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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抵在坚硬的树干上，脚离了地，被粗暴的对待挤压得姿势艰难、形容狼狈。也不知是谁的主意，摄像头的焦点没对准股间，倒是对准了他攥紧的眉心，画面便清晰呈现出他透着微汗，半是痛苦支撑半是欢愉的压抑表情。

    似乎仅从录像中看，他也没有多明确、激烈地表示出反对。

    那个人心里，怎样想这件事呢？

    张楚岚睁眼到了天亮。

    3.

    次日王道长收到了多人份的关怀。先是在食堂门口与张楚岚打了个照面，他端详了端详对方脸色：“施主晚上修仙去了？瞧这小黑眼圈。”

    “我这、这哪算，道爷您不也是么？我就是突然见到师爷，激动，激动了点。”太近了呀！张楚岚清了清嗓子，错开眼珠，抹着鼻孔下方喃喃。

    他略不自在地侧过了点身，王也见状，只道是他不喜欢，就也笑笑，往后退开了一点。

    他看起来并没有介意，张楚岚更不好解释。解释什么啊？总不能说我刚才一时不察好死不死地耸了耸鼻尖，直想寻摸寻摸道长您衣领里还有没残留着隔夜的色香呢？

    他也是秀逗了。

    王也手里还端着刚打的白馒头，见张楚岚直愣愣地杵在跟前，也不说事，也不寒暄完了趁热来段儿场面话麻溜告别，很不像平时他做人的风范，便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问：“难不成是在等我？”

    “没……呃，是、是有点事吧。道长你今早起床有没有……就是那个……”身体不适。

    到底没准他把话憋出来，吞吐到关键之处，只听有人招呼：“哎哟，张楚岚啊！”

    张楚岚秒爆了个粗口。

    他此时内心全是caocaocaocaocao弹幕刷屏，张楚岚发现，从昨晚过后他就再也无法直视萧霄和云了，尤其是云这个闷sao。远远见这两个人若无其事地“碰巧”走来，他眼皮直抽，直想一个箭步上去拽王也一把，拽到身后，藏起来。

    王也：“？”

    待到走近，萧霄一脸正直地开口了：“一大早怎么不见你和那个冯宝宝在一起，又勾搭上了新朋友？这位是？”

    cao你谁啊跟你不认识不要装作很熟的样子！张楚岚内心好暴躁，你们是魔鬼吗！？不要借我的名头啊！离我和道长远一点——！！！

    成为大会的重点关注对象，就是有这点坏处，就是这张脸方圆十里远近闻名，好像谁都可以打着“感兴趣”的旗号前来试探，变相套近乎。

    然而，可能是他这么一直晾着别人有些尴尬，王也反而替他招呼了两人，就这么互通姓名，当面屁眼此处为碧莲视角了起来。

    王也和谁都好说话，那两个呢是成心想对付他，自是肯花心思下工夫，如此这般一来二去，转眼就看着似已经熟稔了八辈子一般。

    张楚岚眼神死。

    还眼见萧霄临去时，当着他的面拎出瓶矿泉水，递给王也。“道长早上起来还什么都没喝吧？注意保护嗓子。下一场离开赛还有两个多小时，抓紧时间还能多休息会儿。”他说着，掌心抚过王也伸出来接的手背，收回去时，又特别自然地抚过了小臂，摸了一把，又捏了一下。

    王也：“……多谢。”

    萧霄只看着他笑。

    老云同志一贯话少，这时才转向他同伴，特别稳重地道了句：“那我们不耽搁小道长了。”

    “小”你个头！张楚岚听得想打人。

    能不能严肃一点。

    能不能不这么腻歪。

    都霸道总裁了还这么“呢”呀，“嘛”呀，“啦”呀的，是不是rou麻。

    “呃、两位慢走？”这回，连王也都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远目到，“什么意思？”

    一下午很快就过去。

    带着一脸困成球的瞌睡劲，王也最后跟铁马骝招呼了一句，一摇三摆，垂着胳膊拖着步子往场外走。

    这么多人来瞧，越发来劲了，真是有激情呐。

    穿过昏暗的门洞，从另一侧一道人影挥着手迎了上来，王也弯了弯唇角。

    “看不出呀，瞧你平时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认真起来蛮有两把刷子的嘛。”就听张楚岚蹦哒到。

    王也呵欠连天地捂嘴，表示自己真的很累：“都太当真了，我不行了，行行好就代我求求众位，少折腾我点儿罢。”

    “道爷说哪话。”两人走在了一起。

    由暗到明只是短短的一段路，途中，张楚岚转过了脸，黑灯瞎火应是什么也看不清，他的一双招子愣是上上下下往旁边人身上瞄了好几圈，然后道：“道爷你真没哪不舒服？我看你一个人来，要真有什么不方便，倒是可以和我说，我反正——”

    “哎，”王也忽地出声，“你看到啦？”

    “……”张楚岚先是停了一秒。

    然后语气如常地轻快地反问：“看到什么？”接着再停了一秒，黑暗中没有任何回音传来，他就贼拉快地反口了：“你要多小心！”

    “小心谁？”王也就发出了两声笑，“早上那两个人吗？包不包括你？”

    脚下步幅匀净地又迈出了一步，阳光顷刻披挂了满身。张楚岚扭头，着急忙慌地去看王也，王也却没在审视他，面朝着前方，含着的笑容也是平常的笑容，并没有异样。

    “我还以为你是为什么又闹失眠又心事重重呢，成天瞎琢磨些什么啊？还是压力不够大。”

    午后山顶的阳光突然变得过于温和。张楚岚一时默不作声地只是转着视线，追着青年道士的动作，见他站在青草地上拽着胳膊抻懒腰，完了手一垂，指尖顺带抹掉了挤出的泪花，迷瞪得毫无形象地冲他揉眼睛：“我真困了，得补觉去了。真叫什么事儿啊，半夜不让人安枕。”

    然后转身前又笑了笑，那只手举到半空，懒洋洋地对他挥了两挥，“谢了啊。”王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