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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1 (第1/1页)
那日的王书榕在她作为准继承人的儿子家里,提起她的前未婚夫,我理所当然地也回答她不了什么。 只有我和她在的偌大的客厅里,离别前她含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像是真正的对一个小辈那样,又像是在哀叹:“真是个傻孩子。” 完事后,我和徐佳应一齐挤在他的后车座上休息。 他太高了,身体又很壮实,不得不侧身龟缩在里侧,头搭在我的肩颈,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我的身上。 这时候我倒是不困了,在这个破败的散发着潮气的停车场里,他的身上格外的热,看似像个有安全保障的人形火炉。 徐佳应的头时不时动来动去,几根头发扫着我的脖子,很痒。 “之前朋友跟我说,他的姑妈和姑父曾在这儿的一家酒店办的婚礼。”他声音低哑着说,脑袋又换了个位置。“当然这里不是,这原先是一家商场的停车场,很早就搬走了。” 我一手摁在了他的头顶,他的眼神飘过来,手上不由自主地改成胡乱摸了几下,“啊嗯,这确实看上去很破旧了。” “对。”他说,“大概是上一辈的时候。花小雁,你相信风水吗?” “风水?”听他骤然抛出这么个问题,我皱了皱眉,“嗯......不太信,但有的事确实没法说。我更愿意相信世事难料,变幻无常?” 随后他慢悠悠地讲道,这里曾经有一家有名的酒店,不少当地的有钱人在酒店里办过婚礼。后来因为一场婚礼上酒店后因煤气泄漏引起的大爆炸,婚礼的楼层较高,直接造成了特别重大事故。 我听着,脑子里却想到了徐佳应的父母。 二者终归是不光彩的关系,王书榕和徐汝川只是简单地在家族内部走了个仪式。 有人说,如果不是因为徐沐山提前意外世,能去给徐家生下继承人当女主人的人就不一定是王书榕。 而王书榕与我一个外人,仅头一次见面,离别前不仅提到了她的原未婚夫徐沐山,还说出了那样的话。也许是她在徐家这么多年并不受待见的原因。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吗......”徐佳应嗓音低哑,若有所思道,我发现他的脑袋不像之前那样乱动了。“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不知道,可能吧。你继续说。” “当时男方的家里还有几个未来得及赶上婚礼的远房亲戚,那几个远房亲戚一来就一口咬定这场事故是有人蓄意谋划,而这个人就是新郎的前女友。” 说着徐佳应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大衣外套,抖了抖,盖在了我俩身上,复又重新倒了回去,扭着身子。 我问:“这跟前女友又有什么关系?” “据男方的亲戚说,新郎的前女友本来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因为女方未婚先孕,男方家里一致不愿意出先前商定好的彩礼,借口说两人在一起多年,婚事就走个过场就好,导致两家闹得很僵。前女友一气之下取消了这桩婚事,去了国外。” “之后警方查到了对方的消息,前女友早在一年前因难产去世了。” “看起来像是做贼心虚了。所以这跟风水有什么关系,是这家人破了这家酒店的风水吗?”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随手提起来捏了捏带着薄茧的手掌。 徐佳应:“有一点关联。新郎和新娘在找算命的算吉时的时候,算命的告诉他们一定要选在酒店的13层,恰巧结婚的那天有人提早租了那一层,双方交涉决定当天中和一下。” “先前这家酒店在动工的剪彩前,先是找了一个有名的外地的风水先生。你知道的,总工程师和老板光是请人就花了不少的心思。” 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有次徐汝川生日,想在徐家老宅动工建一处他自己设计的别亭,亲自去请了一位先生。 近乎他的每次生日,都会差人去送一次礼物,惜命的很。 我:“是这块地不好吗?” 徐佳应摇摇头:“不是,这俩人把人请来后,风水先生说这块地不仅是块好地,还是块积福通灵的宝地,往上数出过不少的大人物。但是——” “因为太通人性,见过的人多了,此地的灵气终有亏损的那一天。” 而工程师和酒店老板认为这只不过是风水界通用的骗术。最初他们也只想花到钱请人走个过场,一块地能有什么通不通人性,通人性的话就应该看在他们如此费心费力的份上保平安,保他们的财源。 他反握住把玩他手指的手紧紧地攥住,语气里有一丝玩味:“酒店建成后确实在那时的荣城出名了很多年。之后的那家人在新郎的前女友离开后即刻给新郎安排相亲,并痛快地出了更高的彩礼。” 我想抽回手,没抽动。 “而后来多方的调查证明,当日确为一个普通员工的失误造成的煤气泄漏。” 江槐给我的卡里我之前接活的钱,与我预想中的差不多,以及我要拿它的用处也是足够的。 顺便我想起叫人帮我查了陆纪给我的那张,里面加上我出的本金足足有四十万! 这钱也太多了,仔细一想,我当日不该收他的钱,有机会我得尽快还给他。 没过几天,我找了份工作。 是一对夫妻开的珠宝店缺一位临时的翻译,录用时间不长,薪资可观。 珠宝店的店面规模不大,面试时是老板娘接待了我,她笑着说她老公就是个只会蒙头干活的老实男人,这种活只能叫她来做。 她先是低头翻看我的简历,随即她一脸惊讶地问:“所以说,你的简历上写的都是你自学的吗?” 有一部分在遇到徐佳应之前是的,除去我俩之间的关系,他像是个后来的仁慈地降临的高人。 我口头上囫囵了过去,好在她没有问下去的意思。大致简单地讲了工作内容以及薪资的问题,在确保我在珠宝一方面上并不是一无所知后,就这么确立了一段短暂的雇佣关系。 因为常年要跑各国矿场的原因,老板娘说,他们原本是有一位做长工的翻译,但最近那位翻译请了长假。 恰好夫妻二人在旅游时偶然接到一对即将举办婚礼的一对新人的单,是F国人。从新娘当日穿戴的整套首饰,小到送给亲朋的伴手礼,前段时间他们应急找了一个翻译,结果对方在这方面一窍不通,险些因为一颗主石闹出了大乌龙。 出了珠宝店的门,我在不远处看到了疑似高人的车。 我还以为是我眼花,来之前我是一个人出的门,徐佳应手底下的车可不少。 很快高人出现在玻璃门后微微侧了下身,叫进来的人先进去,随即护着怀里的东西低头走了出来。 我才确定,那就是徐佳应的车。 似有所感似的,徐佳应抬眼瞅到了我。 在远处过路的人里,他看起来很耀眼,也很招人。 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又在袜子上套袜夹。我走过去,一同上了他的车,车里还开着暖风,绑着绸带的精致盒子轻轻地搭在我的腿上。 还没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徐佳应问:“面试的如何?” 我点头,“还不错。” “那就好。尝尝这家的甜品怎么样?你就爱吃这些甜的东西。顺便陪我去趟公司。” 他冲着我眨着眼睛道,覆盖在眼球上的黑色美瞳,里面有几分亟待消解了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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