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吸烟，出差，记得想我。 (第1/2页)

    “一共是228元。先生，是微信还是支付宝？”声音甜美的收银员拿着扫码机询问道。

    “额，微信吧。”

    ——嘀。

    安夏拿着手机推开闪烁霓虹灯光的玻璃店门给，在临街的店门旁看到了陈越。

    陈越应该在讲电话，夏夜里起风，西装外套松松地披着，一只手夹着烟，在川流不息的街头，他抽着烟，漫不经心地听着话筒那边的声音。

    “陈总，‘衔尾蛇’有动静了，根据‘夜莺’传来的消息，跑到广东那一带了。”

    话筒那边传来男人难掩兴奋的心情。

    “嗯。”陈越含着烟含糊地嗯了声，吐出一口雾，“在哪？”

    “昨天跑到深圳，估计消费太高吃不起，现在跑到惠州金山了。嘿，这老小子！”男人笑骂着，

    ‘衔尾蛇’，拿着陈家给广东深圳嘉兴大楼建造费用跑路的老吊子，前眼拿钱声泪俱下地会付给农民工，下一脚就跑到澳门赌博，还叫小姐陪，一叫叫三。

    也不怕马上疯死得快，陈越咀嚼了一下烟蒂，这老吊子反侦察能力高，跑了个壳子，农民工讨债不懂啥叫法人啥叫合同，只知道是陈氏集团出资建造的。

    一哄们跑到陈氏集团大门口拉横幅，搞游行，要政府整顿陈氏，还血汗钱。

    彼时当权明面是陈河，大少爷只跟达官显贵在五星级酒店吃鲍鱼海参，享受塞瓦滴卡软声细语，第一次直面面对这底层人民朴实有力量的攻击。

    直接招架不住，第一回直接叫保安撵走，更加激化矛盾，报刊上登的负面消息直接让陈氏集团股份堕落冰点。

    直接给老爷子陈桥年整出来，陈桥年虽气陈河无本事，但他也不想出钱，想推给‘衔尾蛇’，随意安抚。

    一次两次农民工吃了软攻击，后来见不到红票子又觉得这老头是假人，矛盾更加激化，还闹出血色。

    那一天，天幕阴沉，领头的讨薪者双目赤红，嘴皮干裂，为了公款钱已经八个月没有回家，他愧疚，愧疚他介绍父老乡亲来城里干活，想到父老乡亲一双双期盼的眼神，想到日夜付出的辛苦，他双手紧握，昨天来采访的小记者，如以前那样问几个不咸不淡的问题。

    诸如“为什么不签合同呢”“没有钱打算怎么办呢”“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即使如此，朴实勤劳的人还是一遍遍诉说自己的苦，并给坏人找理由，“也许只是太忙了忘记拨款子了。”“可能是工钱没谈妥，少给点也行啊，快过年了。”

    记者采访完收拾着包和相机，闲聊，“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天天跑这里都没啥进展。”

    “就是啊，主编还必须让我们过来。谁都知道，”那记者说到这就嗤了一声，不屑道，“根本没有爆点好吧。叫我说，死个人才可能被关注好吧。”

    “是啊，死个人就不一样咯。”年长的记者收拾完东西，坐着面包车两个人扬长而去。

    是啊，死个人就不一样了。

    工头听完陷入了沉默，坐了一夜，在陈氏集团门口的花坛上，这几天兄弟姐妹都在这附近带着衣服，饿了吃泡面，渴了喝面汤，困了盖着破衣服睡觉。

    快到年关了，衣服单薄，已经有一些人感冒，却还没去医院看病，因为怕发钱的时候自己不在。

    第二天太阳很好，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似乎在赞扬工头的精神。工头吐气，双手攥拳，盯着陈世集团大厅的大笨钟表。

    只要等到八点半，那个小陈总就会来上班，他准备一命博一命。

    他的命不值钱，小陈总就不一样了，听说是陈桥年老来得子，陈桥年是个玩弄人心的老狐狸，三言两语就把红票子骗走。

    工头不敢和这样的老人打交道，他知道自己人生阅历浅，他准备在陈河下他的豪车脚沾地就冲上去拿刀挟持他。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他的兄弟姐妹也许知道他要去牺牲，都在配合他。

    往常闹哄哄的人群安静地看着他去死。

    他颤抖着拿着明亮的刀抵在小陈总的脖颈上，身上的脏污也混在小陈总的白西装上。

    谈判专家和警察都出动了，绑匪却精神失常了，不管说什么就是要钱要钱要钱。

    专家安抚着，并立刻打电话给陈桥年询问能不能按照绑匪要求拿钱救人，陈桥年只笑，说陈家人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