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十四桥_第七十章月月是谁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七十章月月是谁 (第1/1页)

    车夫抖一激灵,倏地自马车上跳下来,见昏迷的将军被夫人吃力地搀扶着走来,他猛cH0U一大口气,撒开腿箭步冲上去,将将军揽到自己身上。

    着实是吓得厉害,车夫颤着声结结巴巴问:「夫人……将军这……这是……」

    自那日内侍来府里宣旨後,任谁都认为延龄嫁入德宣将军府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继而这几日,除了知情的雪青,不管是府里的下人,还是外雇的下人,都一声声地唤她夫人。

    到底是个谎言,是以听着忤耳。

    待伍逸被车夫扶进了马车,延龄才r0u了r0u有些酸疼的肩膀,道:「将军无大碍,休息片刻就会醒过来了。」如她猜的不错,齐容与袭在伍逸身上的只是令人昏睡的术法,效力至多半个时辰。

    延龄倒是不担忧,只是见车夫一副六神无主的惊恐模样,有些不忍。她於是从袖中拿出一锭银,递到车夫面前,半是宽慰半是告诫道:「适才大雨,将军受寒昏睡乃旧疾所致,确非要紧之事。不过旧疾亦不便与人提及,将军乃国之栋梁,若是传了什麽出去,给将军落一个T虚多病的传言事小,那惊朝堂,乱民心的罪责,你恐担不起,难为你雨中久候,这银子你拿去买些补品驱寒。」

    一番话虽让车夫心中暂时放下了大石,但延龄透着主母威严的语气,亦让车夫生畏。在此之前他还觉得将军府这位夫人平易近人,笑容可掬,怎知竟是个外荏内厉的角sE。

    车夫愣了半晌,才勉强堆上讪笑,抖手躬身去接银子,小声回一句:「谢夫人」。後惊觉怠慢,赶忙又道:「地上泥泞,夫人快些上车吧,将军这样……是回府还是去医馆?」

    「回府。」

    却听车内传来伍逸低沉的声音,又把车夫吓了一跳。然延龄不意外,估m0着也是时候醒了。

    回程的路上,尽管车夫已放慢了速度,但毕竟刚下过雨,地上多是松动的石头,马车b来时更为颠簸。

    延龄就趁着这颠簸,佯装不适,闭眼养神,又觉得方才亭子里的事迟早也是要说的,「养神」不过半刻,她睁开眼作出一副紧张的模样,先发制人道:「你那时说着说着突然就晕过去了,怎都摇不醒,可把我急坏了。我又是个不记路的,回走寻了好久才寻到车夫,这不刚将你扶入马车你突然就醒了,真是古怪。」

    是被谁偷袭的,伍逸心里清楚,这修罗尊主向来行径古怪,不知此举意yu何为。而他昏迷期间,两人又说了什麽?

    虽说月境未随天神陨落凡地,就算齐容与得到延龄的意志也动不了天神之境,但延龄毕竟是大帝费尽心思护在手心里的人,於公於私都不能有差池,且当年云境之事已是大帝心中一根刺,若再重演,恐会和修罗域撕破脸。

    伍逸年岁尚轻,往事只是道听涂说,至於几分真假,见仁见智。

    据说当年云境天神琉纱同修罗凤族之王有染,後来凤王却又抛弃了琉纱,而云境当年因琉纱为情自毁之举差点堕入虚无。自那之後,男nV婚恋之事,天神境和修罗域两方已签文禁止互通。

    齐容与三番两次接近延龄,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是好兆头,此次他更明目张胆使用术法,却看延龄的反应,似乎早已知晓齐容与不凡。此人多情风流,延龄岂是他的对手,可说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对上情场老手,还不得被人牵着鼻子走。

    哪怕随便予了一个凡夫俗子,也万不可将心生给那个人,否则将来岂止命途多舛。

    只是自己如今亦是对延龄隐瞒着身份,纵使好奇两人说了什麽,却不能挑明地问,伍逸只得无奈戏言道:「许是得罪了林中的JiNg怪,来给我些教训罢。」

    「你还有心还说笑呢!」毕竟是装出来的,延龄面上那担忧的神sE显得有些生y,她撂开帘子,转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又问:「你此刻可觉得好些了?」

    伍逸亦随延龄的视线看出去,轻声道两字:「无碍。」

    延龄默了一阵,转了话:「月月是谁?你不是第一次这样唤我。」

    本是自己失言,怎知让她揪着不放了,伍逸便迅速将那些过往捋了捋,开始徐徐简述:「我的家乡有一棵参天樱桃树,花开四季,飘落如雪。树下时常坐着一个姑娘,她是被人从河边捡来的,那河叫做月河,是以大家都叫她月月。月月不会说话,不会哭笑,村子里的小孩笑她痴傻,时常欺负她。後来,她被村长送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再没见过她。」

    延龄蹙起黛眉,想到自己梦中确有参天大树,满树白花落如雪。梦中亦有幽幽长河,水中nV子遭童欺。回想那与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的姑娘不管是在树下亦或是在水里,确实从未听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见她有过喜怒哀乐。延龄一直觉得那姑娘应是患了失智之症,每次梦醒,还扼腕为其感叹一番。情境如此巧合,若梦中的姑娘真是伍逸所说的月月,那到底发生了什麽?为什麽要送走她?如若自己就是她,记忆又为何不见?

    「她同我长得一样吗?」延龄尚有万千疑问缠乱一团,自己的身世好不容易有了些线索,怎奈退堂鼓又在此时打个不停,问出来的话也是一句避重就轻,明知故问的。

    确切地说延龄不知自己是否真的能接受那些失去的和忘却的一切。不知是否能接受曾经的自己。不知重新想起那些对她好的或是不好的人後,对於现在的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如双生。」

    倒算不上欺骗,故事是改了些细枝末节,但本质不变。伍逸约莫猜到几分延龄所想,暗叹:不管怎麽样,她终有一日或归或……逝。

    故事还未完,伍逸继续道:「月月父母不详,後来村里的人发现她会施法术,便开始有人说她是河妖,也有人说她是河神,但不管是神还是妖,总是让人畏惧的,所以村长决定送她离开。」

    後这一段改得颇有些不着调,想来也没什麽好的说辞结束了。

    然听在延龄耳里,不管是关乎她还是她的梦境,都与伍逸所说如此契合,纵仍有疑惑万千,延龄却不再问了,也因马车渐渐停稳,候在府外的仆人和婢子接连迎到了车前。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