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32_为什麽不能杀人？ (第1/2页)

    《第六章与君诀别》

    青时躺靠在薄叶编成的小舟里，於梦境中载浮载沉。

    梦境之水渗透叶片缝隙，淹没他的四肢与感官。当水脉渗进他的毛细孔时，记忆洪流也冲刷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梦境之湖映照着倒影，每当小舟一划，水面遭受波荡，海絮的身影就会减少一寸。

    最後，海絮的身影化为千万涟漪，消失在水面摇曳的碎片里。

    翠绿sE的萤光从湖底缓缓浮升，穿透水镜般的湖面，一朵一朵飘散之空中。萤sE灯火的颜sE好b海絮的绿sE眼瞳，翠冷而带着暖意。小舟中的青时就这麽沐浴着萤光，任由叶片将他带往更幽静的湖泊深处。

    恍惚半醒的青时尝试朝水中倒影伸出手，唯有川水自他指缝间流淌而出。他虽然意识朦胧，凭藉指尖接触水面的瞬间，仍隐约开始揣测──这似乎是渡川的水。

    他正顺着渡川逆流而上，通往缘觉初流。

    他手腕里的绿sE丝线，迳自生长而出的绿意，正将他引至更为清透的水源处。

    而後，梦境苏醒，青时徐徐睁开双眼。

    恢复意识的他横躺在自己卧室内的单人床上，右手依旧挂着手铐金属环，唯有不同的是锁链早已被某种蛮力扯断成凹凸不平的切面。他的行动总算因此获得自由。

    夏佐正C作着手机萤幕，「终於睡醒了？」发觉青时有了动静，挑眉问道。他的左手也同样扣着锁链被扯断的手铐金属环。

    「……」於梦中苏醒的青时发觉身T的状态格外舒适，昏迷前所遭受焚身般的痛苦、以及头疼yu裂的呕吐感都已平息。他观察手腕上的绿sE印记，印记也不再散发出光芒。

    青时深呼x1，吐气，再次反刍着自己狩猎了张凌灵魂、并脱离燃烧T育馆的事实。

    「……我恢复记忆了。」他沉默了半晌後，低语：「剩下的，全都想起来了。」

    「剩下的？」

    青时颔首，「当初杀害我的凶手……约翰．史密斯。」

    重拾生前最後一片记忆碎片的青时，语气出乎预料的平静。

    「约翰帮助了灵魂出窍的我，还因为我而受伤了……老实说，在被他杀害以前，我没有察觉到任何异状，我甚至连他杀害我的原因都不晓得。」

    「你称为约翰的那个家伙，身上传来的业完全超乎想像，说是整个人被业包覆起来也不为过。」

    虽没有正式打过照面，但夏佐对当初那个总是出现在青时身边的中X青年有所印象，「那家伙隐藏得很好，当初见到那家伙时完全没发现。那个业……远b夜叉的灵魂还要黑暗。」

    「……」

    「先别论天使Si神，光是以前还活着的你，和那种人朝夕相处後竟然没被JiNg神W染，根本可以说是奇蹟。」

    「没有约翰帮忙的话……当初的我不可能活回来。」

    我因为约翰而免於一Si，又因为约翰而丧命。青时在心中对着自己诉说。

    生前最後一刻，约翰刺杀他的影像终於像是x1饱血水的棉花般绵绵袭渗而来，反覆在他心中播放。

    约翰紫灰sE的眼瞳横越过他的视野，悚然而蛊惑人心，却又美得不可方物。那抹紫灰，是最为纯粹，也最为黑暗的魅惑之sE。

    「我说，那时候出现在你手上的镰刀，那是什麽？」青时同样想起夏佐为了阻止丧失理智的他，突然出现在手中的武器。

    提到那把与rEn等高的利刃，夏佐的神情果真闪过一丝嫌恶，还是撇嘴说道：「遗物。」

    「那种怎样也不像是会出现在现实生活里的东西是遗物？」

    「将生前意念实T化的东西，是什麽模样都不奇怪。」

    「……竟然拿着那种东西，这下就算你说你是天使，我也不会相信了。」天底下哪有天使拿着镰刀，漫画和神话的世界观都要哭泣了，「这麽说来，你还记得……你生前发生了什麽事吗？」

    「老子没有回答你的必要。」被踩到地雷的夏佐冷哼一声：「我才想问你，你那只手上的印记到底是什麽？」

    「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也用不着待在这里了。」

    「Si小鬼，你还记得那时候发生什麽事了吗？」

    青时看着自己的手背，笃定地颔首。

    他将若隐若现的黑sE气流x1入T内──不，是那些黑sE罪业，自动自发地窜入了他的手腕里。

    「你的遗物，拥有x1收罪业的能力。」夏佐像是反映他的内心想法般，将他的心声化为语句。

    青时明白他接下来想问什麽，率先回答道：「……我的身T没有异状。」奔入身T里的罪业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他甚至感受不到有外物入侵身T的不适。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不自然之处。

    就好似浓烈的罪业化为他的血r0U，化为他的细胞与神经，与他共存一样。

    这GU力量势必能派上用场，青时凝视着手腕的伤疤，而後握紧拳头。

    只要有这个能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