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柯里斯?朴要是地下有知一定会以你为傲上 (第1/2页)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手，紧紧接住了休士顿。

    因为垂直落下的重量，所以泰勒也一并跪倒在地，她觉得那一秒心脏像是停了一拍。她整个上半身倾斜向休士顿，然後喊道：「喂，你怎麽了？休、休士顿，你还听得到我讲话吗？」

    「我??不是，不是那样??」休士顿的脸sE很糟，从眼皮可以看出他的眼珠在快速转动，而整个身T也都在颤抖。

    泰勒一下子感觉到她从未有过的惊慌，她连忙抬起对方的上半身，然後施力将休士顿给横抱起来。虽然不送一般医院应该算是基金会默认的规定，但泰勒直接放弃这个选项，她说：「他得接受治疗。」

    葛雷格凑近，他伸手拨开休士顿的头发：「妈的，没发烧，但他自从回来後就有点不对劲。」

    泰勒也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只是她觉得对方可能需要更多时间休息，因此就没怎麽关注。她恼怒的将怀中的休士顿调整好姿势，然後说：「汉考克先生，开车，我们去医院。」

    「当然，审问官，这次我无法反驳。」葛雷格啧了一声，接着回头喊道：「喂，艾利克斯你也过来！」

    一阵手忙脚乱，加上差点要被开单的行驶後，他们在一家综合医院的急诊区就定位，休士顿被安置在病床上留院观察，手上打了点滴，泰勒突然觉得对方平躺的模样，让她想到了停屍间，於是赶紧将这个想法逐出脑海。而负责诊断的医生看起来疲累的像随时会解T。他说：「过劳。」

    这样的诊断就要花上简直是天价的诊疗费，葛雷格在看到帐单时倒cH0U一口气，而泰勒则跑了一趟银行领钱，两个人把钱凑齐打算等明天付款，又返回到休士顿身边。

    泰勒甚至不知道该怎麽称呼对方，休士顿的年纪b自己小了许多，却不怎麽在乎上下关系，这点让泰勒觉得很自在。她看着床上表情痛苦的对方，不自觉的也皱起眉头。

    「他说开了一道门是指什麽东西，你有头绪吗？」葛雷格问，他还一边按着艾利克斯的肩膀，将那个nV孩带回座位上，免得乱跑走丢。

    在他们聚在一起时，艾利克斯便不怎麽多话，但她仍旧存在感强烈，与周围格格不入，却又说不清所以然来。那双灵动的双眼看过来，没有说一个字。马修的外表很抢眼，但他与那nV孩不同的是，马修很擅长隐藏起自己，与艾利克斯共处一室很容易感到莫名的压力。

    「我……我不知道。」泰勒转头说，她不想再想这些，但要再想回到休士顿，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不了解对方；泰勒以前并不在意，但现在这种不在意却令自己感到厌恶。

    「没关系，但等他醒来後再跟他道个歉吧。」葛雷格说。

    「道歉，为什麽？」泰勒问，她听见点滴的声音，以及休士顿沉稳的呼x1声，在帘幕外头，许多人来来去去的脚步摩擦地面，听上去快要刮伤耳朵。

    「因为我们应该要注意他的状况，不是吗？」葛雷格边说边递来一罐自动贩卖机的饮料，泰勒接过，她瞥了一眼正在喝N茶的艾利克斯，一边扭过头。

    在沉思一会後，她说：「我不觉得这是应该的，他自己也该注意他的身T状况，而不是这样然後拖累我们大家，只是……」

    「只是？」

    「我不知道。」泰勒轻声的回应，她皱起眉头：「我不希望他这样。」

    「哇。」几秒後，葛雷格面无表情的说，这样的反应让泰勒想要站起来，然後拿旁边的点滴架敲对方的头。

    「泰勒。」然後，葛雷格抬起头，开口：「我突然想到啊，你要是在工作中也抱着这种态度，肯定会被炒鱿鱼。正是因此你才把异端审问官做的这麽好。现在听到你这样讲，其实有点，怎麽说呢，觉得挺心情复杂的……不过休士顿那家伙肯定会很高兴吧。」

