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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这是你那好皇兄猎了雪狐得来的,你连进山的胆子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这东西是你的?你骑得上马吗?拉的动弓吗?你就是个废物!”容嘉在他脸上踹了一脚,带着人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1 容奕脸上火辣辣地疼,他撑着身子爬了起来,但只是呆呆地坐在雪地里,望着玉狮支离破碎的身体。 他念了好久的玉狮…… 没有容归,你便什么都不是! 你连进山的胆子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这东西是你的! 你骑得上马吗?拉得动弓吗? 不是的……他一直都在刻苦练习,先生前些日子还夸了他,说他有恒心。他也骑得上马了,只是还不如皇兄熟练…… 不如皇兄……他还是不如皇兄。 他迷茫的站起身来,又不止怎的绕道去了马厩,直直地盯着它,神情固执。 …… 容归看着活蹦乱跳的雪狐,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圣启帝满意地围着雪狐的笼子转了转,叹道,“朕倒不知还有这种方法,澜儿,你果真聪慧。” 1 容归谦逊道,“父皇谬赞了。” “这小畜生竟也学会了诈死,若非你用火去烧它的脚,它倒还不肯起来呢!”圣启帝敲了敲笼子,雪狐呜咽一声,找了个角落趴下。 “雪狐狡诈,儿臣早在抓它的时候便上了不少当,它诈死,儿臣便用火诈它,如此一来,它便不会装死了。”容归解释道。 “嗯,来人,将这畜生带下去,好生伺候着,别叫它逃出来了。”圣启帝挥手,立马有两名宫人上前,将那笼子抬了下去。 “父皇……” “澜儿今日留下吧,陪朕用晚膳,御膳房给你炖了补身子的汤,瞧你近日瘦的。”圣启帝笑呵呵地揉了揉他的头,容归有些羞赫,“父皇,儿臣已经长大了……” 圣启帝挑了挑眉,“怎么?长大了就不是父皇的澜儿了?个子没长多少,心倒是不小了。”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容归道,“阿奕一人,儿臣不甚放心,他也许久未见父皇了,我想将他也带来。” 圣启帝皱了皱眉,不冷不热道,“他不是有宫女看护么?功课上不甚出众,倒是时常缠着你。” “并非如此,阿奕如今……” 1 “皇上不好了!四皇子骑马出宫了!宫人们拦不下来,眼看着就要奔去山里了!” 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容归面色一变,急忙道,“他朝着什么方向去的?” “北门,朝北门去了!” 容归得到答复,立刻就要冲出殿去,却被圣启帝一把抓住,“澜儿你这是要做什么!眼下这雪越下越大,山路已走不通了,朕派禁卫军去找,你好好待在宫里!” “父皇,北门那条路儿臣最熟,阿奕是我弟弟,母后走前,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他,我绝不能袖手旁观!”他挣开了圣启帝的手,朝着茫茫大雪奔去。 “澜儿!”圣启帝气急,忙道,“派人跟着二皇子,快!” 天色渐晚,纷飞的雪花挡住了视线,容归驾马一路顺着北门追去,雪路上留下了很深的马蹄印。 京都这年的雪,下得实在太大了。 容归走的匆忙,连斗篷都未带一件,此刻头上身上,飘得满满的都是雪花,他抖了抖,咬牙冲进了山里。 “阿奕!你在哪儿?”他对着白茫茫的山林喊道,“皇兄来了!” 1 马儿焦躁地在原地徘徊,鼻孔里出的热气化为白雾,和它的主人一样狼狈。 寻觅无果,容归又驾马往前行了一段,天渐渐地暗了,雪将一切掩埋了起来,也许是一块石头,也许是一道深坑,容归不敢乱走,只能摸索着徘徊。 “阿奕!天要黑了,快出来吧,皇兄带你回去!” “阿奕……” “皇兄救我!”茫茫大雪中,那道稚嫩的哭腔犹在耳边,容归心中一紧,追了过去! “阿奕!” 果然,前方那个抱着马背的孩子,不是容奕又是谁? 容归加快了速度,欲与他持平,小容奕已经哭成了泪人,却死死地抱住马背不肯撒手!容归朝他伸出手,喊道,“抓住我!” 容奕却狠狠地摇头,“皇兄我害怕!” “阿奕……”骤然间,容归瞳孔紧缩,他咬牙跃到了容奕的马背上,抱住了容奕,“阿奕放手!” 1 容奕下意识地照做,而后被丢了下去!他摔得七荤八素,剧痛还未袭来,先让他看见了睚眦欲裂的一幕! 前方是悬崖峭壁,皇兄骑着那匹疯马,摔了下去…… “皇兄……皇兄!!!”他喊得撕心裂肺,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天彻底黑了,大雪纷纷扬扬地落入无尽深渊中,他没看见皇兄…… 马儿见主人跌了下去,也甚是焦躁,不断发出嘶鸣之声,容奕突然站了起来,面容出乎意料地冷静,他走到那马儿身边,尽力去安抚它,待它总算安静下来后,一跃翻上了它的背。 容奕揉了揉眼,颤声道,“我知道你认得路的,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去救皇兄……皇兄一定会没事的……” 说完,他狠下心抽在了马屁股上,马嘶鸣一声,跑了起来,周围的雪景成片略过,可他心中除了无尽的茫然,再无他物。 不过片刻功夫,他看见了前方的火把,马还在向前跑,前面的人却停了下来,容奕反应过来,顿时被狂喜席卷,他笨拙的让马停下,翻身下来的时候还滚了一跤,他冲他们嘶喊:“我在这里!皇兄落崖了!快去救他!” “二皇子落崖了!快通知皇上!”有人急切地道。 “快救皇兄……”容奕又哭又笑,总算支撑不住了,直接栽在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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