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最早的战争 (第3/3页)

「不过，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邪恶还存在於今天的世界上——鬼宿还在杀人，还在建立她的，我们必须阻止她，这也是我们为什麽要联合起来的原因。并不是我们主动跟巫师和JiNg灵取得联络的，过去，两三百年以前，还有更早之前，我们确实合作过，我们也彼此喜欢，但是大家都更喜欢自由，并不希望g涉彼此的生活，我们已经很久没收到别的超凡人的信息了。」明日香盯着她俩，「是他们与我们取得的联络，是他们想组建起联合反抗军——这意味着，他们自己的世界也受到了鬼宿的侵略，这也意味着，如果我们再不阻止鬼宿，这个世界就彻底落入她的魔掌了，我们都将被同化成一种人——她的奴隶，唯一魔的信徒。」

    今日子伸出了右手，大吉菈握住了它，两人看着明日香。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有多热血，但你们不觉得这有点形式主义吗？」她虽然这麽说，还是伸出了左手。

    她俩笑了，三个好朋友的手握在了一起，无需多言，她们知道她们要竭尽所能，打败鬼宿，打败唯一魔。

    「你在想什麽呢？」在送走大吉菈以後，今日子回到家，她发现明日香在发呆。

    「想我刚才跟你们说的话。」

    「喔？你又有新的发现了？」

    「算是吧……」

    「那你就跟我说说吧，你一个人憋在心里肯定会着魔的。」

    「唔……我在想文明的发展究竟对不对……」明日香在碗橱边踱着步，「人类从采猎式的游牧生活，走到农耕式的农业文明，又走进工业社会，走到现代，一点点又步入後现代……可是每一次能够改善我们生活的重大变革出现，最後都会变成少数权贵瓜分利益，投机者跟风拍马，各种无耻小人兴风作浪，绝大多数底层人成为他们尔虞我诈下的Pa0灰……我在想人们甚至接受了这一切，在羊的世界，男人建立起男权的，这不但是对nVX的歧视，也是对男人自己的不尊重——男人的情感丰富程度绝不亚於nV人，但他们却被迫接受沉默寡言或骄横跋扈的命运。而nV人，nV人也接受了这个世界对她们的定义，她们自己也开始认同那些偏见，这些谎言只会维护少数权贵的利益，实行的第一步就是要打倒一部分人——异教徒、少数派或nV人——打倒nV人意味着统治者少了一半的反对者。一个建立在简单谎言上的社会，对於实行的人来讲，远b一个允许人们表达心声的社会更稳定。」

    「采猎人对抗农耕人，可采猎人早晚会变成农耕人，农耕人就是从采猎人变过来的！十字军对抗异教徒，可是十字军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的宗教狂热同样奴役着世人的思想。宣扬神Ai世人的上帝的子民建起了宗教法庭，他们把神所赐予的自由扭曲成了维护少数人利益的特权。社会主义对抗资本主义，可是打着社会主义旗号的那些人自己却是极权主义者，这些投机者——对权力无b狂热的人把极权的概念y是说成了社会主义！而资本主义社会同样也充斥着这些狡猾贪婪的家夥，他们以对抗为藉口，打压异己，维护上层权贵和大资本家用货币政策盗窃大众财富的权利，结果Ga0出一次又一次的经济危机。当数百万的底层人和工薪层失去工作和房子的时候，那些把公众的财富当做数字游戏的家夥们却依旧高枕无忧，几乎无人会受到牵连！」

    「我们奖励最无耻的人——世故奉迎的政客成了一个个政权的总统，因为他们的民粹主义策略正合了被人为编造出的成雪崩式的网络民粹主义谣言；我们奖赏谎话说得最漂亮的人——信口雌h的骗子被誉为销售大师，因为他们卖出了最多的商品，管他是顾客权益还是最起码的道德，在金钱的面前都只能靠边站；军火商又一次成为了人民最敬Ai的人，因为他们在敌人拿出更大的bAng子的时候给了我们最大的，虽然制作更大bAng子的技术本就是他们高价卖给敌方的；就连基础设施建设都成了当今这个自诩为现代甚至後现代社会的带动经济的最强引擎！连金融投机和人工智能革命都只能屈居其後……我在想这些，这些让我觉得疯狂的东西，这些我们每个人都会面对，但却被一拖再拖拖了几百年、上千年的难题——我们是自由的，我们不应该成为皇帝的奴隶或骗子的受众，我们应该谈谈我们自己的心声，我们自己没那麽光鲜亮丽、神奇多彩的现实生活——难道JiNg英主义的谎言还要继续编织下去？难道为了对抗民粹主义就要去走向另一个极端，成为JiNg英主义的信徒？可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聪明绝顶的人，也没有杰出的大师，有的只是或努力或消极或善良或邪恶的每一个平凡的个T！」

    明日香激动地把自己心里憋着的话都倒了出来，然而今日子对她说，「你傻吗？你是不是有点傻？」明日香不解地看着她，「不，你不傻，你聪明极了——可是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问题——那些不能逃避的苦难，这不是你说的吗？」

    「对……」

    「那我们就面对它们，一个一个地解决它们，用诚实、用勇气，去告诉别人我们的理解、我们的感受，去让大家明白我们可以生活在一个更好的世界上！」

    「今日子……」

    「你是有点傻」，今日子笑着看着她，「我不是陪着你呢嘛！在安息之地我就对你说过，我会陪着你走下去的——我们一起回来了，我们是来面对苦难的。」

    「那我们就一起去面对这些人们选择逃避的东西吧，去谈论它们」，明日香也微笑着看着她，「哪怕我们最终失败了——大不了一起再魂归安息之所。我们没有那些贪婪之徒那麽怕Si，因为他们Si了之後就会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残破不堪了，他们平时用来填充那些空洞的偏见、仇恨和谎言，都是不存在於那里的！」

    「正是这样。」

    在这个普遍寒冷的冬季里，小小的房间里却孕育出了希望，它b世上的那些执迷和痛苦温暖得多，因为它是唯一魔最恐惧的。但希望，仅仅是希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