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皇弟被抽皇兄发疯（疯子对飚） (第2/2页)

神失常，确实除了殉葬没有别的选择。

    眼瞧着对方沉默不语，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宋京暮继续乘胜追击：“但若是你与我合作。赌输了，也不会有什么坏处。赌赢了，你便是皇太后了。”

    的确诱人。这次孟北春总不能找什么理由拒绝吧。

    宋京暮眯着眼睛，享受着博弈的快感，等待着孟北春接下来的回答。竟是，有些期待呢。

    活在人世间的八年时光，这是宋京暮第一次同别人不戴面具地相互坦诚地针锋相对。实在是，太爽了。

    “虽说是有些心动的。可是我也说了，我觉得还是疯着比较自在。”孟北春把鞭子扔到一边，直接坐在地上，一脸为难的样子，“所以四皇子殿下，你凭什么觉得我想活下去呢。同时，如果我把今天我们的对话传出去，你可未必比我活得久哦。”

    疯了，真是疯了。

    疯子对飚，谁也不愿意先认输。明明都很珍视这个机会，却谁也不肯先退后一步。

    孟北春就这样坐在地上仰视着宋京暮，歪了歪头，微微地笑着。她十五岁进宫，十六岁家破人亡，如今也只十九岁。不发疯时声音清甜稚嫩，听起来倒是比实际年龄小上许多。

    最后是宋京暮将对决推向终点，他慢慢蹲了下来，如此便与孟北春平视：“那么合作与否，悉听尊便。”

    此时天色渐渐亮起来，约莫是到了辰时。宋京朝说不定什么时候过来，留给宋京暮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啊，这样啊。”孟北春提着鞭子站了起来，眼神不再聚焦，声音提高了几度，彰显出病态的眷镌刻在骨子里的疯狂，“为什么不合作呢？我平生最喜欢这种无谓的垂死挣扎。”

    无谓的垂死挣扎。不知道是在说宋京暮还是说孟北春自己，或者说二者皆有之。

    如此这交易便是达成，可宋京暮却是没能说出话。因为下一秒钟，孟北春扬手再狠狠落下，一鞭子直接抽在了他身上。

    衣服上渗出淡淡的血迹，宋京暮忍着没有叫出声。

    这孟北春当真是一点情面不留。虽说本身就是宋京暮自己找抽，怪不得别人。

    “呵，我下手向来没个准，四皇子殿下您还是忍着些吧。”孟北春似乎因为见到血而有些兴奋，声音竟也微微颤起来。

    如此又添两鞭，鞭声破空而来，倒是较昨夜更为响亮。

    宋京暮快疼死了，他疼得有些恍惚，准备继续忍受下去。可孟北春却不再继续了。

    “别动。”孟北春扭头望向殿门的方向，“剩下一鞭当然要在太子急冲冲地闯进来的时候落下才有意思啊。”

    这鞭声足够大，必定能惊动外头侍候着的宫人。想必她们只是以为这孟才人又在日常发疯呢。孟北春有些好奇自己虐待皇子这件事传出去，这些宫人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还真是有些期待。左右是些见风使舵的懦夫。

    宋京暮于是躺在原地，看着天光大亮，感受着一阵一阵的疼痛。他几乎要痛晕过去。

    恍恍惚惚之际，他仿佛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太子殿下驾到”的声音。

    他钓的大鱼可算来了。

    与此同时，那孟北春抬起手，落下最后一鞭。

    鞭声刺耳，端方有礼的太子殿下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没有行礼问安等待召见，而是粗鲁地推开门。

    然后他看见昨天晚上还笑着说出自己生日的小皇弟倒在地上，衣服上有不少条形的血迹，与刚刚的声音结合起来，不然推断出那鞭子结结实实地落在小皇弟身上。

    而始作俑者只是握着鞭子痴痴地笑着，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察觉到宋京朝的怒气越来越盛，孟北春只是往旁边一倒，昏了过去。

    宋京朝简直要气炸了，他早知道孟北春人疯，没想到发起疯来连皇子都敢鞭打。

    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生气了。因为他听到他的小皇弟很虚弱很虚弱地喊疼，眼睛里全是泪光，再没了昔日的灵动。

    于是他蹲下去，在不触及小皇弟伤口的前提下，让对方在自己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暮暮，睡一觉就好了。我们回家。”

    宋京朝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似是气极，再听不出昔日的元气。

    “好，我们回家。”宋京暮努力挤出一个浅浅的笑，苍白到极点的脸没有任何血色。他说完这句，然后彻底陷入了昏沉的梦境。

    宋京暮知道的，这一局，他总算是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