    那天晚上葛雷格带着艾利克斯回去马修的家，而泰勒一个人留下来，她在夜晚的病房中睁着双眼，周围彷佛万籁俱寂，但明明仪器的响声此起彼落，而休士顿时不时发出梦呓——「对不起」还有「我能帮上忙」这样的话不绝於耳。泰勒皱着眉头，她将对方的被子盖好，然而半夜的时候，休士顿边哭边醒来了。

    泰勒吓了一跳，因为对方动作之大差点扯掉了点滴架，休士顿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所以泰勒伸出手，她按住对方的肩膀，小声说：「你昏倒了，所以我们送你来医院。」

    仍旧惊恐的休士顿眨了眨眼，他疯狂的喃喃：「我、我不知道，我好像……又是恶梦??还是??对，一定是恶梦，不可能是那样??」

    「你在现实世界。」泰勒加重语气：「没事，我在这里。你碰到什麽困难，只要我有办法都会帮你解决。」

    休士顿愣住了，几秒後，他边x1着鼻子边点头。他全身都在发颤，像即将散掉的零件。样子看起来狼狈，头发乱七八糟，眼袋深邃，平时的血sE褪去後，他感觉随时都会Si亡。

    泰勒吞了口口水。

    「泰勒，你会在这里陪我吗？」

    「陪到早上。」泰勒将椅子拉近些：「早上汉考克先生会来这里接我们，然後你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所有事情都结束了。」

    休士顿看起来仍很迷茫，他小声问：「为什麽我会昏倒？」

    泰勒回答了过劳的原因，而对方似乎依旧不明所以。他又躺回病床上，整个人像要被枕头给埋没。休士顿眯起眼睛，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落：「那些是假的吗？」

    「什麽假的？」

    「我不知道，那些应该是假的，不是真的，只是我因为混乱而自己产生的记忆，他们说这是副作用的，我??我不知道??」休士顿越说越混乱，泰勒也根本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她直视着对方积满眼泪的双眼，那里面映照出自己的模样。

    伴随着这句话，休士顿举起手——完好的那只手遮住了眼睛，钢铁的义肢停在原地。他发出啜泣声，伴着时间越来越响。

    现在该怎麽做？泰勒脑中浮现这样的疑惑。她想起研究员，但对方似乎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或许唯一勉强称得上的，只有「待在身边，扯开聊天话题」而已。

    她更靠近对方一些，轻声开口：「休士顿。」

    「嗯？」对方破音的说。

    「记忆清除剂会是有效的，你的大脑会为了把记忆连接起来而制造一些像梦境般没有道理的记忆，这都是正常的——唯一重要的只有现在跟未来。」

    休士顿移开手，他撑起上半身，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他有些不稳的将掌心递上前。泰勒顿了顿，然後她握紧了休士顿的手。

    然後对方再次躺下来，泰勒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很久以前，她还没进入到孤儿院，更还没进到基金会前，生活空间只有那狭小的屋子，母亲也是用这样的角度看自己的。

    ——「▉▉，你以後也会变得跟我一样吗？」恍惚，伴着烟雾突刺而入的言语突然贯穿了泰勒的脑海。想到许久没忆起的人，泰勒有些晃神，她不自觉握紧了休士顿的手，而对方看起来像是安心许多了。

    「泰勒你……有想过离开基金会吗？」休士顿小声的问。

    「我直到退休前都不能离开。」泰勒回覆：「你要离职吗？」

    休士顿没有回答，泰勒心想或许他还处於头昏脑胀无法思考的状态，她用空出的一只手确保棉被有好好盖在对方身上。

    泰勒看见枕头上有眼泪的痕迹，她皱起眉头，她想要叫对方别哭了，她真的会想办法解决的。但瞬间，泰勒觉得自己会变得像葛雷格一样，满口承诺，却从未兑现。

    「我加入基金会，是因为我想要逃走。」

    休士顿突然说：「我在那里，後房的空间时，我觉得好恐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