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秦暮楚_第一章 扶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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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扶桑 (第2/2页)

见谅,我打小就怕这个,劳烦道友先将我带出去吧,我们再找别的恶灵可以吗?”

    牧雁迟一手抱住了祝扶桑,另一只手微微抬起,灵力散开,只见鬼影森森,尽数化作绿光散去,整片坟地的阴冷竟有了些回暖。

    “别怕,鬼影都没了。”牧雁迟拍了拍祝扶桑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挖出来,果不其然,鬼气散了大半,祝扶桑需要的恶灵一个两个三个排排站,像是傀儡一般一动不动。

    祝扶桑后怕只余有些意外,牧雁迟可真是个好人,当即把师门任务中的恶灵数只收进乾坤袋,搭上牧雁迟的肩膀,“牧道友你真厉害,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们快离开这里,我请你吃好吃的!”

    元婴期早已辟谷,牧雁迟本身不介意口腹之欲,但也比较挑,不是什么东西都吃的。

    两人离开坟场,祝扶桑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转身便去店家的柜台问些什么,牧雁迟有些失望,这些小地方的东西,精贵的肠胃适应不来,他从来不吃这些。

    左右无事,牧雁迟就看着祝扶桑能搞出来些什么东西。

    原以为祝扶桑是让店家做些吃食,没想到祝扶桑还有几分本事,自己进了厨房,纳戒中的灵果食材一一取出,灵气四溢。

    牧雁迟来了兴趣,只看这些灵植灵果,祝扶桑定是从资源优渥的大宗门出来历练的,大宗门的弟子也要自己做饭吗?

    光吃不动手的牧雁迟很快等到了祝扶桑的大餐,上好的食材只要祝扶桑的手艺不是差到离谱,吃起来的味道不会差,更可况祝扶桑烹饪确实有一手,不知道是不是宗门里规矩太多饿着了,才练就了这份技能。

    吃过一回被养刁了胃口,牧雁迟决定了,他要跟着祝扶桑吃到腻,再去完成自己的打算。

    “虽说你这人怕鬼又弱,连恶灵的幻境都分不清,但看在这顿饭的份上,我就保护你到结束历练吧。”牧雁迟自认非常大方了,以他的修为,出多少价码都请不动,而祝扶桑每天做上这么一顿饭,他就认了。

    “牧道友!”祝扶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有趣。”

    牧雁迟瞥了祝扶桑一眼,动作优雅的把桌子上的饭菜吃了个干净,恩,有点撑。

    牧雁迟没打算用灵力来缓解不适,既然出来了,自当好好体会一下人间百味,看过四季轮回,才是人生。

    祝扶桑的下一个任务是度化,他要让凡人开悟,脱离人生八苦。

    祝扶桑选的一家是个老者和孙女,老者年迈无力,孙女不过豆蔻年华,生的如花似玉,被东村的员外看上做妾。

    孙女当然不愿,那员外又老又丑,仗着家中有几分钱财以势欺人,托媒人来威逼利诱,老者泪洒衣襟,和孙女抱头痛哭。

    “他们苦什么?”牧雁迟问。

    “爱别离,怨憎会。”祝扶桑答,作为修士,本不该介入凡人因果,可修炼成仙,为的就是平天下不平事,若修行之途都不曾惩恶锄jianian,要如何飞升呢?

    “你要怎么做?”度化,可不仅仅只是解决了他们当下的疑难,人心最难医。

    “置之死地而后生。”若只简单帮了他们一回,下一次再碰上类似事情,他们仍然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任命运裹挟飘零,祝扶桑要让他们从心里开始反抗。

    花轿来到很快,牧雁迟和祝扶桑观察了三天,这对爷孙只是相对哭泣,全然不知逃跑抑或告官,一如无力待宰的羔羊,任人鱼rou。

    少女被塞进花轿,不合身的婚服松松垮垮,他们被迫分开,老者追着花轿跑了数米便跌落在地,少女探头出来要回身搀扶却被塞回花轿。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花轿搭着双眸红肿的姑娘踏入喜堂,接着,她将一一体会过八苦,这是她的宿命。

    祝扶桑上前搀扶起老者,低声问道,“你想救她吗?”

    老者不断点头,“求求公子,小红才十四岁,救救她!”

    “为何不报官?”祝扶桑问。

    “官商勾结,小老儿告不过他们啊!”老者怔了怔,继而涕泪横流。

    “我救出她,你们要离开吗?”

    “不离开还能怎么办?”老者抓着祝扶桑的手臂,就像抓着唯一一根浮木。

    “不报仇吗?”祝扶桑抬手,一簇火焰灼灼发亮。

    老者看到祝扶桑手里的火焰吓了一跳,仍是摇头,“我们本本分分这些年,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好。”下一刻,祝扶桑便将花轿中的少女变了回来,爷孙抱头痛哭,千恩万谢的磕头之后回家收拾细软,打算背井离乡找一条活路。

    “还度吗?”牧雁迟看到了这一切,他们自己的选择是逃避,活着。

    “他们真的需要度化吗?”祝扶桑有些疑惑,人各有选择,人生八苦,别说普通人,就是修士,又有几个放下的,飞升不就是求不得吗?

    “不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吗?”牧雁迟问。

    “他们是人,没接触之前,我还能将他们看作任务,一旦真正接触,便要尊重他们的选择,老者若选了报仇,我自然帮他,可老者只求平静的活着,我又怎能因为自己的任务将他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祝扶桑不忍道,他是修士,也同样是人。

    “要度化的不是他们,是恶者。”牧雁迟不像祝扶桑想的那么多,他口中的度化,便是让恶者受难,畏惧才会安分。

    “牧道友?此话何解?”祝扶桑似乎从未想过这一层,一时思维转变不过来。

    “啧,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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