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蛆巢的梦呓 (第2/2页)

令人心寒的微笑。

    「别怕嘛，柴可。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你了。」

    **

    皓一步一步地向柴可靠近，脚下拖曳着长长的蛆尾，每前进一步，都留下一道滑腻黏稠的痕迹。地板彷佛都在SHeNY1N，不知是因为蛆Ye腐蚀，还是被他的气场压迫所致。

    柴可没有再後退，他知道那已无意义。逃避从来不是解决皓的办法，只会激起他更猛烈的占有慾。与其让自己成为受害者，他宁可选择直视这场扭曲Ai情的漩涡。

    「你为什麽来这里？」柴可终於问道，语气不像过去那麽生y，多了一分疲惫。

    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里面有种近乎孩子的纯真错觉，但很快又被慾念的暗sE取代。

    「我梦到你Si了。」皓说，语气平静得可怕。「我梦到你的肠子缠在实验器材上，断成一截一截，蠕动着要找我。我一醒来就知道，我不能再等了。我要把你带回家。」

    「那不是梦，那是威胁。」柴可皱眉，「你不是来Ai我，是来吞掉我。」

    皓笑了，笑得像墙角刚孵化出的虫卵裂开的声音那样刺耳。「也许吧。但你不觉得很浪漫吗？你在我T内腐化，我在你意识里重生。我们合而为一。那才是真正的，无条件的Ai。」

    「那不是Ai。」柴可咬牙，语气带着怒火，「那是寄生。」

    「你说得好难听……」皓的脸微微cH0U动，那抹笑容开始变形。「可我不怪你。你是人，我是……嗯，一半蛆。我理解你。」

    他伸出手，手指末端隐约可见白sE蛆丝蠕动，像是神经外露。

    「来吧，柴可，我不会再b你做什麽。我只想拥抱你，仅此而已。」

    柴可看着那只手，那手曾经温暖过他，在某个失眠的夜晚。那时皓还刚成型，身T未变异得那麽彻底，还有点像人。他曾在那个瞬间，对这个怪胎动过真情。他不愿承认，但内心知道，那是一场甘愿自毁的沉沦。

    而如今，那温度早已变质，只剩一种名为的情感正在反覆侵蚀着他的理智。

    「不，我不会再让你控制我。」柴可说，从怀中掏出一支管针，那是他最後留下来的试验品——专门抑制皓脑部蛆巢活X的信息素注S剂。

    皓看着那针筒，眼神忽地一冷。「你要杀我？」

    「不是杀，是让你停下。让你静下来，至少……不再梦到我Si的模样。」

    「你错了……」皓眼神渐渐发狂，「你一直不懂。你以为我是一堆爬虫的集合T，但我有情感啊！我会哭、会Ai、会恨——你以为这些是假的？！」

    话音刚落，他猛地向柴可扑去！

    柴可毫不犹豫地朝皓的颈部刺入针筒——瞬间，白sEYeT灌入皓T内，像毒Ye般迅速扩散。

    皓全身一震，发出凄厉的嘶吼声，彷佛整个建筑都在共鸣。无数细小蛆从他身上渗出，掉落在地板上，在痛苦地扭动。

    「啊啊啊啊啊——你骗我……你骗我！」他抱头蹲下，x口那条Ai核剧烈蠕动，像是想挣脱皮肤般隆起、张裂，散发出浓烈的孢子气味。

    「对不起……皓。」柴可低语，看着他逐渐崩溃的模样，眼中竟然浮现一丝痛惜。

    皓缓缓抬头，瞪着他，嘴角流出一缕混合脓Ye与蛆丝的TYe。

    「你说过，你会留下的……」

    「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不是让你吞掉我。」

    他们之间沉默片刻，只剩下皓T内汹涌的蠕动声，与掉落地面的孢子如雪花般飘洒的声响。

    忽然，皓撑着身T爬向柴可，动作缓慢、艰难，但目光却异常清澈。他不再咆哮，也不再威胁。

    「如果我Si了……你会记得我吗？」

    柴可微微颤抖，那句话让他回忆起当初刚将皓从屍块中提取出来时，皓第一次开口说的话：

    「你不会把我丢掉吧？」

    那声音单纯而孤单，如同一只无声的虫蛹，躲在角落等待被世界发现。

    「我会的。」柴可低声道，「我会记得你，记得你的诞生，你的改变……还有你Ai过我这件事。」

    皓笑了，笑容里带着nongnong的绝望与宽慰。他伸出手，轻轻碰了柴可的手背——那一刻，他的手不再渗出蛆Ye，而是单纯的温热与颤抖。

    「谢谢你……我的柴可……」

    随後，他的身T像退cHa0的腐海般慢慢瓦解，从脚底开始蜕落蛆r0U、滑落白丝，皮肤脱离骨骼，所有蠕动停止，Ai核像花一样开放，释出最後一缕气息，然後凋零。

    他没Si，却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沉眠状态。

    柴可缓缓跪下，抱着那堆几乎只剩骨架与神经丝的躯T，眼神空洞。他不知道这是否算是胜利，还是另一种形式的丧失。

    但他知道——这一切，终於静了。

    至少……暂时。

    夜深，实验栋里传来低微的孢子震荡声，像某种记忆在建筑内部盘旋。

    柴可躺在实验台上，手中还抓着那只空的注S器。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满是皓的笑容、皓的噩梦、皓的T温、皓的呼唤。

    门外，有微微的爬行声响起，墙角的孢子堆中，一颗微光闪烁的蛆卵，缓缓裂开。

    那里面，是一颗小小的、蠕动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