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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  (第1/1页)
    景霖接过沾着泥土的包袱,打开一观。    是死去之人的陪葬品。    说是陪葬品也太牵强了。毕竟这只是亡人自己的衣服布料,既不值钱也非他人赠予,说是遗物还更贴一点。    景霖妥善收好。斗笠下,那双眼透过白纱看随行的公子。    宋云舟微低了点头,将一只手附在泥土之上。    默然无声。    心中却有愤慨之言。    昔日之仇,今日当报。    他们要带刘霄归乡,    他们要带刘霄报仇。    荒唐的国家,愚昧的君王,总要有人去结束这一切。    乱世枭雄各起,朝堂是想止也止不住的。    江南,上官府。    上官端已经长大些了,阅尽家中藏书,已经开始陪着上官远谈论国事。    上官远有意栽培儿子,将所见所闻倾心教导,包括当下局势。    “爹。”上官端道,“景大人藏匿民间,您觉得他会何时出手?”    上官远抿了口茶:“朝中诡谲风波不断,入朝为官总得站对阵营。当下朝中官员混乱,一些又是楚廷尉的,一些又是韩中丞的,更有一些是新起的沈相和林大夫的。不仅如此,还记得我前些日同你说的,西北谋士聚首之事么?真真假假,层层交叠。”    “爹的意思是说。”上官端疑道,“此时还不是良机?”    “错。”上官远放下茶盏,抬头望天。须夷,他感叹道,“朝堂动荡,百姓动荡,义士奋起。乱世来临,正是良机。”    上官端了悟,拳头打在手心里,轻声啊道:“乱世起枭雄。”    上官远点了点头:“三年成基,只待一刻。”他眯了眯眼,继续道,“还差一点,自从两年前三公满员,景大人的对手就不仅仅是皇上了。”    “爹是指沈相和林大人?”上官端歪着头,“爹不是说过那两位大人是景大人和楚大人共同举荐的么,怎地一朝相隔竟成仇敌了?”    上官远剜了上官端一眼,后者噤声。他眼神犀利道:“谁说景大人活着?谁又说景大人做的就永远是对的了?”    沈相和林大夫在官位当得好好的,只不过是见民间有谋反趋势,想竭力压平罢了,他们怎么知道这是否是“死去的”景霖在幕后cao作?    身为朝堂官员,不竭力为君主谋事,不尽力稳住乱世局面,那还算什么国中忠臣?    站在官员的角度来看,景霖、或者是民间那群不知好歹的谋士义军。是国之大患。    须夷,上官远见上官端一脸忧虑,叹了一声。    “你年纪尚小,还是先专心准备科举去吧。”上官远道,“朝廷之事,岂是一句两句能够道得尽的?纸上谈兵终究抵不过实战,更何况朝廷不比战场容易,就连你爹我都……”上官远怔了下,茫然地接了后句,“都不得不被绕进去。”    但仅仅是他被绕进去了吗?    朝廷本就是盘巨大的棋局,每个人都是颗棋子。进一步,许是成了旁人的刀;退一步,又成了他人的嫁衣。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才把别人当棋子出手,却又不小心成为别人的棋子。    无人能逃出来,便只求在这其中能够尽全力保住自己的命。    至于那些连自己的命都保全不了的人,终是朝堂的弃子。    上官远看着上官端,虽然上官端还没高过他,但稚气已是褪了不少的。    也就在这时,上官端困惑的时候习惯抿起的嘴巴,似乎还留了几丝儿时的童真。    他蓦地想到,自己那个被付老九所害的长子。    他孩子的性命永远停留在他最无能的那一年。    上官远又叹了一口气。    一切机遇还是得靠着自己去抓。    不多时,府内暗卫赶来。    “主公。”暗卫道。    上官远瞅了眼暗卫,还是先把儿子打发走了。    “怎么说?”他问道。    近些日子,接到景大人暗桩线报,命他去打探沈相和林大夫的行踪。他便暗中将此事提醒了下楚廷尉,打算多个帮手省点时间。    也不知景大人何意。毕竟沈相和林大夫都是大家眼中钉,身旁多的是眼线,行事必定不会出格,何至于打探这无用线索。    果然,暗卫道:“沈相及林大夫近来并没有什么动作,照例去太常寺盯着点丹药制作,顺便再去护国寺为我大淮上了几炷高香罢了。”    沈遇汶和林珏像是专挑皇上喜欢的点去踩一样,又是为皇上的长命之道祈福,又是为大淮国运祈福。这点大家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顶多骂几句谄媚佞臣。    上官远也觉得奇怪,这消息没有一点用处,连上报都难以启齿。被景大人知道了,估摸着心里要嘀咕他没用了。    他想了想,道:“你把这个消息同楚廷尉报告一番,问问他探到了什么线索没,一块上报了。”    暗卫应道:“是。”    待暗卫走后,上官远看着离去的背影,慢慢才反应过来。    他是先知晓楚廷尉是和景大人一伙的,之后才明里暗里地协助楚廷尉。然楚嘉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做事必然要斟一斟。这楚廷尉又是何时信了自己的话呢?    莫不是……    上官远猛然一惊。    ——早碰上面了!    他内心霍然一叹。    果道是,良机将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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