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天书 (第2/2页)

入学当小一生的，只不过这些做爹娘的都挤在可欣出生这年拼命生小孩，导致市区几所小学新生入学的名额都满了，加上可欣她是年尾生的，根本排不上去啊！

    听儿媳妇说，甚至连八月出生的也都没法顺利进入小学，以至於有好几个家长都把小孩的户籍迁到亲戚家，好办理跨学区就读呢。

    乖乖！现在想读个书b登天还难……

    哪像我这一辈，不读书还会被跑到田里的老师给捉回去呢。

    确定可欣能顺利入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唯独可人那小家伙却一副愁眉苦脸。明明姊姊收到入学通知单的那天，还信心满满的说──

    「爷爷别担心，以後姊姊的份，我来就行。」

    但我现在还Ga0不太清楚那小家伙脸上的愁眉苦脸是因为姊姊没办法跟她一起玩？还是她怕所有的工作都会落在她一人头上？……

    不过今天早上，她一下机车就卷起衣袖、穿上她最Ai的粉红小J的雨鞋，指着炫耀──

    「这是我最Ai的NN买的！」

    想到一开始她也只能穿穿展示几分钟！上一年看她在田里跟姊姊追逐，跑一跑，雨鞋就脱离，像种在土里面似的。记得老婆子你说，之前跑了好几家，才终於买到最小号的雨鞋。

    不过最近好像没有这问题，可能是合脚了吧！

    反正那小家伙一直要我快带她去田里工作，但我早餐都还没吃哩……甚至还多次被豆浆给烫伤嘴！

    也许是阿顺怕错过可欣的入学典礼，这天早餐送的早，咸豆浆可能才出锅没多久，所以特别烫口！好喝啊！……

    倒是今天的油条炸得有点软，颜sE也偏淡，不及格。

    对了，上周开始那两个小帮手也下山回家住了，我这老头子终於可以耳根子清静、舒服多了！

    1986.9.1别告诉他们老头子其实有偷哭

    那口气很大的小小帮手生病了！

    我大概知道可人她生病的原因了！因为在田里工作的时候；在吃中餐的时候，她一直多次往门口看去……连睡午觉的时候，她还说梦话呢！

    说什麽姊姊都没好好跟爷爷我打招呼，就催促爸爸快载她去学校——

    「这样很没礼貌欸！……爸爸都还没吃早餐……爸爸答应过NN早餐都得陪爷爷吃……自私的姊姊……学校有什麽了不起的！……会b爷爷的田和NN的家好玩吗？……而且我本来想带她去看我抓的萤火虫……算了！不给那自私鬼看！……」

    老婆子你觉得我要不要跟儿子、儿媳妇谈论让meimei去上幼儿园，这样会不会b较好呢？

    1986.09.18老头子有点担心了

    好消息，那小家伙康复了！

    老婆子我收回把小家伙送去幼儿园的想法，因为这小帮手生了一场大病後，竟然变得b我想像的还强壮许多！

    她能自己提水桶了！

    而且还用瓢掬水给菜浇，她说小菜苗得这样浇水b较不会受伤！

    她敢自己进工具室里拿了小锄头，以前她总说里面暗暗的很可怕，都要人陪。

    她还知道怎麽使用三齿锄把菜畦中的杂草给铲起！……

    老婆子该不会是你在旁边指导她的吧！

    以前，那小家伙总是躲在姊姊可欣的後面，像跟P虫也像是应声虫，都是听jiejie分配才去做的……但她的进步让我这老头子有点不敢相信！

    你要知道我刚吃饱饭後，想说肚子还饱饱的不想就这麽躺，所以趁午休前先到前院去修剪那棵杨桃树，当我爬上梯子的时候，听到底下传来——

    「爷爷慢点！小心！」

    我往下看，那个小孙nV竟然踩在梯子底端的那踏板上，双手紧抓着梯子稳住，那坚定的眼神……害我以为是阿顺小的时候呢！

    而且她很贴心，会一直注意小黑水盆里的水是否还有剩，那狗子真的很幸福啊，毕竟最近还是很热啊！我听气象新闻说今年可能会一路热到年底……太反常哩！难怪说是什麽反圣婴现象。

