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祸（13）相爱是有意义的。 (第3/3页)

    他脸红，但是强装镇定。

    “怎么想出来的啊？”

    “亲身T验。”

    卢世瑜抿着笑，没再追问他。

    萧定权的手机通讯录里，他给卢世瑜的备注，整整六个字：

    口嫌T直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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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会因为某个特定的人在身边，而明白一件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事：

    相Ai是有意义的。

    十一

    他躺在卢世瑜身边。

    PGU上的伤压不得，压着疼，所以他是侧躺的，面朝着卢世瑜。这次也没问老师的意见，直接就凑到他枕边。下颌能蹭到他肩头，手掌环过他腰际，紧紧贴着，几乎可以称为负距离。卢世瑜转过头，一个吻落在他前额上，右手伸过来，m0了m0他被扇过一耳光的侧脸，红痕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疼。”

    萧定权嘟囔着说。

    “哪里疼？”

    “你揪我耳朵好疼。打我脸也疼。”萧定权道，“你下手好狠。”

    卢世瑜轻笑一声，没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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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定权抱得更紧。额头都贴到他脸颊上，停了许久，轻声说：“我知道错了。”

    “哪儿错了。”

    “不该惹你生气。”

    “又来。”

    “不是，真的。”萧定权在他耳边蹭了一下，似乎是怕自己睡着，把睡意蹭掉：“我想了很多。”

    “我不该说我觉得自己不值得，说自己不配。如果是你遇到麻烦的话，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护你……只是我暂时还没机会。”

    “嗯。”

    那只手伸进他耳畔的头发里，轻轻r0Un1E，一阵sU麻。

    “还有……胡其昌的事，你肯定觉得我很幼稚。”

    “是很幼稚。”卢世瑜随口道。小孩的头发手感太好了，有点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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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因为你。”

    卢世瑜轻笑道：“是吗。”

    “……”萧定权把脸埋起来，闷了好一会儿才说：“是。”

    “我很后悔。我后悔那个时候来找你帮忙。如果我说……我宁愿萧氏集团被查封，也不愿意你为我牺牲自由，是不是很不孝。”

    卢世瑜没回答，手指慢慢抚过他耳郭。

    “就算集团真的倒了，剩下的钱也够他们衣食无忧一辈子，而且一次调查都能把集团推翻的话，他们g的事情，早就够封好几百次了。”

    “……对不起，这么自私。”

    “嗯。”卢世瑜还是只答一个字，表示自己听见了。

    “可你明明答应过我‘下不为例’的。”

    卢世瑜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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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只想帮你，所以找了我能找到的最快的办法。你曾经说过，毕业后想留在Q大教书，如果政审出了问题，事情就会变得很难办。我……”他笑了笑，“我听到你的声音，就不太冷静。”

    “……”

    “别哭。”

    说晚了。萧定权从枕侧把脸抬起来，眼角间已满是泪痕。

    “哪有人一天哭这么多次的。”卢世瑜无奈道。拿手指帮他擦，被萧定权挡开，强撑着说：“你面前不就是。”

    然后从他身边撤开，回到床头灯照不见的黑暗里，捂着嘴压着声音哭。哭到嗓子里的cH0U噎平复下来，再慢慢把泪水擦g。

    手朝着卢世瑜伸过去，抓住他的手，被后者紧紧地握住，十指相扣。

    “对不起，不该故意气你的。”

    “知道就好。”卢世瑜说，“别做傻事。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不要因为我去选择你不想做的事情，不要草率地做决定。胡其昌是个很JiNg明的人，除非你们能拿出足够高的价值做交换，否则就是给他当棋子，你要考虑清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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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乖巧地点头。情绪恢复过来，又凑到卢世瑜身边，抱着老师沉默了半天，轻声说：

    “开车的时候不该打电话。我错了。”

    卢世瑜没说话。突如其来的沉默让萧定权心里发毛，好一会儿，才听见卢世瑜低沉的声音：

    “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错愕地抬起头。卢世瑜用手肘撑起上身，俯视侧躺的他，墨sE的眼睛深不见底。

    “你……”卢世瑜抿了抿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等着你醒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定权，只有这件事我不会罚你。”

    “我要你永远愧疚下去。”

    他听见卢世瑜的哽咽。

    “你要好好活着，你必须好好活下去，这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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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痛。

    当卢世瑜的手覆到他眼前，他的心有些痉挛。这不是他的痛。这是他以为自己失去了的感知能力，是那个竭力克制着、不愿意让他看见他流泪的人心里的痛，b他以为的还要痛上百倍千倍。

    卢世瑜以为自己会失去他。会天人两隔，这神迹般的来生会彻底结束。这是痛到无法呼x1的痛，像宇宙碎裂，世界坍塌。

    ——在卢世瑜心里，他早已b肩整个世界。

    “老师……”

    “别说话。就这一次，听话，好吗。”

    覆在他眼前的手没有放开。他不知道黑幕之外的人是否在流泪，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他试着去听他的呼x1。带着颤抖的深呼x1持续了很久，才慢慢变为浅而缓和的气息，卢世瑜终于平静下来。

    那只手撤开，卢世瑜又躺回他身边，闭着眼，安稳得不像话。

    可他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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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那种心脏痉挛的痛不是错觉，这个人给他的Ai，入骨至深。他躺在卢世瑜身边，看着这个假装平静的人，手足无措到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他不敢祈求宽恕。

    “老师，我、我不敢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安静许久，他才听到一句：“嗯。”

    真的想当场cH0U自己两耳光。

    “那……其他的……您可以原谅我吗。”

    又是静默。不知在提心吊胆中过了多久，他才听见卢世瑜平淡的声音：

    “明天早上去窗台上跪着。”

    好像还不够解气似的，幽幽地加了一句：

    “表现好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