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的棋局 (第1/2页)

    在昏暗的大厅内，微弱的烛火映照在黑曜石棋盘上。

    伯爵手指悬在空中，目光冷淡地扫过局面，两枚黑骑士已碎，象徵着萨姆与乌瑟的失败，而他最靠近白王的黑主教也从棋盘上消失，彷佛从未存在。

    对岸的士兵仅存一枚，但两枚白骑士正从两翼缓缓b近。

    就在此时，一名身披长袍的萨尔使徒从Y影中现身。他的声音低而平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你的棋盘，似乎开始失控了。」

    伯爵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回应：

    「萨尔说他会控制好……结果却让外力介入我的局。」

    使徒站在棋盘边缘，语气依旧冷静：

    「北方战局才是重点。现在，你得先顾好自己。萨尔大人有他的安排。」

    「若你无法胜任，我们将收回至宝。」

    使徒离开後，伯爵的表情动了一下，那瞬间的扭曲被他很快压回。

    他的声音冰冷：

    「……棋子也敢妄想主导棋盘？」

    语毕。他沉默地挪动指尖，在皇后前落下一枚残存的黑主教，目标是最前方的一枚白棋。

    十日战役之後，整个西境被雪染成银白。湖面结了厚冰，象牙港与河口镇之间不再仰赖船只，改以雪橇与滑橇兽运送人与物资。曾是前线的废墟，如今在雪中沉默无声，彷佛整个世界暂时冻结了。

    乌瑟Si後，伯爵的势力再度收缩，半影港方向没有太多动静。赫克托始终保持警惕，但短暂的宁静让许多半血者第一次有了喘息的空间。

    一些选择留下的半血者，因艾瑞克之前的演说以及其他人的认可下，得以重新进入象牙港生活。

    他们接受特殊管理与识别，但在欧格瑞的游说下，逐步重获居民身份。

    欧格瑞担任临时联络官，身穿旧斗篷与皮衣、拄着拐杖，在市政厅与商会之间来回奔走。

    「我一辈子没这麽频繁进过官厅，」他对米尔罗抱怨时苦笑着说，「我本来只是个小商人，现在却像在当内政官。」

    米尔罗翻着文件，没抬头：

    「你这不是小商人，是半血族群的声音。你得让那些沉睡的人听见钟声。」

    欧格瑞r0u了r0u眉心：

    「希望我这张嘴还有点用。」

    在河口镇，另一群半血者选择留在灾後重建现场。那里曾是主战区，如今废墟与临时木屋夹杂，工作沉重而艰辛。负责协调与规划的是半血建筑师–艾丹。

    艾丹个X沉稳寡言，战斗能力平平，却在战争中负责设计与构筑多处临时防御工事，默默守住了不少关键据点。他始终待在後线，但没人会质疑他的贡献。

    某天早晨，杰朗经过河边时看见他还蹲在冰地上测量地基，不禁出声问道：

    「你就不冷吗？都这时候了还不休息？」

    艾丹头也不抬，声音低低的：

    「风从西边来，得调整角度。不然到了春天，房子会倒。」

    杰朗忍不住笑了：「应该不用这个时间工作吧？你该休息了。」

    艾丹淡淡回答：「如果哪天世界注定会崩塌，我们至少得先盖好屋顶。」

    杰朗没再说话，但留下来帮他整理工具。

    而在象牙港南部郊区，卡l与魁纳在一位欧格瑞认识的富商资助下，开办了一处半血者专属牧场。里头饲养野鹿、野猪与少量牲畜，用以稳定供应血源与r0U食。

    起初不少人反对，甚至认为这是在「驯养怪物」。但随着物资稳定、袭击事件大幅减少，渐渐地，反对声音也小了。

    有一天，一名路过的老农望着圈养中的野鹿，喃喃说：

    「这些家伙……跟我养过的差不多，只是眼神多点哀愁。」

    卡l站在栏边，将手cHa在披风口袋中，低声说：

    「牠们也只是想活下来罢了，跟我们一样。」

    老农听了，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望着那头靠在围栏边的野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沙哑地开口：

    「谢谢你们守住对岸，我们才能活下来。」

    说完，他拄着手杖慢慢走远，靴子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卡l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望着那条足印渐远，然後轻轻低声道：

    「这就够了，至少……有人愿意听了。」

    日子看似平静。

    雪未融，河面仍结冰，象牙港与河口镇之间的雪橇声替代了号角与哭喊。

    王都的增援部队带来消息：王子已经获救，并与公主共同执政，重整王国秩序。

    市民们终於敢在夜晚出门，市场重新摆出r0U乾与旧书，开始有人讨论春天的播种，仿佛一切都将结束。

    但赫克托知道，这一切只是短暂的喘息。

    「如果根还埋在地底，那黑暗总有一天会重新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