    对了，儿媳妇之前有去公立幼儿园排队，但名单需要递补，到现在还迟迟没消息！阿顺想说要不要乾脆去给meimei读私立的，但那小家伙不肯。

    她说她才不要去幼儿园玩翘翘板、荡秋千……那一点意思都没有。而且她还说姊姊去读书是姊姊的事，不能因为姊姊读书，却让爷爷一次失去两个帮手——

    哎呀！那小家伙口气挺大的……哈哈，爷爷我喜欢。

    1986.10.11老头子的小孙nV

    老婆子！我想我也差不多了……

    跟你商讨一下，这房子留给meimei如何？她是真心喜欢这房子，念小学之前她都跟我这老头子一起住，而且还敢一人睡在楼上的房间！

    从小怕鬼的她，勇敢到让我很惊讶，有好几次她晚上还拿着手电筒去菜园里捡蜗牛！

    即使上小学，她周五放学就要求阿顺带她上来，有一次阿顺去跟同事聚餐喝酒，忘记这事……她自己走路上山来！

    记得我跟你讲过，她那时候才小学一年级啊！

    所以有一段时间的周五，我都会骑车下山去接她，免得她又自己走路上山。而且她还决定跟我这老头子住在山上！

    这小家伙个X好，但脾气很拗，大家也拦不了她。早上阿顺送早餐再带她下山上学，下午儿媳妇会送她上来跟我们一起吃晚餐。

    可欣偶尔会跟来，不过自从她上小学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圈子就b较少上来。听说她常往朋友家跑，让可人很不以为意……哈！别担心，她们俩是姊妹很快就会和好的。

    隔壁那块田以後将会是姊姊可欣的。说不定她们以後还在田里呕气，又再田边啃芭乐和好……

    最近我手有点痛，拿不了笔，所以会b较少写信给你。

    1

    1992.06.06老头子决定收笔啦

    铃！——

    一阵铃响声打断男子忧伤的思绪。

    他不知道自己握着这封信有多久？百感交集了多久？心伤了多久？……只知道这铃响将他带离了那GU悲伤的情绪。

    男子将信件收回信封袋里并放在铁盒中，犹豫了一会儿又将铁盒放进莲雾树的洞里——这棵莲雾老树那粗壮的树g尾端竟然有个大洞！

    树洞外，摆了一块空心的水泥砖，而奇妙的是在宜兰乡下这cHa0Sh的气候很容易生苔，但唯独这块空心水泥砖却意外乾爽，就像这树洞以及藏在树洞的铁盒一样。

    「真令人不可思议！」男子再次抚m0这粗壮的树g，仰头看那yAn光穿透树荫洒落而下的树端隐约有几颗小果实。

    铃！——

    铃声再次响起。当男子从口袋拿起手机，发现是语音讯息，才意识到自己从下飞机後就忘记把手机的震动改回铃声。

    男子查看讯息，还没来得及内容，紧接着数十封讯息密集的接踵而来，令男子怔愣了一下——

    1

    Ray！你为什麽不接我电话？

    Ray，你到底在隐藏什麽，为什麽不想让我知道？

    有什麽事非得让你飞去那个……叫什麽兰的地方？……是什麽让你非得接下这工作？

    你为什麽不让我参与？Ray，为什麽……

    Ray，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原本咄咄b人的质问变成了啜泣声。

    听完一连串语音留言，男子没好气地叹了一声。当他起身往碎石子小路走、准备回拨电话做解释之前……

    他又折了回去，伸手进树洞里拉出那个铁盒，端详了一会儿後，往怀中收紧，而那坚定的眼神看向眼前这栋老旧的蓝sE琉璃屋顶的小屋说——

    「让我还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