」

    於是，他们释放了张学中。他在离去前，把写着歌词的纸条对着空气一丢，说：「下次要骗我说话，不要再用这招了。」

    暮sE深沉，月光高挂。罗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全身筋疲力尽。

    更糟糕的是，就算她累成这样，案情却完全没有进展。没有进展就算了，一直以来追寻的线索，找到了答案，却断了可能。

    每次突破一点，就又後退了更多。她感觉自己只是不断的在原地打转，困在凶手设下的陷阱里。

    凶手究竟是谁？一步一步，都是JiNg打细算。彷佛他们每一个决定，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