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魂 (第1/2页)

    「月儿，你觉得今天天气好吗？」

    「……好。」

    我面前的nV人，在靠近她的桌面上放了一叠不少的纸，纸上的表格密密麻麻画了很多的星星。在我还没有回答前，她又画了半颗星星，却在我说话时，停了下来。

    「月儿！月儿！你说今天天气好吗？」nV人略显激动的又问了一次。

    我不明白她的激动，轻声的加强语气，「很好。」

    她赶紧在她的表格打了个g。

    而我沉溺在那团星星中，头有些痛，於是我直接就问：「姊姊，我头有点痛，我生病了吗？」

    姊姊露出个安抚的笑容。「过去的都过去了。月儿现在身T刚好，所以还会觉得有点痛。」

    「身T？」我m0了m0自己，感到浑身都有些不适，但是还能勉强忍耐，除了下腹部的绞痛。「姊姊，我肚子也有点痛。」

    我看见姊姊的笑容立刻凝固。

    「姊姊，你说我是月儿，那你是谁呢？」

    「月儿，你为什麽要叫老师姊姊？」

    「我不知道她是老师。」

    「那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

    我内心疑惑，她这样问，难不成她知道？难不成我还有家人？

    没想到对方开始叨叨扰扰她记忆中的家人，没等我回答。我想她是寂寞，所以看似找话题，却是一GU脑儿反覆倾诉她所拥有的一点亲情。

    那天晚上，我又开始睡不好。然而现在的我撇除身T问题，在JiNg神上应该是一片空白，为什麽却觉得心里很闷很烦？

    我偷偷从棉被里钻了出来，朝窗户走去。

    这里的天空很大，附近几乎看不到什麽人。

    这里像是被人遗弃遗忘。

    这里没有生气。

    我看着天上稀稀疏疏的星光，想起了老师密密麻麻画的星星。

    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揪着。

    我感到一口气缓不过来，靠着墙缓缓脱力跌下，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早上和我说话的nV同学，在睡梦中忽然惊醒，挣扎中手m0到旁边是空的，赶紧东张西望，终於发现靠在墙边的我的异样。

    「老师！老师！月儿又病了。」

    被吵醒的其他同学们，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我，半开着的眼很快又阖上。

    老师先把我扶起，再看了看地上。後来我才知道，我一开始被送进来这里时，个子小、发育不全、血流不止、表情呆滞、反应迟钝，时常一脸惊魂未定，或是缩头缩脑的，半夜还会尿床。

    我问那个当时发现我异样的同学──小洁，我是被谁送进来的？她才讶异的说，「你忘了yAn日吗？」

    「yAn日？」

    「嗯，很帅很高的一个男生。」小洁暧昧的看着我。

    「他是我的谁？」

    「我猜他曾是你的ㄆㄧㄠ……客人吧？你自己都不知道，谁知道？」小洁忽然神秘的笑了笑，「我有看到哦。」

    「看到什麽？」

    「你还呆呆的，常常发高烧时，他都会躲在你待的房间窗户外……」小洁指了窗外某棵树的位置，「那边的位置，偷看你。」

    「喔。」

    「他……很温柔的看着你，直到你病好才没再来了。」

    我心想，再温柔又怎样，我终究是被抛弃。想到这，我有些讶异。感觉JiNg神上的那片空白，似乎浮现了什麽。我抛开这古怪的感觉，问小洁。「……看样子，你喜欢他？」

    小洁脸sE忽然黯淡。

    「……喜欢？……我配吗？」

    静默许久，小洁脸上忽然漾上一GU奇异的表情，似泣似无力却又诡异的g着嘴角。「像我们这种雏妓，不要被mama抓回去，能配给个外省仔阿兵哥就算好了。」

    我缩着身子，看着小洁，不知如何接话。

    yAn日……yAn日……在心里偷偷反覆念着，很缱绻，很心痛。

    我看着窗外的太yAn，小洁也是。

    直到她觉得没意思，我还是继续看着。小洁说：「太yAn是看得到m0不到的东西，就算你看瞎了眼，你也还是碰不着。别熬着身子看，却是一场空。」

    我还是站着，像块望夫石。

    瞎了眼又如何？熬坏身子又如何？沉沉浮浮，哪天才是终点。

    等小洁走了，我向着天空伸手，想像自己抓住了最後一丝温暖，忽然我看到院口旁的大树旁有高高的人影！

    我下意识往寝室内後踏了几步，随即鼓起勇气，管他是人是鬼，横竖我变成鬼还能跟他拚命。往四周张望，确定其他学员不在，我将整颗头伸向窗外。

    那高高的身影似乎颤抖了一下，但我不确定是不是风。

    树荫遮住他的面孔，我却彷佛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

    许久，他身侧的手抬起，像是要打招呼，又不敢。最後抚向自己的x口，拿出个油纸包，轻轻放在大树枝g岔开的缝隙，转身离去。

    我至始至终一脸平静。

    ●●●

    看着同期某学员课程结训，被老师带进去说话後没过几天，传出了她要订婚的消息。

    虽然我不到17岁，怕Si怕痛怕折磨，心里仍不认同。不识字、没手艺时要卖给男人挑选，等自己懂事、有一技之长，又要送给一个有意愿娶妻的男人。

    nV子出嫁，不该是你我相识，你情我愿，日日相处後的抉择吗？

    为什麽nV子非要为了有个依靠，而改变自己去「配」男人？

    虽然和我不熟，这名nV学员出嫁那天，穿上自己最好的洋装，轻快的来到我面前，塞了一把大红sE包装的喜糖给我。

    「月儿，你恢复健康，真是太好了。你这麽乖，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幸福的！」

    有些讶异对方会和我说这些话，我小声地说：「祝你……花好月圆。」

    「谢谢！」她笑得很甜，想来这模样没有男人不喜欢。

    他的丈夫一身西装笔挺，提着装了妻子所有用品的皮箱，看着与姊妹告别的妻子微笑。

    我看着她和其他学员说说话，心里忽然感到奇怪。花好月圆？是什麽意思？我没读过书，那麽这个从我嘴里蹦出来的词，又是谁告诉我的呢？

    乖……

    又是谁最常对我说的呢？

    我头疼yu裂，双手紧握成拳。直到手中喜糖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